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舉國同喪
第134章 舉國同喪
“所以，希望你能滾多遠滾多遠，東陵不歡迎你……”
顧淺言辭令色，完全不給鐵無極麵子。
“你……”
鐵無極鐵青了臉。
那一個十幾個女人公用過的身體，說得他都覺得自己似乎髒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和安公主。”
鐵無極怒極而笑。
“顧璃我自己會找到，我的妻子，我自己帶回去。”
說罷，轉身離開，隻是轉過頭去，眼眶瞬間紅了。
他找不到她……
他試過了，整個東陵京都，他都沒找到，所以才跑來武安侯府詢問。
可是，和安公主也不願意告訴他。
他該怎麽辦？
……
顧淺一家三口回到京都，率先跑回家看小安安。
小安安可傲嬌了，癟著小嘴坐在那兒，讓顧淺他們一頓好哄。
簽了一係列喪權辱國的條約，這才又重新得到了安安的笑臉。
事後顧淺感歎。沒想到兒子記憶力如此好，長達半年左右的時間沒見，竟是還記得他阿爹阿娘和阿姐。
安安長得像顧淺，性子也像極了剛從現代回來的顧淺。
嬌氣，愛哭！
還特別喜歡告狀。
但是腦子靈活。
不太喜歡學武，喜好文學，這一點像極了他的四舅舅顧嶸。
為了給顧嶸找一些事做，免得他一天閑著就各種悲風傷秋，顧淺將小安安的教學扔給了四哥顧嶸。
有了小安安的存在，再加上小猴子的不停嘮叨，顧嶸很是乖巧的聽話，該喝藥時喝藥，該休息時休息。
小安安自幼聰明，雖是武功不高，但是一般人也欺負不了他。
且看誰不順眼，或者是有人欺負他了。
小安安立馬跑回家，委屈巴巴的從大門口開始哭訴。
“阿姐……阿姐……有人揍我……”
於是武安侯府常常會看到小猴子提溜著她那廢物弟弟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外麵走去，給弟弟報仇。
以至於後來京都小字輩的都知曉，惹誰都可以，絕對不能招惹武安侯府的李南星。
畢竟他有一個誰也打不過，還特別損特別護短的阿姐。
回到京都後，顧淺和李墨繼續在屬於自己的領域邁進。
從北澤回來時的轉悠，顧淺發現還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
於是又繼續了為東陵之崛起而忙碌。
李墨能力突出，顧淺和顧君衡搶著用他。
再加上顧羨和老王爺顧擎儒的時不時召喚，李墨一時之間，竟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東陵的崛起太快，越發的讓其他三國提防。
終於，在十年後再次迎來了四國大戰。
這一次，依舊是三國同盟兵臨城下。
或許是有預謀的前來，他們的盟約太過牢固。
中途也沒有一個鐵紅梅和蔣澤斌出來相幫。
所以大戰一觸即發。
彼時老一輩的將軍都已年邁，年輕一輩的也被送上了戰場。
但是老一輩的大多還是跟著上了戰場，現場教學年輕一輩的小將。
畢竟紙上學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
老王爺顧擎儒自然也不例外，跟著前往邊關。
畢竟這一次的三國聯軍，不再像曾經的聯盟那麽不堪一擊。
十年的共同協商，讓他們的聯盟堅不可摧，唯有比他們更強大，更能打，才能有勝算。
小猴子終於說服了阿娘，跟著阿爹李墨上了戰場。
知曉小猴子的誌向，所以自幼被李墨顧羨他們培養著，戰場上的小猴子所向披靡，竟是比她阿爹和鎮南王府眾人還要英勇善戰。
永遠衝在第一線的小猴子戰功累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往上升。
值得一提的是，賭坊的賈老七，一直將小猴子當成親閨女兒的賈老七，在知曉小猴子的誌向後，勸說無果後，毅然決然的將賭坊交給了其他兄弟，也跟著上了戰場。
特地找了李墨交談，最後跟在了小猴子的身邊。
