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死看淡
第68章 生死看淡
曾經擁有過，所以才越發的覺得惋惜。
有了記憶後，對於武功的渴望自然是達到了最高點。
也最是能感受到失去武功時的痛不欲生。
倘若有機會重歸於好，又重新擁有武功，顧淺自然是開心的。
對於顧淺的話語，老和尚置之不理。
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學武？
老胳膊老腿了！打得動麽？
老和尚不搭理，反正這會兒已經吃飽喝足，無所謂了！
等他餓了再說。
戰豆豆看老頭子這一天的表現，以為老人家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哪有和尚喝酒吃肉的？
直到第二天……
戰豆豆大早上起來晨練時，看到了操練場上，小猴子和老和尚在打坐。
坐在屋頂，兩人一模一樣的姿勢。
倘若隻是老和尚如此，倒還不足為奇。
可是小猴子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乖巧的模樣，當真是怪稀奇。
一個一歲還沒到的孩子，如此聰穎，當真不怪？
如果一天兩天不稀奇，不知道老和尚用了什麽哄得小猴子日日跟著他習武打坐。
顧淺也由著他們，有人給自己帶娃兒，還能讓娃兒學會知識，理應感謝他才是。
就這樣，如今小猴子日日跟著老和尚到處跑。
不再粘著顧淺，顧淺雖說很多事情不會，但是受二十一世紀的熏陶，眼界和所見所聞，拿出一點，都能給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變化。
所以沒了孩子的粘著，顧淺開始帶著李墨，規劃祥平府。
畢竟祥平府如今相當於她的實驗基地，如果成功了那就推廣到整個東陵。
於是，祥平府隨著顧淺的一道道指令，開始大刀闊斧的幹了起來。
因為去年的新修道路，所以今年祥平府不需要為街道擔憂。
第一道指令，環境衛生問題。
整個祥平府開始整頓衛生。
畢竟一個城市的風貌，首先看到的就是道路是否整潔幹淨。
接著就是教育問題。
這一年，祥平府新修了很多書院。
至於書院的經費，自然是從祥平府的公費扣的。
從去年開始，因為顧淺讓李墨去搞鄉村振興，讓各村落的將當地的特產收起來，拿到其他州府賣。
拉大祥平府各家的經濟。
而政府從中間賺差價，畢竟人力物力，運往其他州府，總是要有回報的。
而這些錢，剛好拿來修建祥平府，興建書院。
於是模仿現代化的六年義務教育出來了。
當然，現階段自然是無法做到全麵覆蓋，但是顧淺將書院的體係結構弄了出來，其他的交給李墨他們。
她負責給出策劃，實施的是祥平府一應官員和李墨。
祥平府的官員們剛開始對於駙馬爺，更多的隻聽說過他從軍的那幾年，所以都以為不過是一個武夫罷了！
但這一年多的相處，讓他們知道人不可貌相。
在祥平府大刀闊斧的中，冬小麥收割了！
桃花山的桃子成熟了。
這個時代，水果都是稀有的，大多都是吃一些山上的野果。
所以桃花山的水果，拉出來售賣，瞬間又得到了一項收入。
顧淺見此，鼓勵百姓們在家門口種植果樹。
而隨著祥平府的發展，作為曾經見識過理論知識的顧淺，拿出磚瓦的燒製技術。
理論知識很豐富，實踐能力啥都沒有。
但是有一群愛鑽研的人啊！
所以現代的青磚紅磚傳承到了古代。
磚瓦成功研製出來之後，玻璃也研製出來。
顧淺看著雖然粗糙，但是已經與現代的逐漸靠攏的玻璃，感歎於自己高中時的勤奮好學。
果然，高中是一個人一生中知識儲備最豐富的時候。
所以新建的小學，大多也是自給自足搭建起來的。
這樣的磚瓦房，成為了整個祥平府的建房新潮。
人們以擁有青磚紅瓦房為傲。
如今孩子的教育有府衙，給村民們大大的減輕了負擔。
當然，在這過程中也有讓府衙的人唉聲歎氣的地方。
由於這個時代的重男輕女趨勢，其實願意送女孩子出來學習讀書的人家比較少。
府衙的人一家家探訪，畢竟事情一層層分下來，總要有人去辦。
不過這些都不是顧淺擔憂的問題，畢竟她隻是一個發號施令的人。
你讓她具體來實施，她也是不太會的。
有李墨在，她隻需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好。
李墨都會完美的給他呈現出來。
時間在祥平府的迅速發展以及帶動著周邊州府的發展中匆匆消逝。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小猴子四歲了。
