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之印記
東幻大陸有幾種特殊血脈,它們世代相傳,成為東幻大陸極為特殊的存在。樂聖族與馭靈族齊名,馭靈族的族人天生可與靈獸交流,樂聖族的族人之血可解百毒,因此這兩大異族在東幻大陸最受歡迎,兩族之間關係也最好。
但是這兩族很早以前就遭到殺手樓迫害,至今為止不知還有多少遺族存活,提及殺手樓這個組織,沒有哪個門派不怨恨的,可是尋不到人家的大本營,有再高的戰鬥力再堅定的雄心也沒轍。
三人急忙趕回東街,一路所見皆是殘忍至極的景象,竹千寒告誡他們需得隱匿自己的生命源力,方可接觸這些人,否則這些還為變異的『噬屍』就會因接觸強大的生命源力而立馬蘇醒,屆時,變異的『噬屍』就真的沒有解救的方法了。
玄華劍宗二人疑問道:「所謂『噬屍』即是失去生命源力的人,他們既然已經淪為『噬屍』,又有什麼方法可以救,聖血可沒有這個功能。」
「兩位朋友既然去過西街,應該也發現了某種不明黑色氣體,這種氣體具有維持生命的功能,因而可以暫時續命。」
「聽起來,像是另一種生命之源。」
「可以這麼說,不過此種氣體具有排外性,一旦吸入將會與本身的生命之源發生衝突,身體發生不同程度的變化。這些人在失去生命源力的同時,被『噬屍』所傷,因而有了這種氣體,便會陷入一種假死狀態,但失去生命源力的軀體十分脆弱,易被這種氣體破壞,一旦染上生命之源,破壞的速度將會更快,按照這個速度,三天是他們的最後期限。」
「那要如何救他們?」
「這是最大的麻煩,」竹千寒嘆道,「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將他們損失的生命源力與他們體內的不明氣體同時進行倒換便可。」
「但千寒兄,你方才還在說,這種氣體與生命之源不可接觸,否則就立馬變異了。」
「有個人可以解決這種難題,現在我們必須先找到汲取他們生命之源的主謀者。」東街上還有不少『噬屍』出沒,宇文家的人也沒有出現,這讓竹千寒感到十分意外。
回到庚酉樓,凋攬月見到卧雲先生,道:「讓卧雲先生擔憂了。」
卧雲先生搖搖頭沒說什麼,他問竹千寒怎麼處理允兒爹。
看著死氣沉沉的壯漢,汐藏封疑惑問道:「我已在他身上打上護身符,為何還會變成這樣?」
「他的身體已經呈現衰弱狀態,應是之前就被黑色氣體入侵了,至於是何時,我也不知。現在他被人以詭異之法控制,一時難以處理。」這種以高階源之力控制低階源之力的做法,正是久遠前邪影成員的做法!
「看來只有找到那個陰謀者了,可是他極其擅長隱藏,以我們的劍域能為還不能鎖定到他。」
「還有西街的業火之魘需要處理,但是怪人前輩與夜神還沒有頭緒。」一提到怪人,凋攬月就覺得頭疼。
「那名陰謀者交由你們去處理,怪人與夜神就交給我。」竹千寒將在破廟的遭遇告知兩人,「至於這些昏迷的『噬屍』,卧雲先生,天元區還沒有人來嗎?」
卧雲先生搖頭。汐藏封瞅了一眼卧雲先生,覺得他似乎變得冷淡不少。
黑暗的空間里,晏非站在火海中間的小路上,佇立遠目。
又是這裡!無邊的火海,哪裡有出口?這條唯一的小路無論是前行還是後退都沒有盡頭。
「承接魔之印記嗎?」靜謐的空間中,忽然有個聲音響起。
聽這名字就不是好事情,晏非搖頭拒絕,「這是什麼地方?」
「承接魔之印記嗎?」這個聲音不斷地重複著,聽得晏非心煩,賣安利也得看場合看對象的,他一個人類,為什麼要承接魔之印記?有了這東西會有什麼好處?
他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單調的空間,真有夠衰,這次突然暈倒時間怎麼這麼長,還出不去這個鬼空間了。
「火啊火,你們說,還有比我更倒霉的嗎?」
烈火不答。
「承接魔之印記嗎?」魔之話語在晏非的腦海中不停地回蕩著。
「煩不煩啊你!」晏非捂著耳朵,就在剛剛他差點就答應了,可惡,這種聲音太具有誘惑性了。
千萬不能接受,晏非咬著嘴唇,逼著自己清醒。
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劇痛之下,晏非醒來,這一醒來,晏非就嚇了一身冷汗。
他的面前站在一個半體惡人,非常恐怖。
「嗬嗬嗬……」鬼道師盯著他,不懷好意。
平時隨便掉線就算了,怎麼這次他一上線,狀態還沒開就遇到了BOSS,穿越大神在玩他呢?好想再次死機!
