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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章 侯爺給女人脫衣服的功夫不賴

  是賊?偷不到防範嚴謹的后宅來。


  是鬼?爺可不信這世上有鬼。


  看身量非常眼熟,他?

  公輸拓驅步上前,大喝一聲:「呔!」


  那黑影嚇的猛然轉身。


  公輸拓單手將他拎了起來:「大膽蟊賊,敢偷到本候的頭上,還不從實招來。」


  隨後騰騰來到庭中防火澆花用的鎏金大水缸前,作勢要把人丟進去。


  徐寶璋驚道:「表台,我招、我招……我招個什麼呀。」


  公輸拓手一松,徐寶璋跌坐在地,爬起后揉著屁股爹一聲娘一聲,此時房內的燈刷的亮起,未幾房門吱呀推開,蘭猗,裹著披風站在門檻內,一臉錯愕。


  公輸拓看看齜牙咧嘴的徐寶璋,又看看穿戴齊整的蘭猗,儼然私奔,他耐人尋味的笑了:「五更半夜不睡,還打扮的花枝招展,說,你們想作何?」


  徐寶璋素日就對這位表兄忌憚三分,更兼自己心裡有鬼,忙為自己辯解,指著蘭猗:「表嫂讓我來的。」


  公輸拓迅速看去蘭猗,這賤人看來傷的不重,還有心情私會更賤的徐寶璋,枉自己還為她擔憂,他這樣想著,朝蘭猗冷笑道:「犯了老毛病了。」


  他的本意,是指蘭猗犯了女人的通病,有事不能堂堂正正的說,非得偷偷摸摸私下嘀咕,但蘭猗有前科,因此以為他是指自己犯了與人私奔的毛病,心頭一刺,手在披風內攥緊,冷冷一笑:「侯爺若是來奚落我的,盡可以說。」


  徐寶璋那裡見他們夫妻鬧了矛盾,忙解釋:「表台誤會,表嫂叫我來是說有東西給我。」


  公輸拓這才發現蘭猗披風內鼓鼓囊囊,他奔過去一把扯開,見蘭猗懷裡抱著一尊金佛,竟是夏知問才送給自己的那個,他搶過來:「你偷了本候的金佛送人。」


  證據確鑿,自己又添了個罪過,不能承認是偷,否則就犯了七出,公輸拓完全可以為此而休了自己,他休了自己倒是好事,壞處是犯七出的女人想改嫁都難,進姑子廟亦不接收,除了妓院別無收留之所,蘭猗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微波不興:「不是送人是度人。」


  公輸拓怔住,懵懂不知。


  蘭猗指著徐寶璋:「表弟三妻四妾,分身乏術,那些個妾侍必有怨言,我想送表弟這尊金佛,希望他來生痛改前非,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雖然這個理由牽強到難以置信,更經不住仔細推敲,但公輸拓還是為蘭猗的應變能力惹得哈哈大笑:「你給表弟塑個金身,他仍舊是塊屎坨。」


  徐寶璋大囧,哭唧唧道:「表台欺負我,回頭說給姨母聽。」


  曉得留下來沒趣,得了機會逃也似的跑了。


  蘭猗繼續狡辯:「該度還得度。」


  公輸拓垂首看金佛:「表弟只是三妻四妾,而本候常年流連花街柳巷,因何不度我?」


  蘭猗一臉鄙薄:「你與佛無緣。」


  公輸拓眉頭一挑:「何以見得?」


  蘭猗有點理屈詞窮,唯道:「我覺得。」


  公輸拓很是不屑:「你又不是佛,怎知我與佛無緣?」


  蘭猗遲疑少頃,想起這一宗:「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我即是佛。」


  公輸拓愣了須臾,繼而哈哈大笑:「好個伶牙俐齒。」


  蘭猗僥倖得勝,趕緊轉回房內。


  公輸拓隨後跟進,蘭猗回頭道:「侯爺走錯地兒了罷。」


  她住卧房,他睡書房,互不相擾。


  公輸拓丟了膏藥在八仙桌上,哼了聲:「這是本候的家,本候想去哪兒去哪兒。」


  蘭猗瞅了瞅膏藥,身為太醫之女,更得父親真傳,曉得是什麼物事,冰封的心突然吹進一股暖風,嘴巴還是厲害得很:「瓜田李下,請侯爺避諱。」


  公輸拓噗通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氣哄哄道:「本候與你是拜過天地的,何來瓜田李下一說。」


  蘭猗往門口挪了幾步,更裹緊了披風,回想起洞房花燭夜那一幕,她道:「侯爺說過,咱們是進水不犯河水。」


  臭丫頭,還記著這一茬,公輸拓並無冒犯她的意思,故意嚇唬她道:「此一時彼一時。」


  說著,欠身抓過八仙桌的膏藥,扯開一貼,又大步過去拉過蘭猗,就要給蘭猗敷上。


  蘭猗使勁掙扎:「死也不要你管。」


  公輸拓一把將她按在椅子上:「你死了我還得搭一副金絲楠木的棺材,那物事貴著呢,咱們府里僅有的一點點料子還是皇上賞賜給老太太的,所以我不能讓你死,鬼市上有賣,要的是金子不是銀子,本候有金銀還不如去吃酒,才捨不得浪費在你身上。」


  蘭猗氣得七竅生煙,待想回敬他幾句,他手搭在蘭猗肩頭,稍稍用力,蘭猗的披風掉了,接著蘭猗的外衣掉了,露出裡面鵝黃的褻衣,裸背如瑩玉,公輸拓心頭悠然一顫,轉瞬便收起心思,揭去蘭猗傷口上的繃帶,啪!那膏藥正正道道的貼在了傷口上。


  衣衫不整,蘭猗大駭,更加羞臊,臉像罩著塊大紅布,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斥責公輸拓,卻道:「侯爺給女人脫衣服的功夫不賴。」


  含沙射影,不知為何,明知道這或許是同公輸拓化解冰山的機會,總是不合時宜的想起衛沉魚來。


  公輸拓自嘲一笑:「那是當然,本候流連花街柳巷,脫女人衣服比脫自己衣服的次數還多。」


  蘭猗心口揪痛,回身扣住公輸拓的手腕:「侯爺脈象虛浮,再不潔身自愛,不死也得折壽。」


  這話聽著耳熟,公輸拓突然想起尚儒庄那老者來,原來這丫頭也懂醫道,不以為然道:「本候壯得像頭牛。」


  蘭猗嗤笑:「自欺欺人罷了。」隨即抓過披風胡亂裹住自己。


  公輸拓在被子上蹭了蹭,蹭掉手上沾染的一點點膏藥,不經意瞥見那尊金佛,追問:「說,為何送禮給徐寶璋?」他是覺著其中有蹊蹺。


  蘭猗冷笑:「姐姐出了事,侯爺袖手旁觀,徐姨媽說宮裡頭有相熟的人或許可以幫忙。」


  原來如此,公輸拓又問:「為何這個時辰讓徐寶璋來后宅取金佛?」


  蘭猗脫口而出:「金佛又不是我的,你見誰偷東西還能光明正大。」


  公輸拓哈哈大笑:「你終於承認偷了。」


  蘭猗一愣,不想給他算計,看來這瘟神表裡不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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