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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傻子!」秋奈與他額頭挨著額頭,甜蜜地罵了他一句。
茨木嘟囔:「你說什麼呢……」
「我說我若是不相信、不在乎你的話,又怎麼會還搭理你呢?還有你的東西……」
秋奈從裙下探出一隻腳,腳踝上正帶著那枚他偏偏要讓她帶著的鈴鐺,也正是因為剛剛她及時搖動,他才能及時的來到她的身邊。
「奇怪,搖起來都沒有聲音呢。」
「誰說沒有聲音,就只有我能聽到罷了。」他摟著她的腰,挑著眉面露不滿,「要不然你還想要誰來救你啊?」
秋奈笑眯眯地用兩指夾住了他的嘴唇,將他的嘴夾成了鴨子嘴,「你這個醋勁兒啊……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茨木耳朵一紅,眼睛痴痴地凝視著她花一樣的紅唇,頭慢慢挨近。
「咳咳——咳——」
茨木就像是彈簧一樣陡然挺直腰板,卻不小心一頭撞到了車頂,那「咚」的一聲,聽起來就撞得挺重。
原來牛車不知道何時被人攔了下來,秋奈伸手揉了揉他腦門上通紅的地方,「沒事吧?」
「嘶——咳,沒什麼,我可是大妖怪,鋼筋鐵骨的還會怕這個?」
瞧他嘴硬,秋奈也晾著他,轉身朝車外道:「你可別咳了,再咳嗓子可就要破了。」
趁著她扭身的功夫,茨木齜牙咧嘴地揉著腦門,他早就嗅到來人了,只是來人不出聲,他也當做不知道。
車簾一掀動,一個紅髮身影直接跳了進來,明明他找她快瘋魔了,見她無事又氣死了,卻偏偏不肯看她,只是對著茨木罵道:「就你骨頭軟,說兩句好話你就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可忘了她過河就拆橋的樣子?」
指桑罵槐?
秋奈揚了一下下巴,長長的耳墜貼著她的臉頰晃蕩了幾下。
「罵的好呢,」秋奈笑得甜美,聲音甜膩,手掌按著地板朝他靠近,「不過,你在訓斥別人前可要將自己的眼睛給蒙上呢。」
他似乎不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卻也不想與她搭話,只哼了一聲,秋奈柔軟溫熱的掌心擋住他的雙眼,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誰讓你也眼瞎看上我了呢?嘻嘻——」
秋奈猛地朝後仰去,嘴裡卻忍不住發出細碎的笑聲,失了阻擋,酒吞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見茨木用有力的胳膊禁錮著她的細腰,將她從自己的面前拖了回來,對她是恨的咬牙切齒,可她實在太敏感了,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裡,秋奈就嘻嘻哈哈笑個不停,耳墜亂顫著,連帶著他的心也跟亂顫著。
茨木彷彿終於找到了可以制住她的辦法,一雙大手就緊往她衣服下面鑽,笑罵道:「我這下可算是抓到你的尾巴了,你服不服?看你還敢不敢不聽話?」
秋奈控制不住地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臉頰紅紅的,在馬車裡滾著滾著,就靠了酒吞身旁。
茨木像是玩的忘了分寸,便大大咧咧道:「你看她,到這不天地還是不肯認輸,咱們兩個可要狠狠地折磨她!」
說著他便撲了過來,秋奈被擠在兩人中間,身子直往下溜,茨木過於熱情,酒吞手底下技巧又好,秋奈簡直要融化成水流走了。
「哈哈,你們,」秋奈眼眸一轉,一腳一個,狠狠地踹了兩個人胯~下。
「唔——」
「你這個嘶——」
秋奈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大笑地跳車逃跑,「實在抱歉,不過,我可是還有正經事要做的。」
趁著兩個大妖怪無法追來,她便一扭身跑進了宮裡,這裡因為有結界,他們兩個是沒有辦法進來的,然而,她卻忘了,他們兩個沒有辦法進來,自然有人有辦法進來的。
秋奈剛剛踏進宮門,就不知道被誰打橫抱了起來,一陣涼風從臉上拂過,接著她裙下也涼涼了。
她扭頭一看,大天狗赤紅著一雙眼,「你還想要逃是吧?」
他磨著牙的模樣就像恨不得咬她一口似的。
秋奈無害的像只兔子,抿了抿唇,溫聲道:「你說話就說話偏偏要來嚇我。」眼波流轉,璀璨生輝。
大天狗看著她,眼睛里無數情緒糾纏在一起,慾念叢生。
「求求你饒了我吧,」她鬢髮散亂,笑得風流,「我今兒個可有正事。」
「你哪天沒有正事?」
秋奈想了想,義正言辭道:「嗯,我哪天都有正事呢!」
大天狗一口咬向了她的脖子,恨不得連骨帶皮給她吃掉,可也極力壓抑,用尖牙磨蹭了一下她柔軟的肌膚就立刻抬起了頭,秋奈卻一直看著他。
「你看什麼……」
他聲音低沉沙啞。
「我看你……怎麼就這麼讓我喜歡呢?」秋奈眼睛彎彎,既得意又甜蜜,「我最喜歡你拿我毫無辦法的樣子了,那樣才讓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
「你!」他扇動著翅膀,在空中故意鬆開了手,秋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他卻飛快地又接住了她,厲聲道:「我還不喜歡你?我都要被你玩死了還不喜歡你!」
大天狗的眼睛都快從眼眶中瞪出來了,被她氣得鼻子直冒氣,語氣痛苦,「你難道沒有心嗎?」
「不管有沒有,」他兇狠地保住了她,「你聽好了,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愛死我了啊……這樣不是很好嗎?
