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另尋生路

  逆流而上，但河似乎沒有盡頭是的，時至午時，沿著它走了一個上午也沒看到源頭。隻有無盡的高山，走過一座又一座，隻叫人磨滅了所有堅持與希望。


  午時的陽光著是炎熱，帶著微似初夏的氣息，拂過大地掀起一股熱浪，迎向麵容。


  ‘’皇上，臣妾在此休息片刻再趕路可好？‘’歡妃抬起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看著如火的太陽對著皇帝說道。


  皇帝回頭看著汗流浹背的歡妃，微微歎息。‘’終究是女子，且從未吃過這般苦，在堅強也不過如此！‘’皇帝暗道。隨即倒也指了指旁邊的大樹下，開口道:‘’好，去那裏休息吧！‘’


  其實歡妃是怕皇帝的傷禁不起這烈日的炙烤，但是皇帝卻永遠也不知道，隻當是歡妃嬌弱罷了。


  ‘’這河到底有多長無人知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朕想改變策略或許還有生機！‘’皇帝坐著看著歡妃悠悠說道。他們沒有食物，體力亦有消耗，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亦不得而知，如今隻好祈求能尋得最近最好的方法了。


  一路走來，水流平緩而湍急。若猜的沒錯的話他們還在河水的上遊，水必定是從山上流下來的，那麽源頭定也是座高山，下遊又遙遙無期，趁著現在還未走到絕境必須賭一把。


  看了看頭上的太陽，皇帝開口說道:‘’朕適才一路走過來，發現這裏雖四周都為山，不過亦有低窪地帶，我們就從那裏試著翻越出去！若此山後麵不是山連山，最多三日我們便可以出去了。‘’


  歡妃‘’嗯‘’了一聲，表示並無意見！


  真正走到山腳下歡妃才後悔，看著望不到頂的山，手心都是汗。怎麽能忘記原來自己恐懼高處，亦不知是不是病，但卻從小怕站在高處，隻要到好處必定雙腿無力，冷汗直流。


  ‘’皇上，我們能不能不走這裏……‘’。歡妃看著欲踏上山腳的皇帝弱弱的小聲說道。若不是皇帝乃習武之人，耳力極好，怕也是聽不清楚。


  ‘’為何？‘’皇帝並沒有回過頭看著歡妃，而是尋摸著如何走更好。


  ‘’臣妾……臣妾隻是覺得，覺得……‘’。歡妃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皇帝聽見歡妃語氣這般吞吐，終於轉過身來看著歡妃，見歡妃似乎有些奇怪，似乎是害怕又似膽怯。‘’覺得什麽？語氣溫和，似乎多了幾分關心的話語。


  歡妃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回答，眼睛盯著自己的腳背，低頭不語。


  皇帝麵露微色，似乎是沉思了許久。伸手去牽歡妃白皙的手，卻被歡妃一縮手躲了過去。


  歡妃滿手都是冷汗，濕黏黏的不想要皇帝觸碰，亦不想要讓皇帝知道自己的膽怯。


  皇帝一愣，沒想過歡妃會躲，但隨即便反應過來。強硬的上前拉著歡妃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歡妃說道:‘’這世上本就無幾人願陪著朕，歡兒這次便陪著朕一次可好？朕答應你定護你安然無恙！‘’


  感受著皇帝溫暖幹燥的手心，在想著自己的手心，差別為何如此大？自己該也是個溫暖的人啊！


  ‘’好‘’。簡單明了的一句話，一個字，卻表達了歡妃自己的心，自己的決定。或許是因為兩人都無路可走了吧，又或許是剛剛那個溫暖的手掌。


  山腳下的山路還算好走，路麵雖有些許雜草，但卻都不是很深長，腳下又是碎石，兩人走起來倒也並不是很困難。


  越走路越難走，皇帝走在前麵把路開了出來，歡妃雖走在後麵，但身上還是有不少地方被鋒利的雜草葉，或荊刺劃傷，有時還會被樹根絆倒，所幸有皇帝牽著。


  皇帝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心中想到日落之前必須有過山腳的雜草林，到達樹林，不然入夜必定是凶多吉少。


  不知歡妃是要強還是倔強，一路上即使被多次劃傷也一聲不吭，一直努力的跟隨著皇帝的腳步。答應了別人，隻要不死就必須堅持。要麽不答應，要麽就必須堅持到最後，這便是歡妃的處事風格。


  歡妃相信，這一次她會陪著皇帝走到最後的。


  所幸太陽西沉的那一刻，他們終於還是趕到了。皇帝讓歡妃坐在一棵比較大的樹下歇息，自己動作迅速的在周圍拾柴生火，好用於夜裏防止野獸侵襲也或者取暖。


  歡妃倒也聰明，在皇帝拾柴生火的時間段裏，用周圍的枯枝敗葉在樹下做了個簡單的休息的地方。看似簡單坐著倒也舒服。


  是夜皇帝一邊撥弄這火堆裏的木棍，一邊細想著明日的行程。歡妃安靜的坐在大樹下，不時東張西望著，似乎是被另一座山上的狼叫所嚇著，提心吊膽的。


  ‘’歡兒，夜深了，你睡吧，朕守著你，沒事的。‘’皇帝不知何時從沉思中拔出了思緒，看著不安的歡妃說道。


  歡妃看著皇帝，不解的問：‘’臣妾休息了，那陛下呢？‘’語畢眼睛還不時的往皇帝腰腹受傷的地方看去。


  皇帝自是知道歡妃擔心自己的傷勢，對著歡妃笑了笑:‘’無礙，朕撐的住。何況夜裏野獸多，必須要有個人守著。你就好好歇著，養足精神明日好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