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瀟瀟御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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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獸能夠清楚記得的事情,只有在遇到主人之後,之前的事情它只有個模糊的印象,至於在「御風」飛信使選拔賽中落選那種削麵子的事情,早已被它遺忘在某個暖暖的午後美夢了。而傳說中的御家二少爺御瀟瀟會『收養』它,絕對是個意外。
御瀟瀟是個遊俠浪子,去到過的地方數不勝數,自然而然知道的東西就多了,《四九界源》落在御家之後,就由他掌管,這本書在他手中通過一番潤筆后,銷售量直線上升。『純源之體』這個理論在很早之前就有人設想過,書中亦有各種猜想,但在東幻大陸數千年的歷史中並沒有出現。
而在他遇到飛羽獸那天,『純源之體』終於不再只是理論了。
御家本家並不在東幻大陸,御瀟瀟自從來到東幻大陸,就很久沒回過本家。那年本家來了一個神秘人,兄長火速將他召回。他的兄長身為御家家主,竟然對此人畢恭畢敬,稱他為主人。這讓御瀟瀟對此人本能的產生抗拒,和兄長鬧翻后就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離開之前,他看到那個神秘人將一個女娃交付給了兄長,他的兄長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女娃,稱她御朝朝。
許久沒回過御家,他還是很懷念的,四處閑逛時,他看到一隻飛羽獸掛在窗欞邊上曬太陽。他很清楚本家的事情,所以飛羽獸這種處於食物鏈底層的物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御家本家裡?
就在御瀟瀟訝異之時,那個神秘人出現了,他把『昏睡』的飛羽獸交給御瀟瀟,讓他好好看守。這種類似於命令的說辭,讓御瀟瀟不由得想拒絕,但是聽過他之後的敘述,御瀟瀟就收起了敵視心理。
飛羽獸醒來看到的第一人就是御瀟瀟,它嘰嘰喳喳的飛在御瀟瀟身邊,相比一般飛羽獸更為熱情,並且,表達激動的方式就是噴火,御瀟瀟經常一個不注意就被燒個精光,幸好,《四九界源》次次都幸免於難。
純源之體的飛羽獸倘若不能控制自己,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御瀟瀟費了好一番努力,才讓飛羽獸不要隨便放火。離開主人來到天回山之後,飛羽獸不知不覺中就學會了利用噴火進行自我防護,至於如何控制火,就不要想了,它的腦子沒裝這個功能。
「你的火元是最有利的武器,但……」火系純源之體對火系擁有絕對的掌握權,萬火將臣服於它,如果擁有純源之體的人處處為惡,將是最可怕的存在。
從主人的表情得知,自己的火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火,飛羽獸經常因此而自豪,但是晏非這個人類竟然不怕它的火,這讓它不解,也非常的意外。如果不是晏非身上沒有生命源力,它都要以為晏非和自己同樣是什麼純源之體了。
「這個世界上能控制我放的火,只有你了!」飛羽獸喳喳道。
對它放的火免疫就會滅火?這是什麼歪理?晏非不能理解飛羽獸的腦迴路。
「總之,」飛羽獸撂挑子的功夫和它話嘮的水準不相上下,「是你讓我噴火的,你得負責滅火!」
但是這山洞裡除了一堆堆亮晶晶的東西,哪來的水?
晏非喘著粗氣,驚嘆自己身體的神速修復技能,如果不是這BUG技能,他早就被巨蟒吞進肚子里了。在這場生死之戰中,他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崩狀態,直到現在,他的雙手還止不住地顫抖著,這是他目前為止所經歷過的最驚險的一幕。
而現在,他的腦子放空,轉不動了,「你讓它自己出去找水源,在這耗著也是浪費時間!」
巨蟒趴在地上朝晏非這邊爬,晏非一個激靈往後撤退,它哀哀低鳴,似是明白晏非的意思,只在原處掙扎,晏非發現它與之前的狀態完全不同,看樣子是清醒了。
漸漸地,火焰已燃至它的全身。飛羽獸看它慢慢變弱的掙扎舉動,翻譯道:「它沒法再移動了,它說它的力量越來越少了!」
「那我也沒辦法,之前你燒屋子的時候,我還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主人好像提到過,如果我想滅火就得專註,然後控制意念就可以消除火元,要不你試試看?就像你之前練劍時那個狀態。」飛羽獸嘗試將主人曾經告訴過它的東西給晏非解釋清楚。
晏非現在根本就不相信這隻來歷不明的蠢鳥任何一個字,但是看巨蟒怪可憐的,他就嘗試控制讓火熄滅,至於能不能成,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本來不抱任何希望,但真看到火憑空消失,晏非比飛羽獸還要興奮。他看著冒著煙,散發著烤肉香味的黑色巨蟒,心道,該不會已經熟了吧。
「黑蟒蟒,你沒事了!」
「嗚嗚……」黑色巨蟒的源力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它在向你表達歉意以及謝意。」飛羽獸將巨蟒的意思轉達給晏非,原來數日前,它外出尋找東西的時候,吸食某種氣息之後就變得嗜殺。天回山外圍,幾乎所有獸類因吸食不明氣息,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越是強大的獸類越是嗜殺。
