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都是誤會(斷更N天,吾有罪)
荒廢棄宅地底之下的神秘囚牢中,白光從摺扇湧現,瞬間照亮漆黑的密閉空間,鬼道師瞠目結舌,東幻大陸竟然出現了第二種天之源,四天九界的秘密還能隱藏多久?他必須趁秘密攤開之前,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汐藏封控制牽魂鎖,將鬼道師捆住,但卻只能捆住他的半身實體,另一半用源力凝聚的軀體仍然是自由的。他將此半身軀體源力凝成一道源力之牆,立在面前,躲開汐藏封的攻擊,這道源力之牆將密閉空間一分為二,凋攬月與汐藏封無法穿過。
隔著一層源力之牆,汐藏封對牽魂鎖的控制削弱許多,鬼道師趁此機會,分出一絲源力幻化成刀刃,用力磨割。這種繩索不知是哪個無聊發明家搗鼓出來的,用普通蠻力難以掙脫開來。
鬼道師擅長隱遁,如果失去牽魂鎖的控制,再想抓住就很難辦了,凋攬月將摺扇拋立半空,欲使用白源之力出掌攻擊源力之牆。鬼道師擔心源力之牆抵擋不住天之源一擊,連忙開口轉移凋攬月的注意力。
「原來這就是你在戰鬥中一直不肯顯示源力的原由,域神天、須彌天、永蜃天、無序天,傳說中的四天九界,你究竟是來自哪一天?」鬼道師試探問。
「嗯?」乍一聽聞有關四天九界的事情,凋攬月果然停了動作,「四天九界……」
「此人惡跡斑斑不可信,這一定是他的拖延戰術,不必聽其多說。」汐藏封叮囑凋攬月不要分心,被凋攬月阻止。與此同時,鬼道師身後的紅髮少年悠悠轉醒,他正滿臉戾氣地步向鬼道師。
鬼道師譏笑地看著汐藏封,「對於被玄華劍宗蒙蔽雙眼的你,四天九界真是個遙不可及的名詞。」
凋攬月知曉自己的白色生命之源非同一般,《四九界源》中亦有記載在紫源生命之力之上還有傳說中的白階,四天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何證明白色生命之源就是來自你口中的四天?」
「嗬嗬嗬,吾乃鬼道師,吾說的話,不需要證明,吾,唔……」背後猝不及防的一擊,讓鬼道師懵了圈,他扭頭一看,竟是被他抽暈的夜神,他不知何時蘇醒了,並且還能擺脫自己的術法控制。
「打人不打臉,敢抽老子的臉,你死定了!」晏非發現鬼道師無法逃脫,放下心來,毫不保留地對著鬼道師的頭就是一通亂砍,毫無章法。
鬼道師不解這其中的緣由,只得分神躲閃晏非的攻擊,但是他卻怎麼也避開不了少年的攻擊,紅髮少年看起來攻擊力不強,但揮劍之間卻隱隱蘊含一種時間規則,這難道就是擁有天之源后的特徵么。
晏非氣消了之後,才發現鬼道師雖然被他狠揍了一頓,但是似乎沒受到什麼傷害,劍傷也很快癒合了,這與那些『噬屍』體質相同,莫非這個鬼道師不是人類。
鬼道師分出一絲源力,本來打算用來禁錮晏非的一雙對劍,沒想到晏非竟然提前劃出很微妙的角度,斬斷源力,這一絲源力沒有回歸自身,竟然莫名消散了。
凋攬月看到這一幕,心下有了計量,喊道,「快攻擊這道源力之牆!」
「收到!」晏非以《玄華劍譜》起手式,掠風之威能,劃出一道殘影,沖向源力之牆,鬼道師心知不妙,欲將源力收回,沒想到晏非總是快他一步,中斷他的施法。
凋攬月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截用玉竹做的器具,掀開木塞,瞬間吸收了脫離鬼道師軀體的這部分源力,失去源力的支持,鬼道師踉踉蹌蹌倒在地上,晏非從他身上拿回『御』字鏈子,隨後朝鬼道師的頭踢了一腳。
