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夜尋番外:絕望,死亡
「交代?」夙夜看也不看他,嘴角勾起輕蔑的弧度,「所謂交代就是成親?」
「看了她身子,還想成親?」他眼神一厲,陰狠肆虐,「你們做夢!」
下一秒,指尖青筋暴起,狠狠掐了下去。
龍漠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壓根沒看到重千尋身子,就已經斷了氣。
夙夜跟丟垃圾似的把他往地上一丟。
「漠兒!」
龍王沒料到他會真的動手,立刻過去抱住地上的兒子。
痛呼出聲:「漠兒,漠兒,我的漠兒你醒醒啊!」
眼見唯一的兒子斷了氣,他怨恨的眼神看向夙夜,起身就朝他攻了過去。
「夙夜,你還我漠兒!」
夙夜看也不看他一眼,帶著絕對藐視的姿態,抓起地上的重千尋,直接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
出了龍宮,是海域。
跟來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夙夜沒有片刻的停留,饒是看到重千尋望著海面時眼底的懼怕,他也沒有半分憐惜。
怒火衝天的他,直接抓起她,身子一閃,便到了忘川河畔。
毫不憐惜地將重千尋丟在彼岸花從里。
看也沒再看她一眼,袖下的手更顯蒼白,牢牢握著。
身上的神力不斷凝聚,像是要爆了開來。
眼神陰鬱得滴血。
重千尋這會兒才回過神,艱難從花叢里爬起來,哭著問:「師父,你為什麼要殺了龍漠?」
龍漠沒有做錯什麼啊!
夙夜聽言,血色的眼眸立刻看了過來。
其中具有毀滅性的殺意讓重千尋一愣。
小臉白了。
心口彷彿在瞬間被掏空。
師父……
她的師父……
居然對她露出了殺意。
夙夜嘴角牽扯出一抹諷刺:「怎麼?我不能殺他?」
重千尋回神,心中也委屈的堵了一口氣,想也沒想就沒好氣說道:「他救了我……」
夙夜一頓,眼底更加陰暗。
他笑得陰冷至極:「呵,沒想到你現在還學會跟為師頂嘴了啊!」
重千尋想到昨晚還跟自己說話的龍漠就死在眼前。
加上師父莫名其妙的怒火,心中委屈,眼淚就不停掉。
口中喃喃道:「師父,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殺了他……」
龍漠救了她啊,雖然認識不長時,但他對自己是真的好。
她也很喜歡龍漠這個朋友。
師父怎麼可以二話不說就殺了他……
「怎麼不能?」夙夜猛地把她從地上提起來,修長的手指死死卡住她細嫩的脖子。
身軀顫抖著,彷彿快要控制不住捏死手中脆弱的人兒。
他死死看著她,聲音里是隱藏不住的怒意:「我是神,我想殺誰就殺誰,還輪不到你來管!別忘了,我才是你師父!」
重千尋被掐得臉色漲紅起來,呼吸不暢,缺氧讓她腦袋開始暈乎乎。
聽到這話,她委屈更甚,眼淚一直掉。
師父還從來沒有這樣凶過她……
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淚,別開臉去,賭氣說道:「我才不要你這種師父呢……」
聽到這話夙夜渾身殺氣驟起。
「你說什麼??」
他額角青筋凸凸直跳,心中又怒又痛,幾乎是不敢置信,這話會從他家最乖巧的小徒弟口裡說出。
明明前兩天還說著,最愛師父了。
這才多久!
居然說不要他???
不要他,難道要龍漠嗎???
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小子,違背她說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諾言?
想到這裡,夙夜就氣得頭昏眼花。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選!」暴怒中的夙夜怒喝道,目光妖邪冷酷睨著她,「重千尋我告訴你!你既然是本尊徒弟,那就生是本尊的人死是本尊的鬼,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我忘川!」
他手中力道越掐越緊,眸中血色濃郁得幾近黑色。
似完全沒有看到重千尋痛苦的表情。
丟開她的身體,讓她懸浮在半空中。
而後指尖飛速在她身上輕挑,妖紅的光劃過。
「啊——」
重千尋猛地睜大眼,渾身痛到了極點。
每一處都在痛。
「啊——」
她凄厲的尖叫聲不斷在忘川河畔響起。
夙夜站在河邊,血眸陰沉得彷彿入魔了。
對她的痛苦聞所未聞。
手中動作繼續著,一邊毫不留情廢掉她身上的經脈,一邊冷聲說道:「你這輩子都別指望嫁人!」
「想跟那小子成親,除非我死了!」
「噗——」重千尋猛地噴出一口血。
四肢垂落,如死屍一般被懸浮在半空中。
眼神絕望而空洞。
一身雪白的衣裙全被血染紅了。
如果不是她鼻尖還散發的微弱呼吸,只怕誰見了這一幕,都不會覺得這是個活人。
渾身經脈爆開,血水不停地流,不停的流。
滑過她瑩白的肌膚,直到腳尖,接著落在彼岸花叢上。
夙夜眼神有瞬間的顫動,心臟已經先一步抽疼了起來。
彷彿被什麼死死揪著,透不過氣。
不!不能心軟!
為什麼心軟!
就是他太寵她,太縱容她了!
她才覺得自己可以無法無天!可以跟別人私定終身!
連她都可以背叛他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心軟!
想到那串貝殼手鏈,夙夜目光再次恢復冷冽陰寒。
看著半死不活的重千尋,冷笑起來:「真以為你是我夙夜的什麼人?對我來說重要到非你不可?」他居高臨下抬起下巴,聲音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帶著輕蔑的諷刺,「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還可以找下一個,下下個徒弟,六界里多的是比你乖比你聽話的!」
重千尋空洞的瞳孔在瞬間一縮。
她張了張嘴。
眼淚卻不停的滑過眼角。
下一刻,夙夜抬起手一揮,直接把不得動彈的她丟進忘川河。
這是重千尋第一次知道。
原來,忘川的河水,比冥海深處的還要冷上好幾倍。
往日她進進出出,師父都會陪同著護著她,或者給她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寶加身。
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
一被丟進來,她立刻感覺到無盡刺骨的寒意朝自己襲來。
冷。
全身都是冷的。
冷得她想哆嗦都哆嗦不了。
身上經脈全被廢了。
她身上僅剩的那一點點修為,根本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完全不可能再爬上去。
沒能發出一點點的掙扎,渾身都陷入癱瘓。
只能一直睜著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河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