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嚎啕大哭
過了一會兒,胡大夫來了。百里芸沒有多說,只平緩呼吸,把手腕放在了脈診上。
胡大夫並不知百里芸和拓跋獵新婚洞房之事,是以平常心來的。算算日子,來的路上他倒是首先就猜測是不是百里芸有喜了。
然而,搭了一會兒脈之後,他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又讓百里芸把另一隻手換上來。
這次,胡大夫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慮不定。他再一次讓百里芸換手,又重新搭了剛才那隻手腕的脈。
百里芸的心情也隨著胡大夫臉上的微表情變化而起起伏伏。
診完脈,胡大夫猶豫地看了百里芸一眼,似乎有些為難不知該怎麼措詞。
百里芸心裡一沉,果斷道:「采蘩,讓所有人都退到屋子外面去。你也出去,親自在門口守著。」
「喏。」
百里芸這邊異常的動靜很快就有暗衛飛報拓跋獵知曉。郡王早就交代了,凡是關於長公主殿下身體的任何異樣,都要立刻來稟。
現在長公主殿下不但叫了大夫,大夫進去一會兒之後還把所有人都攆出來了,心腹女官親自守門,這不是異樣是什麼!
拓跋獵正在東校場親自帶著郎風練兵,一聽暗衛的稟報,風一樣地就閃身不見了。
郎風一邊趕忙自動接替拓跋獵的位置,一邊忍不住吐槽。自家郡王明明惦念媳婦兒惦念得要死,偏偏每天白天晚上躲得遠遠的。這不自己找罪受么?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願這回能好起來吧。
拓跋獵沖回後殿的時候,胡大夫已經走了,采蘩親自去送。但殿中伺候的人還都在院子里站著。
現在是本來換班了的采蘋守在門口。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敢進去。
采蘋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閃,一抬頭就見郡王已經到了殿門前。還來不及行禮問安,郡王已經推門進去了。
這速度……
拓跋獵的耳朵極其靈敏,一進門就隱隱聽到裡面的哽咽聲。如此,他哪裡還能穩得住,彷彿一道殘影就衝進了內殿:「溪桑,你怎麼了?」
百里芸本來是一個人抱著雙膝,坐在婚床上,小聲壓抑地哭泣的。聽到聲音一抬頭看見拓跋獵緊張地衝過來,一下子更難過了,小臉往膝蓋上一埋,「嗚嗚」地哭出了聲兒來。
拓跋獵真箇人都慌了,什麼都顧不得了,鞋子一甩就上了床,一把將百里芸抱在了腿上,手足無措地摟著她,亂七八糟地抬起袖子給她擦臉:「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溪桑,溪桑你別哭,有什麼事兒你告訴我啊!」
百里芸一把抱住拓跋獵的脖子,嚎啕大哭:「啊啊啊——嗚嗚嗚——」
拓跋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像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笨拙地抱住她,讓她盤在自己身上,哭個痛快。
媳婦兒哭,他就給她拍背、摸頭,嘴裡下意識地哄著:「溪桑沒事兒啊。不怕不怕。有獵哥哥在呢啊……」
殿外,門口的采蘋也聽到百里芸的哭聲了。想問候一聲或者進去看一眼吧,想想又算了。
殿下是從郡王進去以後才哭起來的。這一個月,殿下外面看著沒事兒,其實情緒一直不好,還不都是因為郡王。
就讓她哭哭吧。有心事憋著總不好。說不定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就好了呢?
百里芸的確是哭痛快了之後就不哭了。只不過還是有些抽噎,一時半會兒收不住:「我頭髮,頭髮是,是不是,都亂了?」
拓跋獵一看,的確,早就哭成個雞窩頭了。
拓跋獵二話不說,直接給她把釵子、簪子什麼的都拔掉扔到一邊兒,讓她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隨手一理:「好了。」
百里芸看了一眼,癟著嘴又問:「我眼,眼睛是不是,是不是都腫了?」
拓跋獵抬起袖子又給她擦擦,睜眼說瞎話:「一點兒也沒腫。」
百里芸嘴一扁:「你騙人!我都,都快睜不開眼了,肯定腫,腫得很難看。」
拓跋獵面不改色:「不難看,一點兒都不難看!水靈靈的,特別好看!」
百里芸委屈噠噠地揪了揪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
拓跋獵毫不猶豫地把外襖脫了。他不怕冷,裡面就一身中衣:「水都浸襖子里了,裡頭干著呢。」
百里芸抬起手臂看看自己的外衫:「我袖子也濕了。」
拓跋獵立刻給媳婦兒脫了濕衣服,裹上被子抱自己懷裡:「沒事兒。」
百里芸小娃娃一樣揪著拓跋獵的衣服在他胸前窩了一會兒,不那麼抽噎了:「獵哥哥,我想躺下。你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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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你們的評論。我在想,那些沒留評的人,內心裡其實是暗搓搓怎麼想的呢?嗯,接下來我要去找一個大大的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