不知道是因為跟著老和尚學習還是怎麽，四歲的小猴子比同齡人高大了很多。
顧淺見小猴子日日跟在老和尚後麵跑，眼眸一轉，給她做了幾聲和尚服。
早上看著穿著和尚服的小猴子和老和尚坐在一起，一起打坐，一起練功，看著特別萌。
不得不說，小猴子越長越像李墨。
不知道是怪顧淺懷著她時，時常給家裏人講故事，話說多了還是怎麽，小猴子不說話是苦大仇深，儼然李墨的翻版。
而說話時，就不得了了，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儼然一個小話癆。
不過愛吃這個屬性顧淺自動認領了，像她。
不得不說的是，曾經揚言要跟著老和尚一起練功學習的顧淺和戰豆豆，終究兩個人都沒有學成。
戰豆豆跟著顧嶸到處奔波。
三年來，兩人年紀大了，顧嶸從不提及成親，戰豆豆也由剛開始的懵懂無知，到後來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卻也看明白了顧嶸對自己更多的是兄妹情。
卻是再也無法離開那個在梨花樹下許諾，找到妹妹就來陪自己開封女兒紅的男人。
所以也沒說破感情的跟著顧嶸到處跑。
而顧淺，老和尚檢查了顧淺的身體，當初損壞的太徹底，她這輩子都無法修煉內功了。
修煉內功隻會對她的身體有害。
因著還有力大無窮，所以老和尚傳授了一些拳法和鞭子教學。
顧淺本就喜歡武學，三年間倒是學的有模有樣。
……
四歲的小猴子在跟著老和尚練武，顧淺坐在旁邊看賬本。
不得不說，三年間，習慣了表格和阿拉伯數字的顧淺，終究是無法忍受數字，跑去學校裏教學了幾節數學課。
於是阿拉伯數字漸漸的傳開了。
如今祥平府的賬本已經開始用一目了然的表格做賬法。
小猴子哈哈謔嘿的跟著老和尚練武時，有下人來報，說老王爺和老王妃回來了。
顧淺欣喜，正準備帶著閨女兒回到正廳，就看到老和尚一個轉身，飛身離開了原地。
老和尚才剛剛離開，老王爺老王妃已經來了。
顧淺看著老和尚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看看走進來的阿爹阿娘。
所說老和尚和自家阿爹阿娘有仇，那還真不可能，畢竟他還挺願意教導小猴子的。
但是為什麽要躲避阿爹阿娘呢？
不知為何，這一刻，顧淺腦海裏浮現出五道的身影。
那個風光霽月的男人。
“小猴子，過來讓外祖母抱抱。”
“外祖母外祖父！”
小猴子才沒那麽多心思，衝向向自己張開雙手的外祖母。
結果半途被老王爺截胡，直接將人抱住跑著離開。
嘴裏大喊著：“搶劫咯，搶劫咱們小猴子咯。”
逗得小猴子哈哈大笑。
氣得老王妃在後麵破口大罵。
不過外孫女和閨女兒一樣重要，老王妃懶得追上去。
“阿娘，你們說要給五道師傅送桃花釀，送了麽？五道師傅怎麽說，可是說喜歡？”
顧淺詢問。
好久沒看到五道了，還挺想他的。
“別說了，五道那老和尚，壓根就沒出現，隻讓人傳話，說桃花釀他很喜歡，如果再有一些食客軒的醬鴨和叫花雞就更好了！”
“我倒還不知那老和尚何時學會吃肉的了？”
“常年閉關，每一次去都不在，要求還挺多。”
老王妃絮絮叨叨，嘴上說著責怪的話語，眉宇間透露著擔憂。
顧淺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到五道的場景，心裏忽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顧淺看向老和尚離去的方向。
若有所思……
和老和尚的獨處機會來得特別快。
給小猴子講故事，將小猴子哄睡著後，顧淺走出小猴子的房間，就看到了屋頂的老和尚。
顧淺找來了梯子，帶著一些酒和糕點吃食爬了上去。
坐在了老和尚旁邊。
老和尚旁邊擺放著一壇桃花釀，還有一隻叫花雞。
吃得不亦樂乎，卻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三年了大師還是不願意給法號麽？”
顧淺也跟著一起吃，不過吃的是糕點。
“要了做什麽？老夫與你們沒什麽緣分，唯一的緣分是小猴子。”
老和尚整個人斜靠在屋頂，看著月亮，時不時的抬起酒壺灌自己一口。
這是對飲成三人？？
“大師為何躲避我阿爹阿娘？是舊識？”
老和尚回過頭看了看顧淺，噗嗤一笑。
“果真是比別人多活了一輩子，小丫頭都變得心思細膩了！”
“您知道？所以您是五道師傅的故人！也是阿爹阿娘的故人？”
“非也，老衲隻是五道的故人，與你阿爹阿娘無任何關係。所以，無緣，便不見罷了！”
