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232章 紫鳶公主
我知道現在最好去找李元泰,可是我又擔心,如果我一走開,就再也見不到這怪人和小鳥了,如果見不到他們,我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秘密了。
至於秘密,每個人都會對別人的秘密感興趣,這是人類的天性。如果有聽秘密和故事的機會,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錯過。這也是人們對每日新聞和影視劇小說關注度很高的原因之一,人類需要各種訊息來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或者從中發現機會。
而怪人和小鳥一定是有秘密的,我越看他們越覺得有問題。
這隻鳥的眼睛跟風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樣難道只是簡單的巧合嗎?
不管怎樣,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我再次舉起右手試圖引起風如初的注意,可還是失敗了。我很想把風如初從人堆里拽過來,很想知道當風如初看見這隻鳥的眼睛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可是此刻我一步也不敢離開,一方面是我擔心一走開就再也見不到怪人和小鳥,另一方面我也擔心拽不動風如初,那麼人排隊等著解除法術,即使風如初肯過來看看,排隊的百姓也未必同意他離開,要知道,他們已經被穿灰袍戴面具的生活折磨了這麼久,好容易才等到解脫的這一天。
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好一邊繼續偷偷觀察他們,一邊在人群里尋找李元泰那熟悉的身影。誰知道越急還越找不到,這人山人海的,要找個人出來,談何容易?
此時正值清爽舒適的早晨,而我卻感覺像是站在正午如火的驕陽下,急得滿頭大汗。
這一向喜好熱鬧慶典的金象國百姓因為風如初的鬧騰,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這次慶典,整個一個法術解除大會,全城的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悉數跑出來解法術看熱鬧,此情此景,就說是萬人空巷也毫不過分。
說到底,這一切還得怪風如初。估計這廝耳朵該起繭子了,我找不到李元泰也罵他,可是不是因為風如初瞎折騰,一個破慶典至於街上這麼多人嗎?這還不是這些人憋了很久沒出門鬧的。
正當我驚魂未定的時候,那個怪人又說話了。
「紫鳶公主,你是哪裡都去不了的,嗯?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屬於我,這可是你答應我的。」那怪人說著,揚了揚跟他的臉一樣蒼白的左手,連在他左手戒指上的鐵鏈也跟著晃了晃。
這一次,我聽得更清楚了,因為我一直死盯著他的嘴巴,以至於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沒有漏掉。
我注意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除了晃動左手之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盯著站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有著狹長紫羅蘭色眼睛的鳥。
難不成他是在跟那隻鳥在說話?
這念頭一起,我自己都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這想法實在太荒唐了。
我這是撞鬼了嗎?
那個長的像吸血鬼一樣的傢伙居然在跟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鳥說話?
紫鳶公主就是那隻小鳥的名字嗎?
難道就是因為它長著淺紫色的羽毛而被叫做紫鳶公主嗎?
我的腦子亂成一鍋粥,我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夠思考了。
這怪人果然不是個瘋子就是神經病,跟一隻小鳥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跟一個女人說話似的,他說話時曖昧的語氣和表情,就好像不是在對一隻鳥說話,而是在對他的情人說話。
難不成這怪人就把這隻小鳥當成自己的情人嗎?
不可否認,這隻小鳥確實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它也總歸是一隻鳥而已,把一隻小鳥看做自己的情人也實在太變態了吧。
尼瑪,這怪人跟小鳥之間的關係果然不正常。
可是我總覺得,怪人和小鳥之間除了關係不正常之外,一定還有別的秘密,最困擾我的問題就是這隻小鳥的眼睛為什麼會跟風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樣呢?
擦,又說到鳥的眼睛了,如果不是因為它奇怪的眼睛我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正當我絞盡腦汁、瘋狂地思考眼前這怪人和小鳥之間究竟還有什麼秘密的時候,怪人又開口說話了,這次說話的聲音還不小。
「這些人真是太無聊了,一個破雜耍這麼多人看,有那麼好看嗎?」
那個長的像吸血鬼一樣的傢伙不屑地聳聳肩。
這麼精彩的演出,這怪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吃飽了罵廚子,我在心裡暗罵,比起你這醜陋的變態來,我倒寧願看兄弟倆的演出。
我也注意到別人看演出,臉上流露出的是讚賞和歡愉的微笑,而這怪人始終面無表情,一直面色陰沉地盯著在麻繩上做著高難動作的雙胞胎兄弟。看他樣子,就好像他不是在看一場精彩的演出而是在喝一杯味道平淡如白開水的茶。
而他陰鬱暗沉的表情只有當他對著那隻小鳥說話時才會稍稍好轉。
可是接下來,他說的話卻讓我莫名其妙。
「這演出真是乏味極了,不過我可以使整場演出變得更加精彩有趣。看著吧,親愛的紫鳶公主。」
他可以使整場演出變得更加精彩有趣?
那個臉色慘白的怪人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這怪人打算幹什麼?
我不由地打了個寒戰,一絲不詳的預感慢慢襲上心頭。
要知道這怪人就站在我身後,我的身體就緊挨著他的身體,因為人太多也太擠了,我不得不跟他挨在一起。
我屏住呼吸,側過臉去,睜大眼睛緊盯著怪人,生怕錯過任何他臉上的一個表情變化。
就在這時,怪人忽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我相信,我會讓這次慶典變得令人永生難忘的,尤其是正在麻繩上表演的那對雙胞胎兄弟,他們一定會對這場演出銘記一輩子。」
怪人惡狠狠地說完這段話,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立刻射出殘忍冷酷的光芒。
他說話的聲並不小,可是周遭實在太嘈雜了,以至於根本沒人聽見他說了什麼,當然除了我以外,也更沒有人注意到他臉上殘酷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