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正確欣賞美人的方法
由於螃蟹和烏龜體型碩大,嘴巴把它們吸進去之後,立刻在花形水滴的外壁上腫起一個直徑為兩米的大包,大包是透明的,螃蟹和烏龜在裡面拚命地揮鉗伸爪,惶恐無助的它們不知自己面臨的命運將是怎樣的,然而被封進密閉空間的壓迫感和恐懼感,還是牢牢地攫住了它們。
乒——乒——乒——
大包內壁的頂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無數支透明的、像針管一樣的細管,有血紅色的液體順著細管往下流。
它們驚恐地盯著頭頂那些可怕的細管,細管中那些像血液一樣的東西更讓它們心驚肉跳。
它們彷彿能聽見那可怕的紅色液體往下流時發出的汩汩聲。
噗——
很快,第一滴血紅色的液體就滴了下來。
刺啦——
儘管那血紅色的液體是涼冰冰的,還是把結實厚重的烏龜殼給燒了個洞,可那滴血紅色的液體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它,而是順著那個剛燒出來的洞滲進它的皮肉里,就在它感受到後背上皮肉燒灼的刺痛感的同時,它嗅到因皮肉燒焦而發出的糊臭味。它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燒焦皮肉的臭味是這樣的難聞刺鼻。
「你的後背被燒了個窟窿!」螃蟹用鉗子指著烏龜厚厚的殼,尖叫道。
其實不用螃蟹提醒,烏龜也能想到自己的後背是什麼狀況。
螃蟹的話音剛落,那個剛燒出來的洞就開始往外噴血。
鮮血噴的螃蟹滿身滿臉都是,烏龜發出殺豬般的喊叫聲。
烏龜疼得亂滾亂爬,甚至把自己的身體都翻了過來,這下子,情況更糟了,它尷尬地仰躺著,再也翻不過來。
可是背部的疼痛還在繼續,那像是被濃硫酸腐蝕、鑽心的痛感還在繼續,它感到那血紅色的液體已經把他的背部燒了個大洞,現在那液體開始腐蝕他的內臟,他的心肝脾肺腎全都在它的灼燒下發出濃郁的腐爛燒焦的味道。
它無法承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摺磨,慘叫連連。
更糟的是,它也無法把身體翻過來,只能這樣仰躺著,任由滴進後背的可怕液體繼續折磨它。
也許,只能這樣尷尬地死去吧。
以這樣肚皮朝上、對於烏龜來說,最不體面的姿勢,死去吧。
它悲哀地想。
果然,一切正如它想象的那樣。
幾秒鐘后,噗地一聲。
它的肚皮被燒了一個大洞,內髒的碎片和鮮血便從那裡不斷噴出來。
在它的內臟噴乾淨以後,烏龜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徹底不動了。
螃蟹看著烏龜凄慘可怖的死狀,嚇得瑟瑟發抖。
它甚至用自己紅色的大鉗子使勁推了推昔日老夥伴的身體,可惜的是,烏龜的確再也不能動一下了。
強烈的孤獨感和對死亡的恐懼瞬間包圍了可憐的螃蟹,它慘叫一聲,縮成一團。
這時,那些細管像是商量好了,一起往下滴血紅色的液體。
噗——噗——噗——
那些可怕的液體像自來水般地傾瀉到螃蟹身上,無數因腐蝕而灼燒出的窟窿在它身上越來越多,它甚至來不及呻吟就一命嗚呼了。
同樣是死亡,螃蟹似乎要幸運的多,畢竟,它比烏龜少受了許多折磨。
很快,它們的身體幾乎是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化為兩團血紅色的黏液,然後這兩團黏液被透明大包慢慢吸收。
麝月公主驚恐地看著這一切,螃蟹和烏龜跟她的距離只隔著一道真氣屏障,她清楚地聽見它們最後的呻吟聲和垂死掙扎後放棄的嗚咽聲,那透明大包把兩團血紅色黏液吸收時所發出的貪婪的吸溜吸溜的聲音也讓她心驚肉跳。
兩隻不懷好意的妖怪就這樣被吞噬了嗎?
「你簡直是個惡魔!」公主憤怒地吼道。
她立刻聽見真氣屏障唧唧的回應聲,她明白它應該是說反正也沒吃好人。
對此,它是這樣滿不在乎。
不管怎樣,也曾經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她憤憤不平地想。
真氣屏障把兩團黏液完全吸收之後,那個透明大包立刻消失了,整個花形水滴的血紅色又加深了一點。
似乎容不得麝月公主細想,花形水滴騰身而起,飛了起來。
她知道它的任務已經完成,它該回去了。
果然,不大的工夫,花形水滴就帶著她飛回了崖頂。
此刻的崖頂,依舊是烏煙瘴氣,沙塵亂飛。
公主被劫持的這段時間,無聊的荊棘女王為了打發時間,一直在崖頂狂舞。
苦不堪言的風如初和梁景胤當然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荊棘女王看見花形水滴飄回來,懸在她頭頂上方,立刻伸出一隻觸手抓住花形水滴的下緣,血紅色的鳳眼一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梁景胤,現在你知道正確欣賞美人的方法是什麼了吧?」
得意洋洋的荊棘女王忽然有此一問,毫無防備的梁景胤被嚇得呆在那裡。
荊棘女王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獠牙上滴下來的口水,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就是把美人封進真氣屏障,再把它攥在手裡,就像我現在這樣,就能時時刻刻欣賞到她的絕世容顏了。當然這一點,我還是受了藍發少年的啟發。話說藍發少年還真是個聰明過人的小子呢。」
風如初只好尷尬地笑笑,心說自己把麝月公主封進人形水滴的初衷只是為了把她搶到手之後方便帶走,這下可好,居然被這妖怪誤以為自己有把美人封在真氣屏障中觀賞的怪癖了。話說植物的思維方式還真是奇葩呢。
風如初暗笑,這株愚蠢的植物哪裡知道,對於人類中的男人來說,跟美人一起聽歌賞月、生兒育女比光是把美人封在真氣屏障里欣賞要有趣不知多少倍。
梁景胤則惡狠狠地剜了風如初一樣,暗罵禍害啊禍害,一切災禍的根源。
「等等。」荊棘女王那對由細若髮絲的肉色鐵蒺藜組成的濃眉皺在了一起,「我的真氣屏障似乎有什麼不對?」
「那是什麼?」她用觸手指著花形水滴上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