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談婚論嫁
霧釗豎著耳朵將她的話聽入，頓時打了個激靈，手中一抖差點沒把墨水濺出去。
這小妖女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居然要跟神尊分房睡？
雖說結婚了，新房內的確不該有第三個人，可是那是神尊啊！
而且，為何葉妖染都要嫁人了，神尊也沒有一丁點兒動靜？
霧釗自認活了上千年，眼力也差不到哪去。
死域神尊，天地間最無情之人，能有幾個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從他這般依著這女子，便可看出她對他而言很特殊。
甚至他猜測過，葉妖染可能同傳說中神尊尋了許久的尊後有聯繫……
可如今他的態度，卻讓他迷糊了。
墨蒼穹紫眸深深望著她，眸中似有黑暗光華掠過。
他似乎沉吟了一會兒，面無表情應道：「你決定便好。」
聽言，霧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這話，怎麼聽著像他還同意她嫁人了？
葉妖染收起毛筆，一拍手：「就這麼定了！」
她捏起紙張的邊邊角，吹了口氣，讓上頭的墨跡快些干，隨後交給霧釗：「這圖紙你先收著，我們的新房子就靠你了！」
霧釗並未在意她話中意思，再次小心翼翼瞥了眼墨蒼穹，顫著手接過。
某男整日下來都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葉府中已經為這匆忙倉促的婚禮忙得人仰馬翻，就連葉妖染也開始忙碌著被喚去教導禮儀。
婚禮倉促，城主府中什麼都沒有準備，幸好還算那軒轅燁有點兒人性，給她送了套喜服和鳳冠。
墨蒼穹似乎對這件事意見不大，但霧釗還是膽戰心驚的，因為他這兩天總是過得不安分，心裡極其不踏實，婚期越近，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兀自暗忖，可能是和神尊大人待久了，被那股陰寒死氣所影響。
上古神尊的氣息，又豈是他能抵擋得住的？多少有點不適很正常。想著，霧釗便放寬了心。
此時，正是臨近婚前的最後一日。
葉妖染端坐於葉鴻博差人給她新制的銅鏡之前，身後站著琴棋和書畫。
書畫手巧，幫她梳頭。琴棋則是拿著一堆所謂的「嫁妝」挑挑選選，打算找個襯得上葉妖染的給她戴上。
「小姐……」琴棋手中的動作忽而頓了頓，欲言又止，「你……你真的要嫁給太子殿下嗎？」
書畫亦是開口：「小姐……」
葉妖染漫不經心挑起眉梢：「自然。」
「可是……」書畫蹙起眉，她分明覺得小姐已經放下太子了，可為何她還是要嫁？
她透過銅鏡望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傾世容顏，忽然覺得，似乎自從小姐險些被淹死那次后，她就再也沒有看懂過她眼中的東西，更沒有看懂過她做的任何一件事。
琴棋疑惑而急切的問：「小姐，難道你忘了以前太子殿下是怎樣待你的嗎？」
葉妖染不緊不慢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以後……我不會再恨他。」預想著軒轅燁接下來的「幸福」日子，她唇角止不住勾勒出一抹妖艷。
他肯娶她，都已經是做了最大的犧牲了，她怎麼好意思再討厭他呢。
圓桌旁，隱了身形一直在旁偷聽的魔帝大人，聽言一雙紫眸彷彿要將她身影射穿。
見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還笑得那麼歡，他極其不屑地哼了一聲：「醜死了。」
聲音似從萬古山間傳來般虛無，夾雜著他一貫的優雅磁性和冷冽。
「誰！」琴棋和書畫立馬戒備起來。
手中凝聚起了玄力，視線不斷在空無一人的屋內尋找聲源。
葉妖染卻是淡定翻了個白眼。
朝琴棋書畫道：「不用緊張，就是某個無聊的男人，你們當做沒聽到便罷。」
男人！
琴棋和書畫紛紛捂著嘴險些叫出聲。
小姐的屋內居然藏了男人！她如何還能擺著這般漫不經心的態度！
而且那聲音……只要是聽過一回便永生難忘的聲音……
她們猜測，那一定是位美男子！
須臾，琴棋才漲紅著臉，支支吾吾開口：「小、小姐……你……」她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葉妖染卻不打算回答，一是墨蒼穹暫時還不方便出現，二是她也沒想好要怎麼跟她們解釋他的身份。
「按照邶寒的規定，陪嫁的丫鬟只能有一個，」她略微沉吟道，「書畫先跟著過去吧，琴棋留在府中幾日，待那邊安定了，我再想辦法將你帶過去。」
她選擇書畫是有原因的，太子府的水肯定不淺，上次去參加葉月織喜宴便可看出，那兒軒轅燁早先納的兩個侍妾以及一眾下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城主府和太子府比起來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書畫心思細膩，擅於心計，在那邊也許還可以幫得上忙。琴棋過於單純，太早過去那邊可能會被欺負。
她這般安排，琴棋書畫也並無多大意見，不約而同垂眸應：「是。」
這場成親，來得毫無預兆的。
因為事發突然，軒轅燁也沒有高調的下聖旨，是以直到喜帖發出去，大多數人都還沒回過神。
這葉家不是前幾天剛嫁出去個女兒嗎？怎麼又要嫁女兒了？
當眾人打開請帖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他們看見了什麼！
葉家四小姐葉妖染嫁給當今太子軒轅燁當正妃？沒錯！是正妃！
多少人死命揉眼睛，就為了看清那上頭的字眼是不是幻術所化。
這一下，見過葉妖染甚至與其攀談過的男子都碎了心，而一群軒轅燁的愛慕者則是紛紛咬碎了一口銀牙。
上次是葉月織嫁給太子殿下就算了，她是聞名天下的楓城美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她們的確爭不過。
可是如今這個葉妖染算什麼鬼？一個廢物？一個曾經名揚四海的醜女？居然還被娶為正妃！
皇城腳下，不知多少女子得知消息的當晚，氣得恨不得直接殺上葉家。
不過對於葉妖染是正妃一事，多數有眼識之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在這塊以武為尊的大陸，一個廢物，即便擁有傾國之姿，也是不可能成為未來國母的。何況從這次並沒有皇上直接下旨冊封便可以看出，這正妃只是叫著好聽哄美人兒開心的，指不定過幾天就被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