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幹我何事?

  第218章 幹我何事?


    她又不禁想起被裴韻刮花了臉,扔到乞丐堆裏,最後被丟到亂葬崗的原主。


    憤怒充斥著胸膛,柏夕嵐的眼神冷了下來。


    雖說,原主最後那個下場多多少少也是自己作出來的。但是……就算要懲罰她那也得是杭葉妹子,她裴韻算個什麽東西!

    因為柏夕嵐過於平靜,裴韻的笑聲漸漸停了,她直起身來也麵無表情地看著柏夕嵐。


    “所以,和我有關係嗎?”柏夕嵐又問了她這個問題。


    裴韻道:“憑什麽我每日都要在死亡的邊緣掙紮著,而你卻活得那麽幸福。”


    “就憑我爹是當朝丞相,就憑我娘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女兒啊。”


    「我一個爹也疼,娘也愛。兵馬大元帥外公、四個將軍舅舅、八個表哥都寵著的小孩憑什麽不能活得幸福?」柏夕嵐理所當然地說道。”


    裴韻聽了柏夕嵐這話後,瞳孔猛地一縮。


    她顯然沒想到柏夕嵐會這麽說。


    “我問你。”柏夕嵐朝著裴韻邁了一步麵無表情地問她:“你那悲慘的童年是我造成的嗎?”


    裴韻沒有說話。


    柏夕嵐冷笑了一聲道:“你的任何不幸都不是我造成的,你討厭我、憎恨我,無非是因為你無法與讓你的童年變得那麽悲慘的那個人抗衡罷了,隻能將仇恨轉嫁到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身上。”


    論起戳人肺管子的功夫,柏夕嵐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因為柏夕嵐的話,裴韻惱羞成怒,她怒喝了一聲柏夕嵐的名字,就要抬手扇柏夕嵐的臉。


    不是的,她說得都不對!就是她的錯!


    柏夕嵐抬手就抓住了裴韻的手腕,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裴韻的臉上。


    其實,和裴韻動手是最不理智的行為。


    畢竟,人家是會功夫的,而她自己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菜雞……


    但是!巴掌這種事,在同一個人的手底下挨一次就行,哪能再挨第二次?

    裴韻沒想到柏夕嵐會打自己,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柏夕嵐。


    完全忘記自己是個習武之人,可以一巴掌就讓柏夕嵐喪失行動能力。


    柏夕嵐甩了甩陣陣發麻的手幽幽道了句:“這樣吧,你直接廢了我,然後看看徐芳懿會不會殺你。”


    柏夕嵐現在將有恃無恐這個成語的含義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在轉身走向床邊的時候,伸手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小油紙包來。


    裴韻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遭受了什麽,她立刻喪失了理智,朝著柏夕嵐撲了過來,嘴裏還低吼道:“賤人,我要你死!”


    柏夕嵐勾了勾唇,轉過身來任由裴韻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床上。


    “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憑什麽?憑什麽?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憑什麽你錦衣玉食,而我卻隻能掙紮著活下去?”裴韻伏著身子,死死地盯著柏夕嵐的臉上。


    窒息的感覺還真不好受啊……


    柏夕嵐朝著已經瘋魔的裴韻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她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句話:“你知曉何為反派死於話多?”


    裴韻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情緒,隻想著掐死柏夕嵐,根本就沒有聽到柏夕嵐的話。


    柏夕嵐撕開油紙包,趁著裴韻還在自說自話的時候,將已經露出粉末的油紙包塞入了裴韻的嘴裏。


    玦姨說,這是劇毒,哪怕隻沾了一點點,都會死。


    柏夕嵐趁著裴韻鬆開自己去拿她嘴裏的油紙包時,奮力地將裴韻推開,坐了起來。


    “咳咳咳——”柏夕嵐捂著脖子一陣猛烈的咳嗽。


    她回頭看向裴韻,卻見裴韻正蜷縮在草床上抽搐著。


    她嘴裏的油紙包已經被她拿了出來,可是她的舌頭已經沾上了粉末,那些粉末在她下意識地吞咽中順著唾液進入了食道。


    柏夕嵐木著一張臉,將那油紙拿起來放回懷中,然後從裴韻的靴子裏找到了一把短匕,她將短匕抽了出來跨坐在裴韻的身上,將短匕對準了她的咽喉。


    玦姨說了,她的毒藥都是無色無味,中毒者也不會出現七竅流血的死相,驗屍都不見得能驗出來。


    她不能暴露自己有毒藥的事……


    裴韻還在抽搐,她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怨恨地盯著柏夕嵐看。


    柏夕嵐盯著裴韻的眼睛波瀾不驚道:“你不是問我可有殺過人?我的答案是,殺過。”


    “就在不久前,我殺了一名身穿白衣極為美豔的女子。她也是你們的人吧?還是個高手呢,也和你一樣沒有防備我,被我用簪子刺爛了脖頸。”


    “我清晰地記得,溫熱的鮮血噴灑在手上和臉上的感覺,也清晰地記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淚水自柏夕嵐的眼中滑落,血腥味再次出現在她的鼻翼間,無論看向哪裏,都是刺目的紅色。


    這一陣子,她總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麽,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現在這麽一來,她想起來了,原來自己忘記的是這件事啊……


    柏夕嵐用短匕一點一點割開裴韻的喉嚨,眼中的淚還在不斷往下滴,可她卻笑了:“說起來,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真的好奇怪啊,怎麽總是喜歡不提防落在你們手裏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知道一個人一旦陷入絕境,可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的……”


    裴韻已失去了呼吸,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空洞的眼神中好像還透著怨恨。


    她和那個白衣女子同樣是死不瞑目。


    柏夕嵐捧著那匕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她對裴韻說:“小姑娘,姐姐給你上一課:做人不能太自信,要知道天高地厚。”


    她頓了頓又低聲道:“柏夕嵐,承蒙裴小姐你照顧了。”


    話音一落,柏夕嵐便覺得心頭一顫,好像有什麽東西一散而開。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謝謝……”


    「砰」的一聲,石牢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了。


    柏夕嵐捧著匕首從裴韻身上下來,看向來人。


    “您終於來了……”她抬著頭笑容依然燦爛:“抱歉,殺了一個您精心培養出來的人。”


    徐芳懿漠然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裴韻,又皺眉看向柏夕嵐。


    柏夕嵐捧著匕首下了床,慢慢走向徐芳懿。


    她將那匕首送到徐芳懿的麵前,用輕快的口吻道:“說來您這精心培養出來的人實在是蠢,仗著自己功夫好竟然不對我設防,看,自食惡果了吧。”


    徐芳懿看著柏夕嵐沒有說話。


    柏夕嵐歪著頭用一種幾近天真的口吻問徐芳懿:“您可要殺了我替她報仇?”


    隨後,她又道:“忘了,您不能殺我,您還得拿我去要挾我爹爹呢。”


    她頓了頓又以一種可惜地口吻道:“那裴小姐還真好可憐啊,死了都沒人替她報仇。”


    徐芳懿勾了勾唇,伸手掐住了柏夕嵐的脖子。


    柏夕嵐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隻要是你,無論死活都有用。”徐芳懿幽幽道。


    柏夕嵐莞爾一笑不緊不慢道:“可活的總比死的價值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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