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第59章 不負如來不負卿
五道未曾久留，和顧淺交談了一會兒，解了她的一些困惑，便要離開。
“五道師傅，不多留兩天麽？”
顧淺有些不舍。
這是唯一一個見證了她兩輩子的人。
“不了！貧道此生紅塵已了，是時候離開了！”
“不與阿爹阿娘道別？”
“不了！小施主，你我塵緣已盡，後會無期！”
說罷，轉身離去。
……
“怎麽，小和尚，想一走了之？”
五道離開青山村，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五道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笑意盈盈的黎糖。
已經上了年紀的黎糖，那熟悉的笑容。
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曾經十幾歲的妙齡女子。
亦是這般笑容，亦是這般……
這是他此生算不出的劫……
“紅塵已了，五道此番離開，自當尋一寶地靜修，黎糖施主，就此別過！”
看到黎糖，老和尚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你在哪兒靜修？日後我去看你？”
黎糖走近，詢問。
“天地之大，四海為家，莫問前路，莫問歸期，此番之後，平安順遂！”
“阿彌陀佛！”
五道對著黎糖微微點頭，隨後漸漸遠去。
“五道，你好好修行，日後我定會去尋你的！”
黎糖對著五道的背影揮了揮手。
“道完別了？咱們回家吧！小猴子想念外祖母了！”
老鎮南王走了過來，拉住妻子往回走。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五道就一和尚，你也一天天疑神疑鬼！”
黎糖不開心的絮絮叨叨，老鎮南王粗獷的身子微微低頭，時不時的拉著妻子遠離那些荊棘和大石頭，為她尋找平坦安穩的路。
五道回頭，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笑了！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我既不能完全放下你一心向佛，又不能離開我佛，追逐你的步伐，五道，終究無法得道！”
五道看著黎糖的背影，有釋懷，有眷戀……
或許，你就是我心中的道，我心中的佛吧！
“糖糖……施主……後會無期……”
夕陽西下，晚霞彌漫，一縷金光撒在大地。
五道年邁的身體，似乎漸漸透明，似乎漸漸……透明……
直至化為金光星辰消散，目光依舊緊隨著那漸行漸遠的伊人！
似乎隨著星辰閃爍，勾勒出一幅幅畫麵。
“哎呦……小和尚，你是來化緣的麽？”
十來歲的小女孩，一身粉紅襦裙，原是在郊區偷偷習武，正是無聊煩悶時，看到了不遠處的小和尚。
小和尚長得好生俊俏，是小姑娘十幾年來見過最好看的人。
小姑娘施展了剛學會還不怎麽靈活的輕功，忽然跳到小和尚麵前，歪歪扭扭的還差點摔倒。
嚇得趕緊拉住小和尚衣袖，站穩了之後才揚起甜美的笑容，小腦袋微微抬起來，好奇的詢問。
明眸皓齒，笑容明媚燦爛！
小和尚瞪大了眼眸，趕緊退後了幾步。
“阿彌陀佛！”
小和尚轉身就跑。
“哎，你跑什麽呀？”
小姑娘自是一臉莫名其妙，趕緊追了上去，擋住了小和尚去路。
“阿彌陀佛，師傅說了，不能跟老虎說話，請老虎施主遠離五道！”
小和尚一本正經，低著頭不停的阿彌陀佛。
也不敢看小女孩。
“老虎？什麽老虎？你竟說我是老虎？？”
小女孩氣熏熏，雙手叉腰，小嘴巴嘟起來。
努力做出一副我很凶的模樣。
“師傅說了，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會吃人心的！”
小和尚見女施主不高興，趕忙解釋。
“哈哈哈……小和尚，你可真傻，你看我這般，像是會吃人心的人麽？”
小女孩說罷，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本就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京都郊區更是五顏六色的野花點綴著整個山林。
蝴蝶也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不知是小姑娘轉圈時衣裙過於漂浮美麗，那美麗的蝴蝶像是將小女孩認成了花仙子一般，在她周身轉悠。
小和尚看呆了！
癡癡的看著這一副美麗的畫卷。
山花爛漫，野草盎然，蝴蝶飛舞，女孩……甚為可愛動人。
“阿彌陀佛，不……不太像……”
小和尚第一次對師傅的話語產生了質疑。
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是老虎！
或者，其他的女人是老虎，這個是花仙子，所以不是老虎？
……
“小和尚，她們說你是青龍寺的得道高僧，可是你明明那麽一小隻！是高僧麽？”
再次見麵，是在小姑娘家裏！
小和尚受小姑娘父親邀請做客，看到了那個郊區的花仙子，原來她是太傅之女！
