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 質的飛躍
第二八五 質的飛躍
廢掉！
苦心研究的霸絕一拳竟然有如此危險的副作用！
秦奮抬起微微發抖的手臂，拳腳是武者的第二生命，手臂的經脈如果受損，那將會嚴重的影響到未來的發展，甚至可能導致殘疾。
怎麼會這樣？秦奮用力握著十指，強勁的力量絲毫感覺不到那經脈中的損傷。
「以你的年紀來說，這一拳已經非常完美。」大師拍了拍秦奮的肩膀：「十八神龍聚風雲，這一招的創造最初用意，並非是用來進行同級別武者之間的對戰吧？」
秦奮木然的點頭，執行任務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對手一定就是同級別或者低星級的對手。
「越級對戰，才是你的本意吧？」大師仰頭看著屏幕中一次次重複播放的畫面：「其實，你也不需要灰心。我說過，以你的年紀來說，這一拳已經非常完美。你唯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你的拳跟氣可以越級挑戰，那麼你的經脈是否也達到了越級戰鬥的能力？」
「我考慮過。」秦奮面色認真答道：「我也無數次的小心試驗，但這個傷害實在太微小了，以我現在對經脈的感知能力，還無法感知到那麼細微的事情。」
大師滿意的點著頭，一名武者想要真正的成長達到最後的頂峰，所需要的基本品質，也是根本的品質，就是可以正視自己的錯誤，而不是找借口去掩蓋錯誤。
「十八神龍聚風雲其實本身沒什麼錯誤，包括傷害經脈在內也不是錯誤。」大師嘴角掛著半點微笑：「小子，如果今天我不告訴你十八神龍聚風雲傷害經脈這件事情。以你的實力增長來推測，當你的經脈開始真正受到嚴重損傷之前，你的實力就足夠察覺它的存在，並且應該可以想出修正的辦法。我今天提前指出來，無非是讓你少走一點點彎路。」
秦奮臉頰帶著苦笑輕輕點頭，大師今天講了太多太多以前沒有想到的事情，自信心好像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小子，你不需要這般不自信。」大師望著高高的屏幕：「我的話也並非是在安慰你。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了什麼事情，讓你有了一顆超乎常人堅毅的心，這是武者最難能可貴的心，甚至比什麼所謂的天分還要重要。你的心，讓你很難在武道上走入歧途，加上你那還不錯的天分，自然可以在未來發現十八神龍聚風雲的問題。」
大師打了一個響指，天空中屏幕中的秦奮又是一拳十八神龍聚風雲，然而這次的經脈卻沒有任何的損傷。
完美的一拳！
秦奮盯著屏幕，雙眉漸漸緊鎖：「大師，剛剛那一拳，氣流運行方式跟強度結合沒有絲毫的改變，怎麼……？」
「我早說過了，十八神龍聚風雲本身沒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你的自己身上，是你的經脈不夠強壯。」大師抬手摸著下巴：「你以前在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只能說是正常人的充足，比起真正的武者需要的營養並不夠，這導致你的經脈並不夠強壯。雖然這些日子，你的身體經過一些營養劑在逐步改善，但先天不足讓它始終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先天不足？秦奮抬手摸著心臟的位置，如果哥哥沒有無緣無故的突然離開，或許營養並不會出現先天不足的情況，但這顆堅毅的心，也無法在獨自的生活中鍛鍊出來。
先天不足跟堅毅的心，哪一個更重要？秦奮痴痴的望著屏幕中的自己，一時間無法回答自己的提問。
「小子，有時間就多做一些真氣震蕩的事情。」大師指著天空中屏幕中再次變化的秦奮身體，真氣一次次發出最基本的震蕩：「這個震蕩，不只是可以療傷。同時也可以強健體魄，只是比起更高境界的震蕩效果差了一點。但，對於修補你那僅僅受傷極其微弱的經脈來說足夠了，而且還有提高經脈強勁的效果。」
秦奮臉上漸漸恢復了恍然的笑容，大師繞了一個巨大的圈子，最終的目的竟然是怕自己修鍊真氣震蕩次數太少，才把將十八神龍聚風雲拿出來說話。
「至於真氣其他的震蕩，你還是要努力去接近，爭取儘快達到。」大師一隻手按住秦奮的肩膀：「我這次先讓你體驗一下那種感覺……」
嗡……
秦奮體內的真氣突然不受控的震動起來，先是最基礎的震動，只是這個震動產生的感覺比前幾次明顯更加的細膩流暢，緊接著秦奮體內的真氣震蕩，忽然一會快，一會慢。