顧淺看著老和尚，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老和尚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但是顧淺還是感受到了老和尚提及阿爹阿娘時的悲憤。
“五道師傅出事了？與阿爹阿娘有關？”
顧淺這個問句，用了肯定的語氣。
“嗬……這又如何，他自己選擇了紅塵，也是他的因果。”
老和尚看著顧淺笑了笑，隨後坐直了身體。
“我此生最後悔的，莫過於當初誆騙五道下山，也後悔讓他替我處理京都事宜，從而認識了黎糖！”
顧淺聽著老和尚的訴說，果然，如她所猜想那般。
“黎糖是火，炙熱，五道是水，溫柔順從。兩個本該沒什麽聯係的人，終究因為所謂的女人是老虎而牽扯到了一起。”
“五道見不得黎糖傷心難過，所以為她奔赴戰場，為他用自己壽命，將黎糖最愛的閨女兒送到了異世界，為她最終沒了性命。”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卻終究普度不了五道，這小子自斷性命，救了黎糖最愛的家人，原以為，此生，他的付出永遠得不到回報，未曾料想，黎糖和顧擎儒還算是可以。”
老和尚看了看手裏的叫花雞和桃花釀歎了口氣說道。
“五道是自願原則離開的，他所有的付出未曾想過公之於眾，不想讓黎糖知道，我不是五道，不應對黎糖夫婦有什麽不滿。
可是老衲終究是平凡人，人非草木，看到他們，忍不住想揍人，而老衲的功力，打遍天下無敵手……”
顧淺：說好的傷感回憶，怎麽插入了什麽自賣自誇的信息？？
老和尚將五道的付出說了一遍，五道為了黎糖做了什麽，受了什麽委屈和懲罰都說了一遍，成功說得顧淺感動涕零。
五道看了看不遠處的牆外，內心歎了口氣，繼續斜靠在房頂，看向天空，不再言語。
他知道黎糖在外麵，他是故意的。
他這人小心眼，所以成不了頂尖的大師。
他悲憤於五道的付出，而黎糖一無所知，所以幹脆將所有的事情暴露了出來。
隨後的幾天，老和尚再次見到黎糖時，人已經憔悴瘦弱了很多。
看著黎糖愧疚難當的模樣，老和尚後悔了。
他應該聽五道的，誰也不說的。
果然，他貪吃貪喝，管不住嘴，所以他此生無法得道！
……
當年林大夫口中的隻有半年時間的太上皇終究還是安然無恙的存活了三年多。
或許是整日裏跟著老和尚還有林大夫漫山遍野的亂跑，運動，再加上看到了祥平府的蒸蒸日上，所以身體慢慢變好。
顧淺以為一切都完好無損的時候，老和尚找到了顧淺和李墨。
“是時候回京都了！帶著太上皇，這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就要抬著回去了……”
顧淺瞬間懵了，緩過來後趕緊去找阿爹阿娘和李墨。
自然不可能讓顧君衡他們都來祥平府。
所以老王爺他們帶著太上皇回了京都。
顧淺他們也是要回的。
對於京都，顧淺是充滿希冀的，那個地方，充滿了她很多童年回憶。
那些雞毛蒜皮，雞飛狗跳的童年。
不過目前祥平府的改革迫在眉睫，自然是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
所以一家人分成了兩撥。
已經嫁人的顧淺自然是不可能再回到鎮南王府。
尤其是帶著夫君一家子回去。
好在顧君衡特別給力，公主府都給建好了。
隻等待著顧淺他們的回歸。
年底顧淺就會帶著一家子回到京都，與父母重聚。
而太上皇，在看到老王爺他們忽然讓回去以後，其實心裏或多或少猜到了什麽。
他其實明白自己大限將至了！
尤其是近期身體忽然越發的變好，就猜到了很多，沒想到自家傻弟弟竟是先自己一步提出了回京都。
或許是多活了幾年，太上皇倒是十分坦然。
仿佛生死看淡！
老王爺他們離開，顧淺他們也開始收尾，祥平府的官員們，經過這幾年的相處，對和安公主和駙馬爺唯首是瞻，顧淺他們安排了一些事情，在秋收過後沒多久就全家人一起離開。
老和尚美名其曰帶著小猴子曆練，先他們一步走了。
最後的最後，也隻剩下了顧淺和李墨。
對於李墨，吳嬤嬤和翠菊他們都很放心，畢竟李墨照顧顧淺，可比他們細心周到多了！
看慣了祥平府的繁華，離開了祥平府地段，來到了其他州府，距離祥平府越遠，貧富差距越大。
顧淺從最開始的時不時跟著李墨一起騎馬，到最後的坐在馬車裏沉思。
看多了各種粗衣麻布的老百姓，顧淺慢慢的燃燒起雄心壯誌。
她希望有朝一日，東陵能富強繁榮。
每到一個府衙，顧淺都會前去逛逛。
李墨自然是跟隨在身後的。
顧淺沒想到，那麽遠了，居然還能看到他們祥平府的商鋪。
好奇的進去逛了逛。
