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孟慶平也會罵人
“差不多,這麽多的驅蚊草散發出來的味道,鐵定讓蚊子聞風喪膽,不敢前進一步。”
“那就好了。”孟玉洛頭一次覺得這些雜草真招人稀罕。
“心慈,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睡個好覺了。”
“應該可以。隻是你們沒聞到連成一片的驅蚊草,味道很大麽。”
“味道大點沒關係的,過一會兒適應就好了。”
“是呀,隻要不被蚊子咬,我很樂意聞這種味道。”孟啟田就不想起來了,一個勁兒的在驅蚊草上打滾。“這樣蚊子就不會找我了。”
“我也要。”最先趕過來的一撥,啟仁拉著宇兒歪歪扭扭的跑過來,可兒緊隨其後,三個大人反而落在了後麵,孟小荷抱著寶兒走在最後麵。
傅心慈沒有想到這三個小家夥也醒了。她也不想想在鋪天蓋地的蚊子輪番轟炸下,神人也睡不著啊。
這不,得了齊賀的準信,三個小家夥也不等大人了,自己就跟頭把式的跑過來了。
宇兒見姐姐在這邊,當即就撲到姐姐懷裏,和姐姐告狀。
“姐姐,你瞅瞅我的胳膊,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還有還有呢,可癢了。”
“慈堂姐,我手上也有包包。”可兒也趕緊的和堂姐撒嬌,讓堂姐看看自己手上被臭蚊子咬出來的好幾個大紅包。
隻有啟仁沒有說話,他是小叔叔,他不好意思和大侄女兒撒嬌,轉身撲向了自家哥哥。
傅心慈抱著兩個小不點兒,聽著他們嘴裏的抱怨,適時的安慰兩句,兩個小家夥的心情才稍稍好起來。
等她聽見江頭兒帶著所有的人都過來了,她立刻帶著一家人找了一個最好的地勢坐下。
“哎呦,這地方就是好啊,走過來就沒聽見他奶奶的嗡嗡聲。”江頭兒先發了一句牢騷,然後又讓碾子他們把火堆點上。
火堆點上了,江頭兒又禁不住的感慨:“瞅瞅,這裏多好,就是有火光也沒瞧見那煩人的蚊蟲打團的飛過來。”
“頭兒,好容易沒有蚊子了,咱們還是眯一會兒吧,一會兒又要趕路了。”黑臉大漢現在特不待見話嘮似的某人。
“嗯,睡吧。”都到了這份上了,江頭兒也曉得孟氏族人不敢逃跑,跑能跑哪去,抓回來還得砍頭。
見江頭兒倒頭就睡,黑臉大漢卻沒他那麽心大。拉長了黑沉沉的老臉指揮孟氏族人都席地躺下,他才在靠近外圍的地方和吳老大他們一起坐著打盹兒。
宇兒的胳膊癢的睡不著,就靠在姐姐懷裏哼哼。
方氏怕兒子打擾女兒睡覺,就想把宇兒抱過去,宇兒卻說啥都不肯,就跟牙疼似的跟姐姐哼唧。
傅心慈被他磨的沒轍了,趁人不注意,就在空間裏倒出來一點藥油給他抹上。
迷迷糊糊的宇兒笑了,睡著的那一刻他的小心思裏還在告訴自己,姐姐就是會有辦法。
周圍鼾聲四起,傅心慈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她隻想安靜的睡個覺咋就那麽難呢。
難以入眠的傅心慈,頂著個苦瓜臉站起身來,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找個安靜的角落待一會兒,不然她怕自己在待下去會精神衰弱。
唉,她這是做了啥孽呀,她上輩子缺了大德了,才會穿越到這個癟地方。
傅心慈一邊往前走,一邊心裏腹誹。她安全意識還是很強烈的,不敢出聲,怕被人聽見了把她扔火堆裏。
“唉。”歎氣是真實的,這一點她可以確定,這裏的人不止她,就是最小的寶兒都會歎氣。
傅心慈正在顧影自憐,就聽見祖父的聲音喚她:“慈兒。”
“祖父,您怎麽也沒有睡覺。”
“祖父年紀大了覺少,慈兒呢,怎麽也不睡覺。”
“祖父。”傅心慈見腳下的地勢還算平整,就攙扶著祖父坐下,開始吐槽:“祖父,他們的鼾聲跟打雷似的,我真的睡不著。”
“慈兒,你年紀還小,不睡覺怎麽成。”
“祖父,我也想睡覺,可每次剛漸迷糊,他們的鼾聲就把我驚醒了。祖父,要是長此下去,我…。”
我會神經衰弱這幾個字她沒有說出來,她怕以祖父的性子,還要給他老人家講解這個詞條的含義。
她現在的腦子裏,混亂的就如同一團漿糊,都捋不出來一個頭緒,讓她講東西,實在是難為她了。
“慈兒,是祖父連累了你們。”看孫女兒委頓的模樣,孟慶平的心裏跟刀割似的難受。
是他連累了他的兒孫,和他一起受苦。尤其是瞧著孫女兒蔫頭打腦的打著瞌睡,他的心在滴血呀。
“該死的孟慶泓,你自己作孽自己去死好了,幹啥要連累咱們這麽多人。尤其是孩子們,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孟慶泓長的是圓是扁,是妖是人,幹啥還要被你個溫大災的東西連累。你個溫大災的孟慶泓,你去死,你去死吧。”
孟慶平越罵越順嘴,把坐在一旁的傅心慈都驚呆了。
她那個儒雅隨和風度翩翩的祖父,居然也會罵人,而且還罵的這麽溜。我的天呐,這是哪裏出了問題麽?祖父不會也被人穿越了吧?
傅心慈瞪大眼睛,不錯眼珠的看著反常的祖父。
這是孟二爺生平第一次罵人,他發現他大喊著嫡兄的名字罵他,還似乎挺解氣,淤積在心底裏的氣憤好像都隨之慢慢的散開了。
終於找到了泄憤的方式,孟慶平哪能放過,立刻揚聲罵的更起勁兒了。
“孟慶泓,你個溫大災的,你自己作惡多端死不足惜,但是你連累無辜幼小是罪該萬死。削首都是聖上仁慈,你應該被車裂,被腰斬,被環首…。”氣急敗壞的孟慶平把他知曉的刑罰通通的說了一遍。
傅心慈長見識了,她頭一回瞧見,罵人還能罵的朗朗上口。她的祖父大人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祖孫倆,一個罵的興致勃勃,一個聽的津津有味。
聽到罵聲陸續趕過來的人們,懵了,他們玄幻了,他們以為自己做夢還沒醒呢。前麵坐在夜色裏罵的意猶未盡的那個人,還是他們眼中那個溫文爾雅的孟二老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