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流血的巨石和會笑的骷髏頭
我瘋狂地邊喊救命邊跑,頭都不敢回。
不知為什麼,那塊寫著金象國三個大字的巨石和那個兜帽下的骷髏頭總在我眼前晃悠。
我感到頭暈的厲害,周圍的樹木高山開始變得模糊。
我覺得眼前的一切景物就像是拿著一個晃動的DV拍下來的東西,全是虛化的,而且不停在晃動。
我努力睜大雙眼,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是模糊不清,就像是蒙了一層毛玻璃。
而且眼前的景物不是重影就是三影,甚至還有的是多重影。
我知道糟了,也許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看物體不能聚焦,或者說是多重影子圍繞著一個焦點在旋轉。
我想扶住路邊的大樹休息下,可是由於視線不能聚焦,大樹跟我的實際距離還很遠,我撲了個空,一頭栽倒在地。
我聽見自己的喘息聲比牛還粗,一陣劇烈的暈眩和噁心感襲來,我又看見那塊寫著金象國三個大字的巨石和那個兜帽下的骷髏頭疊成雙影在我眼前晃悠。
很快,那塊寫著金象國三個大字的巨石和那個兜帽下的骷髏頭又分別幻出多重影,這些多重影圍繞一個焦點開始旋轉。
巨石上的紅字轉著轉著就凝結在一起。
噗唧——噗唧——噗唧——
金象國這三個紅字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同時開始噴出鮮血,汩汩地流入草叢。
我驚訝地看著那些多重影下面的一大灘血跡,似乎聽得見那些鮮血滴入草叢時發出的撲踏撲踏聲。
兜帽下的骷髏頭轉著轉著,它的上下頜忽然嘭地一聲打開,我以為它會撲上來咬我,可是它沒有,只是從那空洞的上下牙床之間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時候……
啪——
一個大耳帖子扇在我臉上。
緊接著,是一陣熟悉的喊聲。
「路飛!你醒醒啊,你丫的又做噩夢了吧!」
一瞬間,高山、小溪、寫有金象國三個大字的巨石、那個兜帽下的骷髏頭全都消失了。
四個小夥伴正焦急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我。
我不自覺地擦去額頭上的虛汗,才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僧房的木板床上,
什麼情況?
我剛才明明不是在山谷中嗎?我記得自己暈倒了,在我暈倒之前的最後一刻,在我眼前晃動的就是會笑的骷髏和流血的巨石。
現在那些奇怪的東西都在哪裡?
我使勁咬了虎口一下,又努力睜大眼睛。
沒錯,站在我床前的是四個小夥伴,我的確在破廟裡的僧人房。
我像看見救星般地一把抓住離我最近的阿獃的手。
「會笑的骷髏頭呢?流血的巨石呢?」
阿獃茫然地看著我,搖搖頭,使勁把手抽了回去。
再看看其他人,也同樣是一臉懵逼。
看阿獃的表情,我就知道弄疼他了,可我顧不上道歉,繼續提高了嗓門,「維多利加呢?她殺完蠍子精之後就把我弄到一個空蕩蕩的山谷里去了。」
高鵬伸手摸摸我的額頭,然後像看怪物般地看著我,「路飛,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什麼蠍子精?維多利加又是誰?」
尼瑪,我該怎樣解釋才好呢,關於維多利加到底是誰,只有天知道。
她每次總是想來就來,臨走之前會把我隨便扔進一個她認為不那麼無聊的場景當中,然後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憋了半天沒說話的賽璐珞終於開噴了,「路飛,我看你該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了,剛才你躺在床上大喊救命,雙手亂抓雙腳亂踹亂蹬,像瘋了一樣,嚇得我們四個一起喊你,怎麼都喊不醒,最後高鵬打了你一巴掌,才把你弄醒了。」
高鵬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啊,路飛,剛才怎麼都喊不醒你,我只好打了你一巴掌,我媽說當一個人做噩夢怎麼都叫不醒的時候,打一巴掌最管用。」
賽璐珞冷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也不會領情。」
「閉嘴吧,三八。」我朝她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她離我遠點。
賽璐珞冷哼一聲,「神經病,剛才嚎得像個瘋子一樣,嚇死人了。」
「都說讓你滾了,離我遠點!」
賽璐珞還想跟我吵,高鵬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白了我一眼,嘟囔著走開了。
謝天謝地,這倒霉女人終於滾遠了點。
阿獃結結巴巴道,「可是她說的全是真的。」
我呆住。
李元泰很嚴肅地看著我,「維多利加到底是誰?你剛才說夢話的時候,提到這個名字不下三次。」
「維多利加是我在生魂離體狀態下遇見的一個怪人。」我據實相告。
「第一次我遇見她是在我轉學的當晚,我親眼看見她殺死了一隻千年狐妖。昨晚我又遇見她了,這一次她殺死了三隻蠍子精,在那之前,蠍子精和老鼠精正在激戰。
她一來,那群老鼠精就逃跑了。然後她就把我弄到一個空蕩蕩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個長著骷髏腦袋的怪物。我嚇得直喊救命,事實就是這樣。」
想來是我提供的信息量太大,小夥伴們面面相覷,陷入了沉默。
「昨晚?蠍子精?老鼠精?長著骷髏腦袋的怪物?這些都是你遇見的嗎?」已經被我轟到牆角的賽璐珞提高嗓門問道。
「對啊。」我想都不想就答道。
高鵬和李元泰對視了一下,阿獃想說什麼,最後以含混不清的咳咳結尾。
賽璐珞得意洋洋地走過來,挑釁般地看著我,「路飛,你聊齋看多了吧。你想知道真相嗎?」
不知這個說話尖酸刻薄的傢伙又要說出什麼話來攻擊我,我茫然地點點頭。
「那我來告訴你吧,昨晚你哪都沒去,一直躺在這張床上睡覺,直到現在。」
「這……怎麼可能?我的確走出去了,而且那些東西都是我親眼所見,我發誓。」
賽璐珞拿出自己的髮帶,那是一根款式簡單的黃色橡皮套,大街上隨處都有賣的,由於此髮帶物美價廉,從女學生到街邊賣菜大媽,幾乎每人腦袋上捆著這麼個髮帶。
「昨晚,最後上床睡覺的人是我,我親手拴的門,因為怕不安全,我把這個髮帶繞在了門栓上,早起醒來的時候,髮帶還在門栓上。這就說明,整個晚上,既沒有人走出房間也沒人進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