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要出遠門
第240章 要出遠門
“那它……”柏夕嵐猶豫了一下問道:“曾經是什麽樣的。”
“曾經的樣子啊……”龍淵似乎在思考,片刻後,他搖搖頭歎道:“太久遠了,已經不記得了。”
“這樣啊……”柏夕嵐轉頭看向正前方。
“那它明明是一座城,為何要叫宮?”柏夕嵐疑惑地問道。
“他確實是座宮殿。”龍淵道:“一座很大很大埋葬了數千萬亡靈的宮殿。”
柏夕嵐不解地白看龍淵,這下她是真不明白龍淵的意思了。
龍淵卻不打算和柏夕嵐繼續聊幽冥宮的事了,他將酒壺往柏夕嵐懷裏一放道了句:“喝酒。”
柏夕嵐便拿著酒壺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她來幽冥宮後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喝酒,酒量是一天比一天好。
沒辦法啊,幽冥宮的人都愛喝酒,有什麽話都在酒裏了,不喝不行啊。
龍淵見柏夕嵐麵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酒便笑著說:“日後少喝些,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柏夕嵐眼角一抽幽幽道:“頭些年怎麽沒聽您這麽說?”
龍淵哈哈一笑看著明月沒再說話。
父女二人之間再無交流,一壺酒兩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
柏夕嵐靠著龍淵的臂膀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龍淵轉頭看了看靠著自己睡著的女兒,眼中有著慈愛與溫柔。
對於當年用喻沅白的活來要挾柏夕嵐和自己回幽冥宮一事,龍淵從未後悔。
他甚至慶幸當初賭了一把。如若不然,今時今日便是他自己獨自一人坐在這裏看月亮了。
這是他的女兒,是他在這世間唯二的珍寶……
熙和二十四年,冬。
“玦姨,你們在做什麽?”柏夕嵐看著玦紋他們忙前忙後的便疑惑地問道。
玦紋朝著柏夕嵐神秘地笑了笑並未為她答疑解惑。
“哦,我的寶貝小嵐嵐……龍息抱了一堆浮誇的衣服跑過來問柏夕嵐:“你看,papa帶這些衣服行不行?”
柏夕嵐看著他手中的那堆浮誇的衣服眼角一抽疑惑地問:“您這是要出遠門嗎?”
“是呀——”龍息樂嗬嗬地點點頭道:“我們是要出遠門啊……是很遠很遠的門——”
“我們?”柏夕嵐抓住了重點。
“是呀,是我們呀——”龍息點點頭道:“淵淵說我們要一起出遠門。”
淵淵……不得不說這個獨特的稱呼柏夕嵐到現在都沒能適應過來。
每次龍息叫自家老爹淵淵的時候,柏夕嵐都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家老爹的忍耐力。
老爹太能忍了,就這都沒一巴掌拍死,嘖嘖嘖!
等等!“出遠門?要去哪?”柏夕嵐的心莫名地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啊。”龍息道:“具體去哪,淵淵沒說。”
柏夕嵐轉身就去找龍淵了。
去遠門,莫不是……
“爹爹——”柏夕嵐推開龍淵的臥房,卻見龍淵抱著花芷的靈位在發呆,便下意識地便放慢了腳步。
龍淵見她來了,便將妻子的靈位放下對她招招手:“來給你娘親上炷香,想必得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好——”柏夕嵐走到一旁的金盆前淨手。
龍淵提醒她:“記得和你娘親說,你會把我照顧好的,讓她放心。”
柏夕嵐一聽這話便樂了道:“您這話是說反了吧?應該是您答應娘親把我給照顧好吧?”
“快快快。”龍淵催她。
柏夕嵐無奈搖頭,走到花芷的靈位前,虔誠焚香。
“娘親——”柏夕嵐如龍淵所願:“我會照顧好爹爹的,您放心吧。”
“所以,我們要去哪?”柏夕嵐問龍淵。
龍淵意味深長地對柏夕嵐道:“去業。”
“業?”柏夕嵐呆呆地看著龍淵。
原來真的是去業啊……
爹爹……怎麽就想起去業了呢?
“嗯。”龍淵點點頭問她:“你不想去。”
“啊,這個……”柏夕嵐回過神張了張嘴憋了句:“您怎麽就想去業了?”
“因為他們戰事停了啊,好幾個國家都遞了降書,還有幾個國家直接沒了。”龍淵頓了頓又道:“再一個,你不是許久未見小雍夫婦了?正好去看看他夫婦二人。”
“真的要去?”柏夕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要是不去,那便算了。”龍淵幽幽道。
“去!”柏夕嵐很大聲地說:“肯定是要去的!”
隨後,她又有些抓狂道:“哎呀,這事您怎麽不早說啊?我都沒給爹娘和杭葉準備禮物呢。”
“現在準備也來得及啊。”龍淵不緊不慢道。
“何時出發?”柏夕嵐連忙問道。
龍淵回了她兩個字:“明日。”
“啊!”柏夕嵐再次抓狂:“明日便出發,這怎麽可能會來得及嘛。”
“那你還不趕緊去準備禮物?”龍淵好心提醒。
被他這麽一提醒,柏夕嵐一拍腦門就要往外走。
對!現在趕緊去準備禮物去。
就在她要走出龍淵的臥房時,便聽到龍淵慢條斯理地道了一句:“聽說那小子好像襲了他老子的爵位。”
柏夕嵐的腳步猛地一頓,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龍淵口中的那小子是誰。
也許久沒有聽到和喻沅白相關的消息了,如今乍然聽到,她竟有一種奇異的陌生感。
她沒有轉身去找龍淵問更多和喻沅白相關的信息,隻是察不可聞地道了句:“這樣啊……”便匆忙離開。
龍淵轉頭看向妻子的靈位,靜默片刻後他笑著對妻子說:“總不能老把她拘在這裏不是嗎?時間久了,容易得心病。”
大業皇宮,喻京墨讓嚴庚將一卷帛書放到對麵正在喝茶的白發青年麵前。
待嚴庚將那帛書放下時,白發青年掃了一眼那帛書放下茶盞問:“這是什麽?”
“是有關幽冥宮的一些記錄,朕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得來的。”喻京墨道。
白發青年聽到幽冥宮這三字時,清冷的眸光動了動。他的手指在帛書上輕輕敲了敲,卻沒說話。
“如今戰事已停,朝中亦無大事,你若想繼續找幽冥宮,便去找吧,希望這卷帛書能幫到你。”喻京墨不緊不慢道。
“再說吧。”白發青年淡聲道。
喻京墨勾了勾唇,細細看著對麵的青年。
當年那個做事從不留後路的少年長大了,代替他的父親成為北疆新的守護神。
一場場仗打出來的惡名,深刻在北疆的邊境線上。
甚至還有人拿他的惡名去止小兒夜啼:“再哭,當心白發修羅將你抓去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