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吻
任思雨三人緊隨其後,看到徐清規半個身子靠在陳星颯身上,貼在她耳邊時不時同她說上一兩句話,樣子親昵到了極點。
她咬著牙,委屈地看著前麵的兩人。
苟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想徐總這演技不去娛樂圈可惜了,麵上十分感慨:“徐總跟夫人感情可真好。”
任鬆良雙目已經模糊了,挺著大肚子,腦子衝撞著隻想把某個人撕爛撕碎了:“車呢,快送我上車。”
遠處司機過來接他,苟行鬆開攙扶任鬆良的手,見任思雨還憋屈地站在原地,目光帶著憎恨,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徐清規站在那,隨手脫掉自己的外套搭在陳星颯身上,她好像還不太樂意,抬手擋了一下,被他擁著蓋上了。
一陣冷風襲來,苟行下意識縮了下脖子,旁邊任思雨更不用提。
他幹咳一聲:“任小姐,夜深天涼,您還是早些回去吧。”
任思雨收回怨憎的目光,轉身走開。
苟行鬆了口氣,看著前麵兩人越走越遠,他們的身高都很優越,徐清規比陳星颯高出了大半個頭,微微偏頭,便能湊到她近側耳語。
隻看背影,也是般配極了。
他沒打算上去當電燈泡,看了會兒就自己走了。
天際掛著顆暗淡孤清的月亮,朦朦朧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抹滅,光輝亦被路燈奪去。
陳星颯打開副駕駛門,把徐清規往裏塞:“坐進去。”
他手攬著她的肩膀慢慢下滑,落在她脖頸上,微涼的手指觸在肌膚上時讓她有一刹的戰栗,低頭的瞬間,便對上他深邃狹長的眼眸。
他臉色是和以往不一樣的紅,雙眼迷離沉醉,微亮的光碎在裏麵,又如摻雜了雲霧,朦朧破碎著,像醉在紅塵裏的謫仙。
他微微啟唇,熱氣散在她脖頸間,彎著眉眼:“颯颯…你今天真好看…”
她抬手毫不留情地拉下他的手臂,腳下踢了踢他還放在外麵的長腿:“坐好。”
徐清規乖乖抬起腿,落在裏麵,又動了動身子,靜靜地看著她。
對視短促,陳星颯認命地低頭,幫他扣安全帶。
她身上的淺淺薄荷香撲在懷裏,他聞著清涼的味道,不僅沒覺得解了酒意,好似更醉了。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這具身體的酒量確實不錯,但總有上限,酒的後勁兒也大,他現在後知後覺的有些…迷亂。
尤其是在看到她之後。
身上籠罩的氣息散去,陳星颯抬手關掉副駕駛門,繞過車身朝主駕駛走去。
黑夜掩蓋了她微微發紅的耳尖和不安分的心跳。
她瞧了眼遠處的黑幕,呼出一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路上徐清規倒是很安靜,掠過的幢幢燈火像電影幕布在他瞳孔中放映,他看了會兒便偏頭去看她。
陳星颯察覺到旁邊火熱的視線,紅綠燈期間她側目看過去,卻見他闔著眼,睫毛隨著呼吸在微微的顫動。
乖得想讓人為所欲為。
她把剛剛搭在身側的衣服隨手一扔,輕飄飄蓋在了他的身上,壓住了半個下巴。
…
到家後,陳星颯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門,看到他沉睡的麵容,未多做猶豫,清清涼涼的聲音:“徐清規。”
他睫毛顫動著睜開雙眼,迷離地偏頭看向她,身上的衣服隨著動作下滑到身上。
“到家了。”
徐清規似慢動作般眨了眨眼,卻是無動於衷。
須臾,陳星颯無語地再次俯身,幫他解開安全帶,之後抬手,正要去拉他的胳膊,他卻忽然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陳星颯猝不及防撲倒在他身上,一手按在他胸前,另隻手還放在他身側,膝蓋卻是跪在了他兩腿中間。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徐清規帶著熱氣的大掌覆在她腰後,最敏感的位置,臉也埋在她頸窩裏,一呼一吸都散著曖昧繚繞的氣息。
不動聲色地撩/撥著她的感官。
陳星颯一低頭就對上他流光的眼瞳,像醉在湖裏的落花。
他的視線從她的眼睛上掠過,落在她鼻尖的痣上,不受控製地靠近,像是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陳星颯慌忙後退,按著他的胸口就要起身,卻不想腿下被他的腳絆倒,沒站穩,再次撲在他身上。
發生的太快太慌亂,她睜大雙眼的瞬間,隻覺唇下有軟軟的觸感,溫熱。
徐清規的酒轉瞬醒了大半,唇角的觸感那麽強烈,像軟嫩的果凍,又似輕飄飄的羽毛,一直掃,一直掃在了他的心底。
心跳聲在安靜的車內陡然放大,不知是誰的那樣強烈,如鼓聲般震透著耳膜。
徐清規想到他第一次吃到奶油蛋糕,第一次看到冬日落雪,或是第一次碰到軟舒的毛發。
好像每一次,都不如這次的感覺來得強烈,那種難以遏製的衝動,直衝心底眼前。
他睫毛輕顫,掃在了她的臉上。
癢意讓陳星颯終於回過神來,迅速撤回自己的身子,因為動作太急切,咚得一聲,她的頭撞到了車頂。
她眉心猛然凝在一起,疼得生理鹽水都要逼出來了。
徐清規反應過來,迅速抬手把她拉向自己,偏頭去看她的腦後:“你沒事吧?我看看。”
陳星颯憋著一股說不明的惱意,伸手推開他,低頭撤回身子,轉頭就走。
徐清規看著落空的懷抱,心裏也覺得空落落的。
未多停頓便急忙起身,關上車門朝她奔去。
陳星颯打開門,手下意識摸了摸頭頂。
嘶——
徐清規追在她身後,即使心跳紊亂,腳步漂浮,可也顧不上,語氣可憐兮兮的:“颯颯,你頭疼嗎?”
她抿著唇不說話。
“你讓我看看好不好?”
她換了鞋,自顧自往裏走。
半晌,她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很輕的力道,帶著小心翼翼:“颯颯,對不起…”
她一頓,回頭,看見他低著頭,像委屈的大狗勾,雙眼濕漉漉的,眼神卻很是迷離,仿佛在強打著精神。
她無端的羞赧在他的視線中莫名其妙消了大半,不冷不熱道:“對不起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