在小猴子不斷晉升時，做了小猴子的副將。
而自以為三國聯軍定是能將東陵打得稀碎的北澤南疆西蜀，卻不知十年的沉澱給了東陵太多時間喘息。
鎮南王府也好，顧淺李墨也罷，甚至是顧君衡，都猜到了其他三國的覬覦，所以早在十年前就開始著手準備。
這也是這十年來，顧淺李墨一直忙碌的原因。
也是在這時，李墨他們才知道，顧淺居然還有一套管理軍隊的方法。
顧淺：別問，問就是小說的種類看多了！
以一敵三的戰局，難免有勝有敗。
在年輕一輩的將軍慢慢成長的過程中，老一輩的將軍也終究離世。
很多人在戰場上殉國。
接二連三的消息傳來，顧淺和老王妃心都揪在一起了。
蔣老將軍殉國！
屠老將軍殉國！
車將軍殉國……
隨著各位老將軍的屍身拉回東陵京都，顧君衡他們整日裏提心吊膽。
如今戰局已定，年輕一輩的快速成長。
顧千裏此次也在戰場上。
小猴子也能獨當一麵。
顧君衡寫了好幾封信送往邊關，讓老王爺顧擎儒趕緊回來。
可是顧擎儒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壓根不搭理顧君衡。
氣得顧君衡自己都想上戰場將皇叔揪回來。
可惜，不好的預感終究是不好的預感。
或者說，女人的第六感太過準確。
老王爺回來了！
小猴子和顧千裏親自送回來的。
邊關有李墨和顧羨他們擋著。
直至屍骨送到了京都外，顧淺和老王妃才知曉老王爺已然去世的消息。
安安如今已經長大。
家裏阿爹和阿姐都上了戰場。
外祖父家也隻剩下外祖母，四舅舅和二表哥，向來隻會哭著回家告狀的小男孩變成了大男子漢。
一力撐起了家。
阿爹說過，要給阿娘和阿姐撐起一片天。
如今他成了家裏唯一的男子漢，自然而然的接過了家裏的大小事務。
看到外祖父靈位的那一瞬間，安安忽然明白了為何這段時日，皇帝舅舅再也沒有來過家裏。
隻怕他早已知曉，不過是瞞著外祖母和阿娘罷了！
這段時日邊關連翻告捷，但是老一輩的將軍的死亡將勝利的喜悅消退。
而在老王爺顧擎儒的屍骨拉回京都的那一刻，整個東陵京都逗彌漫著悲戚。
哭泣聲傳遍每一個角落。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一將功成萬骨枯！
如今，老一輩的將軍以他們的忠骨為年輕一輩的孩子構建橋梁。
讓他們能更好，更方便，更快捷的保護好屬於他們的盛世強國。
城門口，看到靈位的那一刻，顧淺和老王妃從不敢置信，到接受現實。
雙腿軟綿無力，跪坐在地上。
顧千裏和小猴子翻身下馬，一身戎裝大步走向顧淺和老王妃。
隨後在他們的身前跪了下來。
兩人都不再似戰前風華正茂的模樣。
經曆戰爭的洗禮，變得越發的堅毅。
隻是因為老王爺的去世而悲戚滄桑。
“對不起，阿娘，外祖母，我沒有保護好外祖父……”
小猴子哽咽著跪在地上，整張臉埋在地上，不敢看阿娘和外祖母。
顧千裏也跪在老王妃身前，看著似乎一瞬間蒼老了的祖母，痛徹心扉。
“祖母，我將祖父帶回來了，祖父說，想與您挨得近一些……”
顧千裏說完，老王妃再也沒忍住抱著大孫子，看著丈夫的棺材嚎啕大哭。
顧淺顫顫巍巍的攙扶起閨女兒，摸著閨女兒粗糙蠟黃的臉頰，悲痛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想說不怪你，你沒事就好！
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知道阿爹去世前痛苦不？想知道丈夫李墨和哥哥們是否安康，可是所有的話語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顧淺埋頭，在閨女兒的額頭上吻了吻，最後強撐著攙扶阿娘起身。
母女倆走到了棺材前，撫摸著棺材。
站在棺材前的賈老七，看著曾經笑語如胭，溫柔細語的跟小猴子說：“想當大將軍就去啊！日後別人提及阿娘，都說那是李大將軍的阿娘呢！那得多風光啊”的和安公主已然不複存在。
這隻是一個失去父親的女孩子。
