第728章 番外 誰動了百葉窗?
羅大姐離異之後,一直想找個伴,於是乎,跟她年歲相當的老周就成了她暗戀的對象,她幾次三番地暗示老周,可惜老周卻對她的關心視而不見。
她給老周燉的雞湯,被老周借花獻佛,送給了老黑。
羅大姐也曾經好心勸老周離婚,可惜得到的只是冷漠的敷衍。她哪裡會知道,不是老周不想離婚,老周被老婆張愛紅折騰得連家都不敢回,更不敢拿著離婚協議找她簽字了。依著張愛紅的癲狂狀態,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會鬧成什麼樣,是老周絕不敢想象的,所以關於離婚這件事,老周只有一年年地拖下去。
「她還能瘋幾年?這種瘋子都活不長的,等把她耗死了,咱爺倆就可以回家了。」老周總是這麼安慰兒子的。
可是這話一說就是很多年過去了,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的老周卻一直沒有接到街道居委會的老太太打電話讓他回家給張愛紅收屍的消息。所以老周只好維持著有老婆卻單身的狀態。
羅大姐不明白的是,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女人要是太丑,他們是絕不肯娶回家的,除非他們因為家裡太窮或者自身條件太差,而且醜女人嫁進門,也受不著好待遇。
羅大姐年輕的時候也漂亮過,只是女人年紀大了,身材難免會變得發福走樣,當然羅大姐也變得太多了些。
而且老周跟羅大姐共事多年,只把她當成同事而已。再加上羅大姐生來就是一副大嗓門,咋咋呼呼、直來直去的,也很難令人把她當女人看。
總之,各種原因摞在一起,使得老周看見羅大姐就像看見茶杯和電話那麼自然,儘管天天見面,可是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他對羅大姐的種種暗示,視而不見,也就沒啥想不通的了。
近來,老周變化很大,他變得焦慮緊張,這就更讓羅大姐擔心了。
羅大姐的辦公室跟老周的場長室只有一牆之隔,這更便於羅大姐觀察自己的暗戀對象了。
這兩天,只要老周一開窗戶,羅大姐就在百葉窗的那條縫隙里偷看。
那天,她跟著老周來到圍牆邊,親眼目睹他翻過牆去。
老周是去那個陰森可怖的銀寶大廈嗎?
可是好好的,他去那裡幹嘛?
他最近變得魂不守舍,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作為一個深愛他的人,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關心他不是嗎?
這天早晨,她發現老周臉色很不好,就想幫老周沖杯參茶補補身子,她想去老周辦公室里拿杯子,可是趴在窗戶上一看,發現老周正拿著那張紙條發獃呢。
他看見那張紙條了呢,羅大姐欣喜異常。
看來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他會同意還是拒絕呢?
暗戀他這麼多年,終於鼓起勇氣,留下紙條向他表白,真是羞死人了。
這時候進去打攪他恐怕不大合適,關於結婚這種事情是應該給他充分的考慮時間的。
再說羅大姐是那種表面上咋咋呼呼、其實很害羞的女人,現在她還真不敢厚著臉皮闖進去。
於是羅大姐又折回自己辦公室。
一拉開抽屜,發現自己還有一隻備用杯子沒用過呢。
那還是單位買來作為勞保發給員工的。
乾脆就用這隻新杯子給老周沖參茶吧,羅大姐拿著杯子朝水房走去。
到了水房一看,才知道水還沒開,正好水房邊上就是員工宿舍,她懶得回辦公室,於是她又拿著杯子跑到員工宿捨去溜達一圈。
員工宿舍里,小滿子一個人在玩遊戲,玩得正嗨。
羅大姐驚訝地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呀?老黑呢?」
「不知道。我一直在玩遊戲,估計他出去遛彎了吧。」
「嗯?老黑白天不都在睡覺嗎?今天怎麼不睡了?」
「我說羅大姐,您一天到晚,管天管地的,您還管人家拉屎放屁嗎?他不睡就不睡唄,咱們還管得了那麼多?」
羅大姐氣得冷哼一聲,「小貧嘴,趕明兒讓老周把你電腦都給沒收了,我看你再天天玩遊戲。」
「唉吆,我親愛的羅大姐呀,我在這片場唯一的樂趣也就剩下玩遊戲了,你要是把我電腦沒收,我可真就只能是立刻辭職了。」
「臭小子,你還想拿辭職來威脅我嗎?」
小滿子點頭,「對呀,就咱們這片場今兒失蹤一個明兒失蹤一個,誰敢來這裡上班呀,所以羅大姐你作為領導,應該每天給員工打氣,讓大家安心工作才對。」
「臭小子,油嘴滑舌的。」
羅大姐哼了一聲,就拿著水杯出去了。
小滿子看著羅大姐走向水房的身影,噘嘴道,「真是的,就出來打杯水也要訓人,真是訓人有癮啊。」
羅大姐從宿捨出來,正好趕上水開了。
趕緊沖了參茶,端著往場長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才發現,老周辦公室的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門也關著。
推門,沒反應。
「老周?你在嗎?」
沒人回答。
羅大姐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出來應門,只好端著熱氣騰騰的參茶回到自己辦公室去了。
老周辦公室沒人,他該不會是又翻牆去了銀寶大廈那邊吧?
羅大姐把參茶放在辦公桌上,走到窗邊,打算順著熟悉的窗縫往外偷窺。
可是令她感到吃驚的是,百葉窗上的那條縫隙不見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出去打水之前,還透過那條縫隙往外看來著,怎麼打水回來,縫隙就不見了呢?
一準是有人趁她離開辦公室之後,進來動過窗帘。
那個動窗帘的人會是誰呢?
誰沒事跑這辦公室里動窗帘幹啥?
羅大姐瞅著窗帘,一腦子的鬱悶。
「早知道,我該把門鎖上再出去才對。這老周也真是的,也不知死哪去了,白給他沖了參茶。」
可是這片場辦公區從來沒進過一個閑人,鎖門是不是有點過了?自己跟這工作二十多年都沒鎖過門,也從沒丟過東西。
羅大姐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生悶氣,那杯熱騰騰的參茶她只好自己享受了。
羅大姐邊喝參茶邊琢磨,不對呀,這兩天老周變得神神秘秘,怎麼老黑也跟著變了,看慣了老黑每天躺在床上流著哈喇子挺屍,他一不在員工宿舍里,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