鬼道師用禪杖挑著晏非的下巴,「跑得了老的,跑不了小的……」
晏非覺得這次真的要完,如果還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選擇接受魔之印記,說不定就逃過一劫了。
「夜神……」
「你們都認錯人了,我真的不叫夜神,我有名有姓,是新來的!」
「嗬嗬嗬,身體可以騙人,靈魂卻騙不了人,不過你叫什麼名與吾無關,吾只是討回屬於吾自己的東西!」
「我身上只有兩把劍,還有,咦?我的劍呢?」晏非發現劍沒了。
鬼道師化出兩把劍丟在晏非腳邊,「劍,吾可以給你,這個東西,吾也可以還你,但天之源,你必須還吾!」鬼道師手中拿的正是『御』字鏈子。
「我沒有生命源力,也不知道天之源是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晏非望著鏈子一怔,「這個鏈子……」記憶中,似乎有個人影,溫柔的牽著他的手。
很溫暖!
「想起來了嗎?她叫御朝朝。」
「她人呢?」
「死了,嗬嗬嗬,她已經死了!」鬼道師半張臉靠近晏非,「如果不是你,吾不會殺她,可是她選擇以天之源醫治你,那就怪不得吾了!」
晏非印象中,有個人帶走了御朝朝。
鬼道師恨不得把所有與御家相關的人都殺掉,但這個少年,他還不能殺,天之源就在他的體內,殺了,天之源就消散了,又要等千年才可凝聚。
取出天之源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少年主動歸還,二是由他親手奪回,但是現在的他修復身體都很困難,暫時無法收回天之源。
「如果我把天之源還你,你就會放過我嗎?」晏非問。
「當然!」
說謊眼都不眨下,晏非心想,我信你才有鬼,不過這個人沒有殺人奪物,看來他還是很安全的。
「將天之源還吾,吾可以不殺你,」鬼道師威脅道,「反之,這個地方所有的人將都因你而亡。」
「我就算有意把天之源給你,但天之源究竟是什麼東西?生命源力嗎?」
「哼,裝瘋賣傻!」鬼道師怒道,「吾可以等,等所有人為你陪葬!」
「喂!」
鬼道師不理他,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天元區比武台漸漸圍滿了人。
翼羅塵繼續守著比武台,周遭的人喊道:「加油啊!」
「今天還有誰願意與在下切磋。」
「我!」人群中,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娃舉手道。
「這是哪家的娃兒?」
「膽子挺大的啊,斷奶了嗎?」
「小娃兒,你這麼小,怎麼可以參加比試,萬一傷到了你,這些獎銀還不夠給你醫治呢。」翼羅塵勸小娃兒莫要胡鬧。
「要比過才知深淺,不要小看我!」小少年脾氣還挺倔,一個翻身,越過人群,跳到比武台上。
「喲,不錯哦!」翼羅塵調侃道,但是他依然沒把這個小娃兒放在心上,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如果輸給了一個小娃子,就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好了。
「來來來,賭了,賭翼壯士和這位……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有人問。
「我叫宇,宇勛兒。」
比武台上,小少年的姿勢擺的有模有樣,長劍異彩奪目,應當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翼羅塵處處避讓,絕不傷到小少年,小少年心知對方是讓著他,心中不滿,使出師父教他的劍法。
突然改變的劍法,刁鑽的角度,讓一直不在狀態的翼羅塵手臂劃了一道輕傷。
「看來在下也得用心了。」
「誰叫你小看我!」小少年吐舌頭道。
說是用心,其實翼羅塵不過是將避讓的同時,適時地出手攻擊下這位小公子,愉悅下對方,讓他盡興了就好。他的目的是守住擂台,被宇文家的武師收編。
忽然,意外發生。就在翼羅塵出劍的時候,小少年身體突然往前傾倒,他收之不及,刺傷了他。
宇文勛咬著牙,低頭忍著痛看著胸口插著的劍,心想,他會死在這裡嗎?
「喂,小娃兒,你沒事吧?」翼羅塵扶著小少年,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人群中有人驚道:「這個小娃兒是宇文家的小少爺!」
「什麼?」
「翼羅塵,你竟然對他下毒手!」那個人高喊道。
「天哪,沒想到翼壯士你竟然對小孩子這麼狠毒!」
人群中議論紛紛。
「我……」翼羅塵抖著手,腦袋一片空白。
宇文勛蒼白著臉,「把,把我送……師父」,說完便痛暈了過去。
「還愣著幹什麼?你真想謀殺宇文家的小少爺嗎?」那人走上台,欲接手宇文勛。
「蛟未年,我剛剛沒有動手!」
「動手沒動手,大家都看著呢!」這名叫著蛟未年的中年人語氣不佳,就在他碰觸小少年的時候,一個曼妙身姿出現在比武台上。
少女一身淡綠輕紗,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一絲狡黠,彷彿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蛟未年感覺自己在她眼中就像一隻剝光了毛的猴子。
「小女子略通岐黃。」少女輕啟朱唇,悅耳的聲音猶如風中銀鈴,讓人回味無窮。
「咳咳咳……」翼羅塵清新過來時,發現宇文勛已被少女醫好。台下之人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謝謝這位大姐姐!」宇文勛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疼了,開心道,他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