秦奮感覺到彷彿世上最好的數位按摩師，在同時給他做著頂級的按摩，忍不住張嘴發出一聲無比舒服的呻吟，這一刻彷彿體內的傷都在快速恢復。
「接下來，幾根主要經脈不同的頻率震動。」大師的聲音傳入秦奮耳中，下一瞬間秦奮感覺骨頭彷彿都酥了，這已經不是頂級按摩師可以達到的功效了，內髒的傷勢真的可以感覺到轉好的趨勢。
神奇！不同主經脈的真氣頻率震動就有如此境界，那全部經脈不同的震動呢？秦奮雙眼一亮，體內的所有經脈同時出現了不同頻率的震動，身上的汗毛孔都因為太過舒服紛紛張開。
內臟，血液，肌肉，骨骼！
一瞬間！秦奮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感覺難以說明的爽！彷彿神話傳說中的白日飛升一般。
爽！爽到十萬八千根毛孔都張開，不停的向外噴發著體內的疾患。
大師手掌一抬，秦奮身上的汗毛孔再次關閉，舒爽的感覺在身體內快速的退去。
「記住剛剛的感覺了嗎？」大師笑眯眯的看著秦奮：「我只會給你體驗這一次，所以不要假裝沒有記住。」
秦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種感覺實在太舒服了，讓人很難拒絕再體驗一次，如果在來一次全方位的體驗，傷勢恢復百分之五十也不是沒有機會。
「仔細的回想一下吧。」大師和藹的笑著：「不要怪我不幫你療傷，你這點傷勢對我來說確實是舉手之勞。但，那樣一來對你並非真正的好事。受傷，不見得是一件壞事，當然也可能是一件壞事，這要看你去怎麼做了。任何好事都會變成壞事，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
秦奮已經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點頭，若任由別人出手幫忙療傷，身體恢復的確實會快，但人生也就少了一次征服傷勢的歷程，也就少了一次在征服傷勢中得到的寶貴經驗跟體會提升。
少了坎坷的武道之路，那是一條並不完整的武道之路。一條不完整的武道之路，又如何通往武道的巔峰，如何去面對地球武神宋文東？
「小子，受傷雖然暫時限制了你的實力，但同時也讓你有了更多機會去體會控制力，去體會在戰鬥中避免因為跟對手產生的碰撞而影響到骨骼的恢復。」大師欣賞的看著秦奮：「你要記住，你有一顆最堅定的心。我若是過多的出手幫忙，可以讓你快速恢復身體，卻也會讓你產生依賴感，動搖了你那最寶貴的堅毅之心。」
「我明白。」秦奮又一次點頭：「剛剛的真氣震蕩，對我的幫助非常大。足夠，已經足夠了。」
大師眼睛儘是滿意的微笑：「對了，小子。除了真氣震蕩外，有時間也多用一下回生訣，那是好東西。能夠創造出這套療傷功法的人，也屬於天縱之才了。可惜，你只學到了這功法的一半。」
「一半？」秦奮雙眼頓時泛起亮光：「大師的意思是說，回生訣真正的使用方法，應該是整條真氣在遊動的時候震蕩？傳授我的人，因為我無法了解真氣的震蕩，所以只傳授了我這些？」
「聰明！」大師挑起大拇指：「你除了有一顆堅毅的心，還有一個舉一反三的腦袋。保持住這兩項，你將來一定可以成大氣。」
秦奮笑了，這並非宋佳故意不傳，可能是宋佳自己都不知道這回生訣還有更高深的使用方法：真氣震蕩。
沒有足夠的真氣控制力，就去貿然的使用真氣震蕩，對身體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身為武學大宗師的地球武神宋文東，顯然非常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真可惜……」大師面色帶著淡淡的哀傷：「真可惜，我跟創造回生訣的人，並沒有出生在同一個時代，不然相互之間切磋交流，一定是件非常精彩的事情。」
「您跟麒麟交流？」秦奮撓了撓頭：「大師，您這次可能看走眼了，宋文東的實力……」
「小子。」大師揮手打斷秦奮發言：「這人的實力或許不如我，但他的實力絕非你聽到的那樣。世間一切的事情，哪怕是親眼見到的可能都會有虛假，只有親身體會才有發言權。」
「小子受教了。」秦奮再次執弟子禮鞠躬：「大師教訓的是，能夠讓您看得起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大師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化，那是他每次即將離開時的身體變化。
秦奮彎腰鞠躬做出送別老師的禮節，耳邊聽著大師這次離去的最後話語：「好了，既然受傷，那就在受傷中前進吧！這次受傷，又給了你一次質的飛躍的機會，就看你是否可以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