「難怪之前它們會對我動手!」飛羽獸開始犯困也正好是那個時間點。
晏非聽了之後,越發的確認它們所吸食的氣體就是他在火災現場所看到的黑色氣體。
與此同時,天回山裡空降了一大批異獸,巨蟒認出它們便是二十年前被趕走的那一批,它們比巨蟒還慘,不僅完全喪失了自我意識,還被一個渾身裹著黑霧的神秘人控制。飛羽獸聽到這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黑蟒之所以能夠清醒,是因為吸收了晏非的血。
「我的血?」晏非不明所以。
「是啊,黑蟒蟒說你的血可以吸收他體內的不明氣體。」
「嗚……」
「但是它說,這種詭異氣體被吸收之後,它體內的源力也慢慢地在流失,它就要死了!」飛羽獸有點難過。
黑蟒蟒讓飛羽獸不要難過,還從它的收藏堆里找出一顆純色六角晶體,囑託給飛羽獸,「如果以後有機會遇到龍,就把這顆晶體送給它!」黑蟒蟒年輕的時候發現了這顆晶體,它從晶體里看到了一隻龍的影像,從此幻想自己是只墜落凡塵的龍。
「黑蟒蟒……」
「這座森林變得不安全了,和這個人類一起離開吧!」黑色巨蟒說完這句話就咽氣了。
「入土為安吧,咱們把它埋了!」晏非不願在此逗留時間太久。
「黑蟒蟒生前最喜歡這些東西,就讓它長眠於此吧!」飛羽獸嘆息道。
晏非不管這些,撿起屬於怪人的東西以及異獸的爪子便離開了,飛羽獸脖子上套著一小袋子物品隨後跟上。「裡面怎麼那麼熱……」晏非感受到一股股的熱浪,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我放了火,」飛羽獸趴在晏非的肩膀道,「我覺得還是把那些東西燒給黑蟒蟒比較好……」
「我覺得它如果還活著,會被你氣死的。」
「晏非非,你幫我解開牽魂鎖,」飛羽獸催促道,「咱們兩清了!」
晏非收回牽魂鎖,放飛飛羽獸,讓它自生自滅。出其意料,飛羽獸並沒有離他而去。「我的主人名叫御瀟瀟,是御家的人。」
「我聽你說過無數次了。」
「你身上有這個東西,」飛羽獸從袋子里叼出一串鏈子,晏非定神一看,原來是他與黑色巨蟒戰鬥時不小心遺落在地的『御』字鏈子。
「我的主人也有一件類似這個物品的玉佩,你一定也是御家的人吧!」
晏非接過鏈子,小心地收好,道:「我不是,我不記得了,你很想念你的主人嗎?」
「當然,宇文俞說,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你口中的這個宇文俞和你主人是什麼關係?」
「他是卧雲城宇文家的人,主人與他曾有贈劍之誼,御家的寶劍,全大陸都搶著要呢!」一提到御家,飛羽獸就說個沒完沒了,一人一獸不知不覺間回到了茅草屋處。晏非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這麼多的異獸,簡直成了異獸樂園,它們正在圍攻兩人,其中一人,晏非有印象,是那個年輕人。
詫異間,怪人忽然出現在他面前,抓住他就跑。
「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要抓你,」怪人哼道,「他們是壞人!」
「……」
離開天回山之後,兩人停下,晏非將劍鞘交給怪人。怪人接過劍鞘,寶貝的不行,而他將凝夜之華化出插入劍鞘時,神色發生了微弱的變化,這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瘋傻了。
「對了,還有這個!」
怪人看到晏非手中之物,皺著眉頭問:「它怎麼會在你手裡?」
「這您得問它,」晏非指著肩膀上的飛羽獸道。
飛羽獸被怪人的眼神閃到,這還是那個傻傻的怪人嗎?「不管我的事……」
「嗯?」飛羽獸一開口,怪人就察覺一股只屬於自己的紫源之力出現在它身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按住飛羽獸的頭。晏非聽到飛羽獸喳喳叫,以為他要危害飛羽獸,出手阻礙,但已經遲了。
怪人道:「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它不會有事!」
「師父?」晏非覺得怪人變的不一樣了。
「走吧!」怪人將劍丟給晏非,「我餓了,去找饅頭!」
「喳喳喳!」恩將仇報的死老頭!飛羽獸發現自己沒事,只是又變成了原狀!晏非拍了怕它的頭,以示安慰。
卧雲城東街,跛子叔家的小餐店,剛出爐的饅頭很快又賣光了,一爐爐的饅頭賣得飛快。「玄華劍宗的那名弟子真是我跛子的救星啊!」
「老闆,幫我包兩個饅頭!」
跛子叔聽到聲音,連忙樂道:「客官,這是最後兩個了!」他原本還打算留給那個怪人呢,不過這麼晚了,怪人應該不會再來了。
「老闆,你這生意不錯啊!」
「這多虧了玄華劍宗的弟子,是他出的主意,」跛子叔笑道,「客官不是西區的人吧,很面生。」
「是有些年頭沒來西區了,看到『瀟瀟御風行』五個字頗為懷念,就進來了,原來是玄華劍宗的弟子來西區了。」
「聽卧雲先生說,他們專門來處理西街火災相關事情的。」
「哦,有玄華劍宗的人來處理,那應是沒問題了。」竹千寒付完錢就離開了,他剛離開不到片刻,怪人帶著晏非就出現在跛子叔的小店前。
「饅頭呢?」怪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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