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安慰
時間漸漸過去，諾諾沉浸在一次次的練習中，額頭上慢慢布滿香汗，髮絲都粘在額頭上，身上的小衫也被汗水打濕了，變成了透明的樣子，裡面穿著的貼身衣物清晰可見……
而此時在異界飛行船的指揮室內，蕾娜支部長正和月面面相覷著。
兩人都默默地盯著對方，直到蕾娜實在是忍不住移開了視線，月才露出了一絲冷笑：「哼。」
蕾娜頓時嘆了口氣，說道：「你一定要這樣嗎？」
「我又沒把你怎麼樣。」月往後一坐，說道。
「……算了。」蕾娜無語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今天在局裡聽到的那些話……」
「哦，那些話啊。我不在意。」月無所謂地說道，「只不過有句話我當時是很想說的。」
「說什麼？」蕾娜雖然在問月，但是看她的表情，卻像是已經猜到了月要說什麼一般。
而且，蕾娜看著月的眼神，顯然是希望月不要說，但又知道她不會聽自己的那種無奈感。
月也注意到了蕾娜的神態變化，不過她果然還是說了。
「你說是因為你連累的支部，其實我覺得這裡面我的原因也有一半吧。你是那個革新者的親密好友，而我卻是那個革新者的親妹妹啊。」月說道。
「這樣的兩個人待在同一個支部里，也難怪調查局會是那種防範和打壓的態度了。」
月雖然是用調侃的語氣在說著，但眼神里卻並沒有什麼笑意。
之前愛麗絲一直在猜測月和那名革新者會是什麼關係，卻完全沒有想到過，她們會是姐妹。
蕾娜，那名革新者，還有伊蓮娜卡，她們三人一起長大，可身後還跟了個當時還是小屁孩的月……
對於月，蕾娜的感情顯然也不是一般的上司對待下屬那麼簡單。
現在聽到月說出這種話，蕾娜頓時嘆息了一聲。
原本一切都很好的，但當她們當中有個人和她們走上了完全對立的道路時，情況就變了。
每個人好像都在被迫選擇著，即便現在不作出選擇，將來再見面時，也必須要將這艱難的選擇做出來。
對此，蕾娜所做的是逃避，既然選擇不可避免，那就乾脆不要見面好了。
而月則似乎處於矛盾之中，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樣。她既想見到她，又擔心會見到她。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月忽然說道。
蕾娜的神色也微微變了一下，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有那一抹永遠都是淺淺的，但很美麗的微笑。
「她雖然看上去柔弱，不過卻是一個很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的人，當初她不也是一聲不吭地就跑去當了革新者嗎？所以不要擔心，她肯定正在專心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蕾娜說道。
說起來也真是的，在她們幾個當中，明明就她最為嫻靜，總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們鬧騰，什麼話都不說，給人的印象似乎一直總在安安靜靜地看書。
可是做起決定來，她卻比她們任何人都要來得果決，行動起來也是最雷厲風行的那個，說走，就已經走了，連勸阻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們。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月似乎不想再聊這些了，轉移了話題：「反正諾諾這個倒霉孩子是被我們連累了，蕾娜支部長，你覺得她通過公開考核的幾率有多高？」
倒霉孩子……蕾娜在心中腹誹了一下月對諾諾的這個叫法，然後沉思了一下，說道：「其實對諾諾的實力我已經分析過了。她比露琪亞要強一些，至少在實戰方面。可是露琪亞只是帝國靈能學院第一年的學員，如果要成為調查員的話，至少也要將第二年的學業進行到大半才行。」
「我替諾諾提出申請，主要的理由是她這次在礦場中的表現，並非是她的實力。如果按照她的表現來看的話，我覺得正常人拋開對我們的成見，都會覺得諾諾是足夠成為調查員的。」
「可是在公開考核中，想要將在礦場中的表現當做評判標準，幾乎沒有太大的可能性。也就是說，諾諾幾乎只能依靠自己的實力，在公開考核中獲得大部分人的支持，從而通過考核了。」
蕾娜支部長將情形看得非常透徹，她一口氣將各方面的情況都分析了一遍，而且聽上去的確也是合情合理。
調查局擺明了並不想讓極地支部產生這樣的先例，又怎麼會在公開考核上主動提起諾諾的戰績呢？而且到時候他們只要來一句，公開考核只考實力，那蕾娜她們也沒辦法了。
你有戰績，但人家不讓你說，你能怎麼樣？
這就是現實。
「很有可能。」月也認為蕾娜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基本就是她們和諾諾即將面臨的情況了。真實的情形只會比這個更糟，而不是更輕鬆。
「那你的意思豈不是說，諾諾肯定通不過了嗎？」月問道。
蕾娜輕輕嘆了口氣：「不是說肯定，只是說難度會很高，通過的幾率比較小。如果通過不了，我也會繼續幫助她提高實力的。到時候她雖然還是後勤的身份，但實際上在我們支部就是調查員。就是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接受。」
哪有那麼容易接受啊……月想到了之前諾諾那很有信心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諾諾很樂觀，但情況卻不容樂觀，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了。
「只是說通過的可能性比較小，並不是說，就一定不能通過，還是有幾率的。」蕾娜只能說道。
只不過這幾率，確實不大就是了……
所以蕾娜這麼說，也不過只是安慰安慰而已……她心中想的，還是希望到時候諾諾不要太受打擊，能夠接受最差的，也是最有可能出現的那個結果。
「嗯，希望吧。」月也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這種感覺讓她既憤怒又煩躁，所以才會說出之前的那些話。
不過月心底還是期待著諾諾能夠通過這次公開考核，那樣的話，就相當於是在調查局的那些人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到時候他們多半還會後悔為什麼要這麼多事，還不如直接通過，免得讓極地支部出了這麼個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