賈老七抿嘴，正準備打開棺材，卻見和安公主輕輕鬆鬆就推開了棺材。
母女倆看著躺在棺材裏的老王爺。
再也沒忍住痛哭出聲。
“阿爹，小四帶您回家！”
被外派的顧嶸得知消息趕回來，正好在城門口看到了這一幕。
走近，看著已然僵硬的阿爹，顧嶸哽咽著開口。
“阿爹，小五帶您回家！”
顧淺努力壓抑著悲痛。
隨後，兩人攙扶著阿娘，站在了隊伍的最前端。
挺直了脊梁，往城裏走去。
剛剛走到城門口，倉皇跑來頗有些狼狽的顧君衡也趕到了。
看到了這一幕，再也沒忍住眼淚掉下來。
“皇叔，阿衡帶您回家……”
老王爺顧擎儒的去世，讓整個東陵都陷進了悲痛之中。
而前在戰場的將士們也越發的英勇。
雖然沒有人說過，但是所有人都知曉，老王爺是東陵的戰神。
如今戰神殉國，三國聯盟終將遭到東陵的複仇。
三國聯盟很快發現，東陵的將士們像打不死一般，一個人倒下了，千千萬萬個站起來了。
鎮南王府，送走了前來吊唁的各位大人，一家人跪在靈位前為老王爺守孝。
“阿儒……阿儒去世前痛苦嗎？”老王妃詢問。
顧千裏和小猴子對視一眼，小猴子低下頭沒說話。
顧千裏隻得自己開口。
“祖父年邁，誰也不允許他上戰場，但是三國聯盟始終太強，祖父終日操勞……”
“孫兒愚鈍，學得太慢，祖父殫精竭慮，思慮太多，剛上戰場沒多久就病倒了！剛開戰時東陵的情況不太好，祖父怎麽也不願意退回京都……”
“祖父臨危之際，讓我傳話回京都：……”
吾此生無愧於天，無愧於民，唯獨愧對夫人和小五，未曾允諾夫人與她瀟灑周遊世界，未曾護佑小五一生安康……
這幾日老王妃的情況不太好，顧淺顧嶸一直擔憂，左眼皮一直跳，顧淺私下抱著四哥顧嶸哭訴。
卻是在老王爺出靈前一日，看到了安然躺在老王爺棺材裏的老王妃。
顧淺不敢置信的伸手，輕輕的觸碰著阿娘的鼻息，脈搏……
“阿娘……阿娘……”
顧淺慌亂的大哭，引來了到處尋找老王妃的其他人。
顧嶸趕來，恰好接住了哭暈過去的顧淺。
看到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老王爺屍骨旁的老王妃。
一時之間鎮南王府嗚咽聲漸起。
老王妃逝世的消息傳出，京都各大官員悲痛之餘再次上門吊唁。
顧君衡來到鎮南王府，看著病倒的顧淺，看著呆滯的顧嶸，看著隱忍悲痛，處理後事的顧千裏顧千潯，李思琪李南星四人。
看著那個像阿娘一樣的皇嬸忽然離世……
顧君衡跪在靈前，久久不語。
回到皇宮後，坐在太上皇的宮殿裏，顧君衡終於痛哭出聲。
“父皇，孩兒不孝，未曾做好答應您的事……”
“孩兒沒有保護好皇叔……”
“皇叔為了東陵戰死沙場……是孩兒無能……”
……
顧君衡不知曉皇叔皇嬸這會兒在九泉之下可是與父皇相遇？
他們會不會在下麵指著自己破口大罵？
父皇會不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唯一的弟弟。
老王爺老王妃逝世，舉國同喪……
顧淺病了一場，卻依舊撐起來送阿爹阿娘出靈。
顧崢在出靈前趕了回來，而顧羨和李墨，鎮守沙場，終究沒能送阿爹阿娘一程。
老王爺老王妃合葬皇陵，那一日，京都所有人早早起來相送……
顧淺在皇陵為阿爹阿娘守孝一個月，最後因為身體不適被李南星強行帶回京都。
顧淺來到阿爹阿娘房間時，才看到梳妝台上的書信。
吾兒親啟！
阿羨，小三，小四，小五！
原諒阿娘懦弱，這世間沒了你們阿爹，阿娘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氣。
……
餘生漫漫，你們兄妹四人相互扶持，相互依靠，阿爹阿娘亦可含笑九泉！
……
書信裏記錄了老王妃對兒女們的懷念，對過去一家人在一起時的憧憬向往。
隻可惜，鎮南王府，老王爺老王妃一生四子一女，如今長子殉國，夫君顧擎儒也戰死沙場。
黎糖也再沒了生機！
一心求死，追尋夫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