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孤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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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士一起高喊：“絕不投降”
“為並州百姓報仇！”
“為仙玉真人、蘇大學士、魯大人報仇！”
城上將士們一起高呼，士氣瞬間提高到姐姐。
沉悶的牛角號響起，戰鼓也在陣後敲響。
十幾架戰車隆隆向前推來，那戰車上釘滿護板，車頂上帶著鉤子，隻要靠近城牆就能鉤上，一旦鉤上，汾州的將士就隻能在城上和對方進行血肉搏鬥。
城下開始向城上射箭。
大戰的帷幕拉開。
肇真並不驚慌，慕容胥這些日子已將汾州城的防禦器具給他一一講解，對付戰車最好的應對便是用投石機。
當對麵的戰車靠近到五十步距離時，肇真一聲令下，投石機拋出一塊塊大石。
那些大石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打在攻城車上，劈啪聲中，衝在最前的兩架攻城車被砸得稀爛，車上的士兵哀嚎著摔下車來。
肇真胸中熱血燃燒，他揮舞尚方寶劍，指著遠處的一頂大帳叫道：“巨弩，射那裏！”
巨弩被十幾個禁軍咯吱吱拉開，嗖地一聲射向遠方。
那大帳下站著三匹戰馬，馬上三人聽到尖銳的破空之聲嚇得立刻跳下馬來，巨弩射到，將戰馬射穿，又串起一串人葫蘆。
投石機不斷發射，十幾架攻城車被打掉一大半，但還是有四五架靠到城上。
肇真將城上的指揮權交給麻廣，自己在城頭擂起戰鼓。
那幾架攻城車一靠上城牆，護板打開，裏麵便衝出一群舉著盾牌的大京國士兵。
麻廣一聲令下，城上的禁軍便把燒得滾燙的大糞汁潑過去。
那燒開的大糞汁澆到身上，立刻燙得皮開肉爛，大京國士兵慘叫著摔下城去，他們萬萬沒想到汾州會有這樣厲害的防禦利器。
那幾架靠在城上的攻城車立刻被砸爛。
牛角號嗚嗚吹起。
肇真聽到北門也傳來激鬥聲，他知道大戰已經全麵展開。
城下的士兵抬著雲梯向城門衝來，他們開始不計傷亡地強行攻城。
投石機已起不到作用，麻廣喊著號令指揮禁軍拿起弓箭向下射箭，經過慕容胥的教導，麻廣命令弓箭手分成兩段，一段射擊時，另一段準備，另一段射擊時，前麵那段準備，這樣射出的箭就能十分密集，不留空檔。
這種射箭可以分為兩段，也可以分為三段，主要是對密集衝來的敵人產生大殺傷力。
一排羽箭在身邊落下，有人中箭倒下。
肇真雙眼赤紅，他奮力擂鼓，兩個禁軍拿著盾牌護在他身前。
在南門攻城的隊伍約有四五千人，他們十分凶悍，舉著盾牌拚命地前進，搭上城頭就奮力往上爬。
麻廣指揮禁軍射箭，百姓往下潑糞，但那些大京的士兵還是不要命的往上爬，有人爬進來就揮刀砍殺，企圖殺開一個豁口。
城上早有禁軍手拿著長槍守著，他們等的就是爬上城頭這些敵人，一見有人跳進來，立刻舉槍去刺，那些敵兵一下被紮成血葫蘆。
有個大京國的猛安極烈十分凶悍，他跳下城頭就被紮了數槍，但還靠著垛口揮舞大刀，口中叫道：“並州城就是老子帶人打下的，你們等死吧！”
城上的軍民聽到這一隊攻城士兵，居然就是打並州的元凶，頓時怒不可遏，又十幾杆槍戳在那人身上。
有禁軍這時端來熱油澆在雲梯上，又點上火，那些大京國的士兵被燙得哇呀慘叫，那些雲梯又滑又燒，他們再也爬不上來。
號角聲中，麻廣看到大京國隊伍中推出一輛撞車，車上一根巨大的木樁正對南門。
南門是昨天趕工才修完，經不起什麽撞擊。
“不要臉，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大漢人才做得出來！”