「你,你……」鬼道師瑟瑟發抖,身上還剩下螢螢藍光不受控制的在他體內亂竄,這是鬼道師自己的生命源力。
「吾不會死!」鬼道師控制這些藍點不讓它們飛離身軀。
「殺了他嗎?」晏非問,這個人留著只會是個禍害。
凋攬月將盛有源力的玉指器具收好,搖頭道:「他還有用處,夜神小朋友,這次多謝你了,否則我們也不知如何收取這些源力。」
「彼此彼此,」如果這兩個人沒來,他還不知被鬼道師扣押到什麼時候,此前被鬼道師攻擊暈倒,他又來到了那個滿是火海的空間,魔之言語再次響起,這一次,那個聲音誘惑他,提供他一個擺脫鬼道師控制的力量,晏非接受了。
沒有鬼道師的支撐,神秘密閉空間變回了原本模樣,四周漆黑的牆體上布滿無數獸形浮雕,它們的眼睛與在天回山的異獸類似,充滿著暴戾,上空雕有一字,但是被無數道裂痕毀了形跡,看不出是什麼字。這個地方不知存在了多久,不過鬼道師既然能控制,這說明此地與鬼道師有關。
汐藏封把鬼道師捆住,確定他再也沒有可能逃離之後,仔細打量四周,但沒尋到出口,凋攬月與晏非亦然。
「嗬,沒有吾,你們是走不出這個地方的。」鬼道師有氣無力道,他的聲音嘶啞的令人厭惡。
汐藏封不信,攻擊漆黑牆壁,果然無法撼動。
「你們將吾汲取來的源力收回,那便與吾毫無關係了,吾放你們出去,你們放了吾,如何?」鬼道師身體狀況緩和之後,又起了不明心思。
「毫無關係?你以業火將西街焚燒殆盡,又把這些這些無辜居民變成『噬屍』為你所用,在西區掀起彌天之禍,你說這些都與你毫無關係?你之罪業,天理難忍!」汐藏封怒問道。
「哈哈哈,罪?吾何罪之有?」鬼道師笑的瘋狂,「在玄華劍宗待久了,你們忘了因果循環嗎?沒有吾,這些人也會被業火燒死,是吾救了他們吶,至於業火,呵呵呵……」
「狡辯,業火之禍難道不是你製造的嗎?」汐藏封反駁道。
「吾,吾怎麼會忍心燒了此地呢?這可是吾之故鄉啊,要怪就怪夜神,都是他!那業火是被他無限放大的,」鬼道師怒視晏非,咬牙切齒道,「如果不是你,吾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呵呵,吾有何罪?」
晏非攤手,心道這是強行把鍋甩給自己了?「誰信?」
「如果他不是擁有火系純源之體,早就被業火燒盡,可笑啊,身為傳說中的邪影組織成員的你,竟連罪業也承擔不起。」凋攬月諷刺道。
「邪影,好遙遠的名詞……」鬼道師能記得的不多。
「那黑氣呢?黑色氣體不是你釋放的?天回山裡的異獸難道也不是你控制的?」
「黑氣,原來你們把魔源當做黑氣,呵哈哈哈!」
「魔源……」晏非下意識的想起與自己息息相關的黑氣,以及火海中響起的聲音,魔之印記。
「如何,放了吾,吾可以告知你們更多秘密,包括,為什麼你們會遲到三天才會趕來此地的原因。」
凋攬月看了一眼汐藏封,心知這件事必然直中汐藏封的要害。
「你想說什麼?」汐藏封問,那封信是他的師父鹿老交到他手上的,他的師父固然十分勢利,並且積極攪合在爭權奪利中,但絕不是會與邪魔勾結的人。
「你們信任你們所依附的玄華劍宗么?」
「你話太多了,我們自家事,用不著你多嘴!讓我們放了你也可以,但你得解開卧雲先生以及允兒爹他們身上的邪影之術。」
鬼道師心道,只怕他解開邪影之術之後,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吾現在沒有多餘的源力,吾需要源力,才可以施法,嗬嗬嗬。」他見兩人遲疑,又道:「不用懷疑吾的誠意,能活著,誰也不願去死,支撐吾的源力被你們奪走,吾需要新的源力,離開這個地方也需要吾之力量。」
