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所謂妖珠
翌日。
下了整夜的雨，總算是停歇了。
床榻上的葉妖染緩緩睜開眼，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神色莫名的看著自己的床，她分明記得昨夜有些累，全身濕透，頭髮沒幹，換了套衣服就爬上去睡了。
按理說，頭髮沒幹睡覺，次日醒來不受風寒起碼也得頭疼。
然而她昨夜卻睡得特別特別香，大早起來神清氣爽。
是因為修鍊的緣故嗎？
她站起來掃了眼四周，房中並沒有墨蒼穹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葉妖染抓了抓頭髮，往隔間走去。
她出來的時候，已然穿著墨蒼穹昨日給的衣服。
深紫色的裙子，布料看起來很厚實，穿起來卻很輕很輕，還帶著淡淡的涼意。
很簡單的款式，類似漢服那樣的，只是在布上紋了些彼岸花暗紋，顯得高端而大氣。
前世她閱寶無數，一眼便看得出這衣服不是凡品。心下更喜歡了。
起碼以後窮了，拿去當了還可以值不少錢！
「小姐。」門口傳來書畫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
「醒了，進來吧。」葉妖染的聲音染著初醒的沙啞和慵懶，令門外的琴棋和書畫都微微紅了臉。
二人端著梳洗用具進去，看見葉妖染便驚艷出聲：「哇。」
琴棋立刻放下東西圍了過來，看著她的裙子驚嘆道：「小姐，你哪裡偷來的裙子，這麼漂亮？」
無論是現在的葉妖染還是以前的葉妖染，都很少穿紫色的衣服。
她們還是頭一回瞧見。
特別是這裙子竟隱隱泛著流光，配上葉妖染那張魅惑人心的小臉，有一種震撼的美感。
少了一絲妖媚，更添了一分尊貴。
「什麼偷不偷的，」葉妖染撇撇嘴，「這可是我光明正大拿來的。」
琴棋伺候她梳洗，知曉她不喜歡太繁瑣的髮型，幫她梳了個樣式簡單的髻，再插上根紫流玉簪子配今日的衣裳。
在這古代，很多東西其實不如現代來得好，很多很麻煩的。
葉妖染獨獨喜歡這兒的衣服和髮型，特別是琴棋梳的髻她最喜歡。
每日早晨醒來都是琴棋梳頭，書畫整理床鋪，誠然，有人伺候的日子是無比舒適的。
「小姐，這個是什麼啊？」在打理她床鋪的書畫突然驚問，拿了個錦囊小跑過來。
琴棋瞧著那錦囊一愣，圓臉有些凝重：「小姐……」
葉妖染看見那是她裝著從墨蒼穹身上取下來的妖珠，再看二人的反應心下瞭然。
在凌碧大陸上只要是稍有玄氣的，都能對妖氣、魔氣、鬼氣等不屬於人類的氣息有所感應。
她也不隱瞞：「這個是妖珠。」
得到她的肯定，二人臉色瞬息蒼白，書畫壓低聲音顫抖著問：「小、小姐，你……你這妖珠哪裡來的？」
葉妖染漫不經心的勾唇道：「在後山撿的。」
琴棋瞪大了眼，滿是驚駭，小聲說：「小姐，這東西可不能亂撿啊，萬一被發現了……」
「你們認識妖珠？」她挑眉打斷她，「來，給我講講這妖珠是怎麼生成的，有何作用？」
她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妖珠有種莫名的悸動。
像是有什麼在牽引著她，一種熟悉到靈魂深處的感覺。
書畫起身去將門鎖緊了，用盡全力在三人周身布了個結界，方道：「妖珠乃妖吐露的精元凝結而成，聚集滿了妖力，妖力的殺傷力要比玄氣的強太多，曾經就有勢力發現了妖力的強大，大肆拿妖珠對付敵人，最後導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若不是神殿的人出面，現在凌碧大陸估計得亂成一團。」
琴棋附和著小雞啄米點頭：「對啊小姐，這妖珠的殺傷力，絕對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啊，據說一顆便足以摧毀一座府邸，何況你手頭還有這麼多顆，小姐，我勸你還是找個地兒丟了它們，否則被發現，我們會一夜之間成為人人誅之的對象！」
葉妖染撫著髮絲的手一頓，一顆足以摧毀一座府邸？
她想起那晚，渾身是血的墨蒼穹，身上中了那麼多顆，卻還撐著沒死。
嘖嘖，葉妖染搖搖頭，也不知道那廝得罪了什麼人，倒霉至此。
她很明顯救了個禍害回來嘛！
她問：「既然妖力如此強大可怖，那為何世人都瞧不起妖？」
「小姐有所不知，如今在凌碧大陸上人類才是主宰，妖魔等其他種族早就所剩無幾了，寥寥幾個部落也是被驅逐在各個角落的，因著人們都排斥他們，他們也不屑於跟我們來往，所以一般是各過各的。」
聞言，葉妖染唇角邪肆一挑，將手中的錦囊打開，取出一顆妖珠。
碧綠的色澤，借著光瞧還能看見裡頭彷彿有緩緩流動的液體，周身圓潤，泛著一股妖邪的氣息。
卻是那樣惹人著迷，不得不說，妖珠，很漂亮。
大抵是妖有分屬性的吧，屬性不同，妖珠的顏色也大不相同，光她錦囊中的，就有七八個顏色。
「小姐……」
琴棋書畫二人修的是玄氣，按照書上的說法，玄氣應當分為修仙正派一類。
她們道行淺薄，而妖珠的氣息凌厲詭譎，明顯略勝她們體內玄氣一籌。。
葉妖染此番將妖珠拿到面前，濃郁的妖氣使得二人都有些難受的小退一步。
「小姐，快把妖珠拿開，你會受不了……」話到一半，書畫止住了。
因為她見到自家小姐居然安然無恙！
葉妖染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琴棋書畫二人明顯很難受，她在妖氣旁卻覺得舒適。
其實在幫墨蒼穹妖珠的時候她便有這種感覺了，因此才會把妖珠都盡數收下了。
她盯著如琉璃般美麗的珠子，心中有些感慨。
不管是哪個世界，人類都是如此啊。
當忌憚一種東西的力量時，就會開始排斥它，將所有的害怕轉為了厭惡，特別是在得知對方其實數量不過爾爾的時候。
害怕這樣的強大，厭惡這樣的強大，又想要得到這樣的強大。
葉妖染盯著妖珠，沒有瞧見自己眉心的淚滴好似興奮般在閃爍著妖異紅光，更沒有察覺到被自己盯著的珠子冒出了肉眼難以捕捉的青煙飄入她體內。
徒然體內的玄氣一陣沸騰。
「噝……」她倒抽了口氣，瞬息臉色蒼白如紙，趴在梳妝台上緊緊咬牙。
痛！極致的痛！
妖珠和錦囊自她手中落出，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