麻廣下令，投石機和巨弩一起對準撞車發射。
遠處，一個小土丘上。
有兩人騎在馬上眺望，這兩人乃是萬焱阿獅蘭和塗單，他們不敢打出中軍帳的旗幟，怕招來城裏巨弩的攻擊，那巨弩實在可怕，一旦射出就殺一串。
“豈有此理，小小一座汾州，居然比並州還難打！”
萬焱阿獅蘭怒發衝冠。
塗單今天穿了一襲黃色僧袍，脖子上掛了一串佛珠。
“彌陀佛，大郎主，汾州看來是早有準備，我們這麽打，就算攻下此城，也損傷太大。”
“那軍師大人有何良策？”
“大郎主，此刻不妨收兵，等晚上夜戰，到時他們的投石機就找不到準頭，我們的撞車才可以發揮作用。”
萬焱阿獅蘭沉著臉點點頭。
牛角號又響起，但這次吹的是短號。
那些進攻的大京隊聽到號角，紛紛把盾牌舉在頭上退去。
麻廣揮舞拳頭發出怒吼。
肇真鬆了口氣，但他看到大京國的軍隊退而不亂，心上又像壓了塊大石。
一個禁軍士兵忽然嘀咕了一句
“為何我們這裏的狼煙燒了兩天，沒看到潞州、沁州方向有報警的狼煙燒起來，難道我們是孤軍作戰？”
這話正好被肇真聽到，他大吃一驚，難道汾州城的狼煙燒得不夠大，潞州和其他地方沒看到？但這不可能，因為自己已經發出八百裏加急，沿途州府不可能沒收到，他們不燒狼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覺得大京國是來劫掠，劫掠完就走，所以裝作沒看見。
想到這裏，肇真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大風城。
太尉府，會客廳。
郜太尉拄著拐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臉寒霜。
阿昌先生躬身站在郜太尉對麵，噤若寒蟬。
“太子殿下太不懂事了，眼下是什麽情況他不知道嗎，前幾天他竟悄悄去見那個小花魁，這不是找死嗎，為何不向老夫報告！”
“是，是，殿下太過冒險了，他是想向太尉您稟告，但您那天一直在宮裏，所以隻好先自作主張。”
“哼，自作主張可以，但一定要告訴老夫，他事後也不說，這叫老夫怎麽幫他？”
“是，是殿下魯莽！”
“告訴你，這次幸虧暉王沒去舉報，要不然，老臣都不知道怎麽保你家主人！”
阿昌先生一頭冷汗，郜太尉這話說得十分有隔閡，顯然是動了真怒。
“是，是，暉王怎麽知道太子殿下去了霜葉館？”
郜太尉又哼了一聲。
“三皇子現在受到重視，就要提防，他身邊有別人的耳目，老夫是今天才知道，你說危險不危險！”
“那，那暉王為何不去舉報？”
“舉報了對他沒好處，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太子雖然會被廢，但得到好處的不一定是他！”
阿昌先生一頭冷汗。
“是，是，阿昌一定轉告殿下，請他再不可造次！”
郜太尉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阿昌，太子去找小花魁做什麽，是要她幫他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還是另外有圖謀？”
阿昌忙又低頭。
“這個，這個殿下沒跟阿昌說，他們是單獨談的，也許殿下就是想巴結小花魁，剛才您說她不辭而別離開皇上，離開大風城，那是我家殿下真的看走了眼。”
“是啊，小花魁出生卑賤，老夫答應皇上，現在不能將她的真正身份說出去，但你記住，這個女人已經完了，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她已經不可能回到宮中，回到皇上身旁！”
“是，是，小人一定轉告太子殿下！”
郜太尉揮揮手，阿昌先生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