被人愛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不過,既然已經分了,秋奈在晚上自然不會找他。
天皇的宮殿也不算大,只是地勢高一下,秋奈站在窗口看著遠處一片黑暗,頗感無趣。
「那裡是什麼地方啊?」
一個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紅色的髮絲與她的髮絲交織在一處,纏綿的水聲響在室內。
「那裡是陛下的後宮。」
「我的後宮?」
趴在她身後,將她緊緊抵在窗棱上的人,輕笑一聲,「不可能了,我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那人扳過她的頭,狠狠地吻著她的唇,明明看上去是溫和的貴公子,誰知道竟然這樣狂野,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等等!該不會……
秋奈勾了一下唇。
「你在笑什麼?」她的每一絲情緒他都能飛快地感受到。
「我笑你實在太霸道了,」秋奈的眼睛放空,面色漸冷,「你這樣,說不定我會突然哪一天就離開了。」
赤司定定地看著她的神色,異色的雙眼顯示著莫名的情緒。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秋奈轉身,與他面對面,「你惱我,要殺死我嗎?」
她的手撫上他□□的小臂,「阿征,你愛我嗎?」
他的眼睛里流淌著陽光,反問道:「那你呢?」
秋奈輕輕一笑,「我喜歡……」你這塊寶石。
他猛地撲來,將她半個身子抵在窗外,她的腰卡在窗棱處,幾乎要斷掉了。
秋奈抬頭看了看他眼睛,又迅速地撇開了頭。
那雙眼……那種情感居然讓她難以直視……
許是知道秋奈在這方面格外有耐力,他便也使出了百般花樣伺候著他,壓抑著自己的*使她滿足。
秋奈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他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耳朵,對她說了一句什麼話,可是,那聲音太小,她根本就沒有聽清。
然後,那人又好像逼著她說什麼,她自己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翌日,起床后屋子裡也只剩下她一個人,只是旁邊有被壓過的痕迹,摸一摸還是熱的,他沒有離開多久。
秋奈眨眨眼睛,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她可是想念死跡部家柔軟的大床了。
「陛下……」
中納言君柔柔弱弱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嗯,進來。」
女房中納言君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依舊膝行至她的身邊,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便立即羞紅了臉,低下頭,怯生生道:「陛下,今日是陛下頭一回臨朝。」
……也是最後一回。
秋奈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露出不羈的笑容,柔聲道:「那就麻煩了你為我更衣了。」
這懷春的女房為她更衣的時候,手指都在發顫,然而,秋奈全部心神都放在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她要離開的光明正大又出人意料。
秋奈摩挲著腰間泥金牡丹腰帶,將從席琳那裡弄來的金髮纏在手指上,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一隻紫色的蝴蝶正扇動著翅膀,繞著她飛了幾圈。
她明白了什麼,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女房自然不會對她的要求有任何抵觸,依舊恭恭敬敬地膝行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蝴蝶發出了聲音——
「陛下……」
這樣冷冽如冰雪玉石的聲音秋奈自然耳熟。
「泰明,你這樣說真不怕我生氣嗎?」
安倍泰明的聲音過了一會才響起,淡淡地叫了一聲「秋奈」,而她卻聽得出其中暗藏的喜悅。
「有什麼事情嗎?」
他又頓了一下,這可有些反常。
「沒有。」
「我並沒有事情,我只是心中不安,很想見你。」
他不會說情話,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袒露內心真實情緒。
「想我的話……」秋奈壞笑地舉起她指尖上的蝴蝶,對著空氣響亮的吻了一下,「你聽到了沒有,我這一下可吻在了你現在最熱的地方。」
那邊的氣息明顯紊亂,陰陽術陡然被切斷了,失去了控制的蝴蝶也驚飛了。
秋奈最後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走到了陽光下。
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坐上了天皇的寶座,望著下方黑壓壓的腦袋,微微一笑。
足夠了,已經很滿意了。
她的欲~望得到滿足了。
驀地,天空降下一道光,眾大臣吃了一驚,秋奈將那根金髮放在寶座上,自己則隨著那道光漸漸消散。
臨走前她不會忘了坑席琳和亞克拉姆一下的。
「秋奈!」
突然一聲炸響,秋奈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見得赤司征十郎瘋狂地撲到面前,似乎想要抱住她,卻從她透明的身體里穿了過去。
「騙子……騙子!」他哆嗦著嘴唇大叫道。
秋奈從未見過他如此瘋狂的模樣,卻無奈地彎了彎嘴唇,溫柔地凝視著他。
嗯,我就是騙子,也打算一直做個騙心的騙子,我再也不想假裝什麼好女人了……
「秋奈……」
「秋奈!」
很多人在呼喚她,挽留她,但是,她只順從自己的心、自己的快樂。
「藤原小姐……」
藤原秋奈猛然驚醒,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記憶才漸漸回籠,她重新將自己扔在柔軟的綠色沙發上,看著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的男人慵懶地笑了一下。
「綠間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