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雙雙離世

  然而，饒是百里芸幾近於不眠不休地一路飛馳，還是沒能趕上見叔公最後一面。


  多年來，百里芸祖輩的長輩們均高壽，一個個健康泰然地活著。外祖李谷滿的去世就好像引發了一個連鎖，李家的喪事竟是接踵而來！


  初平九年三月初，李孚如和李氏的父親、百里芸的外祖李谷滿壽終正寢，享年八十三歲。


  得知大哥去世的消息，前戶部尚書、百里芸的二叔祖李糧滿當即昏倒。纏綿病榻一個多月後，於初平九年四月十六日撒手人寰。享年七十四歲。


  李糧滿彌留的那幾日，老妻便開始陪著他不進飲食。李糧滿去世的次日，李糧滿之妻、碧雲縣主魚氏隨之撒手人寰。


  百里芸進京的當日便收到了二叔祖和二奶奶相繼離世的消息。若不是懷裡還抱著女兒，差點從馬上直接栽下來！


  此時，正是初平九年四月十七日午後，二叔祖去世就在昨日。而二奶奶，更是在今晨剛剛離世！


  百里芸穩了穩情緒，原本該先回府沐浴凈衣以示尊重的，此刻二話不說掉轉馬頭就直接帶人直奔了二叔祖府上。


  李府哭聲震天。


  李糧滿當年以寒門子弟探花郎的身份得以娶到碧雲縣主，十分珍惜這份福緣。一生與妻子琴瑟和諧，感情極為深厚。縱然後來自己位高權重，也並無納妾，也無通房，只守著老妻或安穩日子。反而兒女滿堂、和睦恭順。


  碧雲縣主一生為李糧滿養育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各個教養得溫恭有禮、才華斐然。如今地位雖都不是太高，但也都是各個衙門裡的中流砥柱。


  與百里芸關係最親近的表姐李婉，就是李糧滿的長子李亭的女兒。


  李亭如今也已經是五十二歲，當爺爺的人了。老父親纏綿病榻這一個多月，他也熬得憔悴了一大圈。如今老父親乾脆撒手去了，母親竟說走也跟著就走了。身心俱疲的李亭帶著同樣悲傷憔悴的四個弟弟強忍悲傷，打理操持著父母親的喪事，此刻正集合五家子已經趕到的兒孫和媳婦們，在靈堂外商議安排兩老的後事。


  百里芸牽著一雙兒女直奔靈堂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

  百里芸跑得太快，西北她起駕的消息都還沒有傳到李家來，她人就已經到了！

  靈堂才剛剛布置好，大家的活計都還沒有分配完畢，驚愣之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李亭率先引了上來，抬手就要給百里芸行禮：「長公主……」


  「大表舅！」百里芸卻是張口就帶了哭聲，「我來晚了！」


  這一聲，李亭的禮就行不下去了，掩目忍不住地哀傷：「溪桑，誰也不想啊！」


  眾人一片壓抑的低泣聲，之後就都陪著百里芸去了靈堂行禮，免不得放開痛哭了一場。


  禮罷，收了淚，百里芸起身，把一雙兒女介紹給叔公一家。小孩子記住記不住的，家禮的禮數都不可缺。


  只是衣冠儀容都不太整潔，見禮前不得不歉意道：「千里奔馬而來，尚未歸家洗漱，舅舅、舅母們請勿見怪！」


  李家人哪裡會見怪，惟越發動容而已！


  兩個孩子乖順地隨著母親的引導一一認人、叫人，小小的人兒，格外地有禮。看得李家長輩欣慰、小輩稱奇，孩子們更是看著這極漂亮的一對小玉人兒目不轉睛。


  李婉的眼睛都哭腫了，悲傷在懷，說不出更多歡喜的話，只特意上前來不避諱地把兩個孩子都抱了一抱，便退下了。


  百里芸和她對視了一眼，都是滿眼悲傷，並不是敘話的好時候。


  甘憐也來了，李糧滿和魚氏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昨日外祖去世，她便趕緊帶著孩子回了娘家，陪著母親來了李府奔喪。


  此刻見了百里芸，這性格柔弱的姑娘還是當年的性子，嘴一癟就想哭，硬生生才忍住了。


  李亭看百里芸一行人也是容色疲憊，跑馬跑得連頭髮都快要散了，更別提衣服上的塵土都還在，便勸著道：「溪桑，從西北到京城，連日奔馬，你不累孩子也該累了。快回去先讓孩子休息休息。其它的事情，明日再說。」


  說到此，頓了頓，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你娘和你舅舅的情況，你可清楚？」


  百里芸下意識抬眼在在場的人里又掃了一圈。剛剛她就注意到了，又不好問。二叔公和二奶奶去世這麼大的事，怎麼自己家和舅舅家一個人都沒來？就算娘和舅舅病倒了，爹和舅母也該過來看一眼。再不濟，家裡小輩也該來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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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貼兩章，去吃飯。早上莫名頭暈，可能低血糖了。第三章還沒寫，晚些寫好就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