凋攬月主動站出,欲貢獻自己一部分的源力,被汐藏封攔住,他還是不相信鬼道師。
「我的生命源力特殊,料想他玩不出什麼花招。」凋攬月轉身威脅鬼道師,「你若敢騙我們,就死定了。」
鬼道師心想,從之前的試探可以看出,這個年輕的玄華劍宗弟子對四天九界毫不知情,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利用他,現在他先脫困才是關鍵,「吾是藍階,藍階以上生命源力,對於現在的吾無用,你之源力不簡單,嗬嗬嗬。」
鬼道師看了一眼汐藏封,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晏非身上。
「你看著我幹什麼?」晏非後退一步。
「你們既然不相信吾,吾將權力交給你們,運用你們的源力配合吾之術法,讓吾吸收他身上的一絲源力……」鬼道師打算利用這兩人的無知,吸取紅髮少年體內的天之源。
晏非打斷鬼道師的話,「想都別想,我的身上根本就沒——,咳咳,我是說,我還怎麼年輕,不想死!」這個鬼道師把他擄走的目的就是為了天之源,若真被他的手了,他還有活路嗎?
汐藏封掙扎片刻,最終開口道:「那就用我青之源力。」
「不可!」
汐藏封一旦做出決定,便不聽勸阻。鬼道師心想,先汲取點源力再說,天之源還是得從長計議。
鬼道師觸到汐藏封的額頭,以特殊邪影之術,汲取他的青之源力,因為汐藏封沒有反抗,鬼道師施法比較輕鬆,很快就補充完源力,另外半具身軀慢慢修復成半透明模樣。
「不要耍花招,即使我現在很虛弱,一樣可以控制你!」
鬼道師將青之源力消化完,默念異語,四人便離開了密閉空間,出現在荒棄宅子外。卧雲先生看到鬼道師,低頭恭順道:「主人……」
「先將他中的邪影之術解開!」凋攬月督促道,鬼道師譏笑地看著卧雲先生,輕而易舉解開控制他的邪影之術。
卧雲先生清醒過來之後,聽過凋攬月的解說,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他差點就鑄成大錯了。
就在凋攬月一行人慾離開之際,忽然一陣銀鈴笑聲響起,一個淡綠色身影幾個瞬移來到鬼道師身邊,出掌欲殺之,鬼道師判斷極准,躲開致命一擊,但他手中的天闕杖卻被對方奪去。
「你……」
「為弘禪寺眾僧償命來!」骨玲瓏喝道。
「姑娘,請稍等。」汐藏封攔住骨玲瓏的攻擊。
「玄華劍宗的人要助紂為虐嗎?」骨玲瓏執意要殺鬼道師,汐藏封沒料到她不聽勸阻,加上本身力氣不足,竟被她的掌氣推后三尺,口中鮮血溢出,牽魂鎖亦脫離他的掌控,鬼道師欲逃,卻被眼尖的凋攬月抓住,他怒道:「閣下出手未免太重了!」
「這名鬼道師現在還有用,你等我們放了他再殺他啊。」晏非解釋道,「我們和他不是一路人,都是誤會。」
骨玲瓏看晏非比較順眼,笑嘻嘻道:「哦,小紅毛,你說的是,小女子剛剛下手確實有點重呢。」說完還朝晏非眨眼。
骨玲瓏剛出現的時候,晏非還覺得這名少女碧影青衫,英姿與靈氣兼并,沒想到還,還很妖嬈,媚眼跟不要錢似得向他拋。
「不過呢,小女子就是看玄華劍宗的人不痛快,所以下手重啦。」骨玲瓏忽然移到晏非身側,「這個人,我帶走了!」
「哎?」晏非沒反應過來。
「請等下,我們還需要他幫忙滅火!」
「哇,你們好重口,不巧呢,小女子也需要他滅火~」骨玲瓏捏著晏非的臉,親了一口。
「哎?」晏非摸著臉,「這畫風忽然不對了。」
「呵呵呵……」綠影一閃就與晏非一同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