李墨見街上有糕點鋪，知曉顧淺喜歡，就讓她在原地等著自己。
這家糕點鋪叫合意糕點鋪，大概是盛名在外，所以排了很長的隊。
好不容易買到了糕點，李墨走向顧淺，想著她定然會很喜歡。
就看到一個白衣男子正在與顧淺搭話。
李墨挑眉，正欲走過去，就看到顧淺指了指一個方向。
那男人行了禮轉身離開。
“他在說什麽？”
李墨好奇，那一腔醋意也平複了！
“他問我墨緣書社怎麽走！”
顧淺漫不經心，拿過李墨手裏的糕點，打開，撲鼻的香味襲來。
果然，民間處處是高手！
吃了一塊，顧淺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
李墨驚訝，莫非小妻子以前來過這個州府？？
顧淺：“不知道啊！”
李墨……
李墨嘴角微微抽搐：“那你還給他指路？”
顧淺不以為意：“我這是讓他知道社會險惡，告訴他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
李墨無語凝噎。
顧淺率先往前走，沒告訴李墨那書生看向她的目光太過輕佻，那肆意打量的眼光，讓她格外不舒服。
仿佛在看囊中之物一般，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子弟。
未經過社會的毒打，眼裏的渾濁和腳步的虛空，作為有過幾年學醫經曆的顧淺來說，很容易看出此人縱欲過度。
顧淺不喜歡他，也討厭 他的目光，自然隨便亂指路了！
顧淺心裏總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她還會再見。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來了一隊官兵，進入客棧，說是知府大人家被人偷了！
有人看到小偷來到了客棧。
顧淺睡眼朦朧的聽到了很多腳步聲。
“怎麽了？”顧淺蹙眉。
因為昏昏欲睡，還未完全清醒，所以眼睛也沒有睜開。
“沒事，說是知府大人家丟失東西了，與咱們無關。”
李墨拍了拍顧淺的背部，哄著她慢慢入睡，這才起身。
恰好敲門聲已經到了他們這一間。
李墨打開門，淩冽的目光看向來人。
“小聲一點，我娘子在睡覺！”
語氣裏帶有警告意味，但是說得很是小聲，像是怕吵醒了顧淺一般。
“就是他，偷了知府大人府裏的東西。”
官兵看了看不遠處，得到一個手勢，趕緊大聲的說道。
不知是方才李墨的眼神太過淩冽還是怎麽，說著話時，那官兵儼然有些膽顫。
“搜！”
其他房間搜索的官兵迅速衝了過來。
警惕的看著李墨。
都這會兒了，哪裏看不明白李墨並非平凡人？
對著李墨躍躍欲試，想要衝上去，又似乎在顧慮什麽。
“哪個狗賊陷害爺爺？出來！”
李墨眼睛銳利的看向方才官兵看去的方向。
想要上前捉拿那人，卻是怕這些人不知死活，衝進房裏，打擾到夫人。
“未曾陷害，就是你，帶著我阿爹的十三房姨太太私奔了，即是私奔，又為何如此猖狂的在府衙出現？”
“宵小之輩，可知十三姨是我阿爹最喜愛的小妾了！還請速速還回知府大人的十三房姨太太。”
那些被吵醒的人，看向李墨，眼眸充滿了震驚。
這可是勇士啊！偷人還偷到知府大人門上了？
如今還這般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府衙？？
當真是不知所謂，還是不怕死？？
“十三房姨太太？？”
李墨緩慢說出這幾個字，眼眸瞬間充滿寒意。
“你確定是知府大人要你前來的？即是如此，那你又是何人？”
李墨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與自己搶人？？
更何況搶的還是如今盛名在外的和安公主？？
“無恥小兒，這位公子乃是我們知府大人的嫡長子何耀文。”
李墨看向何耀文，眼眸微眯，竟是覺得此人格外眼熟？
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這不是白日裏詢問自家娘子路的人麽？
原是如此！
他還說娘子何時這般調皮？竟是亂給人指路，說什麽讓人知道社會險惡。
想來這廝白日裏讓娘子不爽了才是。
“原來是你這狗賊？速速退下，我饒了爾等一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前麵一句針對的是何耀文，後麵的，都是看向將自己團團圍住的官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