可是花仙子又變了一番模樣。
沒了初見時的活潑動人，小姑娘端莊優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舉止有度。
小和尚還是喜歡初見時笑容動人的小姑娘。
很快兩人在花園裏有了獨處的機會，小姑娘依舊舉止端莊，卻是對著小和尚眨了眨眼。
見沒人注意，燦爛一笑，開口詢問。
“然也！”
小和尚見女施主又主動與自己說話了，雀躍的笑了！
卻是也隨著女施主的模樣，表麵端著，不讓人看出絲毫差池。
“哼，騙人，你都打不過我！”
小姑娘傲嬌的模樣，與方才的高冷淑女差距太大，小和尚不禁莞爾，笑出聲。
“施主怎知不是貧道讓著您？”
小和尚想到了小姑娘那三腳貓功夫，一個輕功都能弄得歪歪扭扭的，越發的想笑。
“哼，小和尚，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多麽厲害！”
後來，五道看到了那個輕功都能歪歪扭扭的小姑娘，抬起一個三四百斤的大石頭，對著身後追殺自己的刺客扔去。
小和尚阿彌陀佛半天！
這是什麽虎？竟是有這麽厲害的老虎？？
果然母老虎沒發威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是病貓啊！
五道嚇得看到女孩子躲得越發的勤了！
卻是躲避了所有的女人，唯獨那個抬起大石頭救自己的小姑娘，他此生再也沒能逃過。
小和尚違背了師傅的宗旨，送小姑娘去了戰場，與她愛人相遇。
小和尚算出了小姑娘心愛之人有難，怕小姑娘因此受傷奔赴戰場。
小和尚看著小姑娘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嫁給了她心心念念的，教她武功，帶她鑽狗洞的將軍王爺。
小和尚不明白，曾經他一度看著小姑娘開心而開心，快樂而快樂！
因她之喜而喜，因她之憂而憂！
可現如今，看著她帶著幸福的笑容嫁給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小和尚初次感覺到了窒息和悲痛。
糾纏得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閉關了，雲遊了！去了很多地方，唯獨避開了京都和邊關。
因為那裏有她！
她是他的劫！
見之心喜，不見則懷念！
遇到她小和尚才明白；
浮世三千，不得有三，水中月，鏡中花，夢中她，月可求，花可得，唯她求而不得。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辭別再無相見日，終是一人度春秋。
後來五道才明白了師傅的話語，山下的女人，的確會吃人心，吃了，便再也沒吐出來！
而丟失的那顆心，終究連他的性命，也一起搭進去。
並且，心甘情願。
……
幾十年前：“癡兒！你此番前往邊關，可知要損耗多少修為？”
十幾年前：“五道，為師給你的金丹呢？為何不服？”
四年前：“五道，逆天改命，你可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今時今日：
老和尚看著天際，濕潤了眼眶。
“癡兒，如今，你得償所願，可這世間，又有誰記得你？”
“為師悔了！為師悔了！”
“山下老虎橫行，本就不該讓你下山啊！”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而五道，初時不知情滋味，知曉已是局外人。
再加上他顧慮重重，並非那等可以拋棄一切，奔赴塵緣之人。
更何況，佳人有夢，而他，並非夢中人。
……
五道的到來，讓顧淺從對現代父母的愧疚中走出來。
給她解了惑，讓她重展笑顏。
而五道的離開，什麽也沒帶走。
甚至沒人知曉，他此番離去，是否還有歸期？
很多事情都可以隨著時間而慢慢消逝或者淡化。
比如過往，比如傷痕。
當初顧淺遇襲，身邊隻有翠菊和李姝。
翠菊當場重傷，好在林大夫畢竟是曾經名震一時的神醫，自是救了回來。
而李姝，被顧淺讓去連顧君衡他們。
可是李姝剛剛出去，恰好被在外麵處理周邊保護和安公主的暗衛的人看到。
原是下了死手。
好在暗衛及時阻攔，李姝隻是被打了撞在樹上，暈了過去。
並沒有大礙。
有林大夫在，自是慢慢得以恢複。
想起那天的事情，家裏人仍然心有餘悸。
知曉周邊有人保護著自己，顧淺雖然有些不適應，卻沒說什麽？
在生命安全麵前，那些微小的不適應算不得什麽。
隨著小猴子的慢慢長大，她的那一身天賦神力也越發的驚人。
因著她的異樣，家裏人也不敢隨意將她抱出去。
當然，顧淺合理懷疑，沒抱出去的原因不外乎還有一個，那就是那越發長得像他阿爹的麵容。
國字臉，濃眉大眼。
顧淺唯一的欣慰是皮膚像自己，白皙稚嫩。
若是皮膚再黑一些，那可當真是妥妥的小李墨了！
李墨對於家人們譴責的目光，啥也沒說，隻是越發的賣力掙錢了！
嫁不出去，還不興他自個兒養著了？
顧淺最近有了一個新玩具。
就是他們家小猴子！
隨著小猴子與猴子他爹越發的相像，顧淺有了個惡趣味，那就是逗小猴子。
於是李墨常常看到一個畫麵。
小猴子餓了！
幹嚎！
每一次小猴子幹嚎，就是餓了的意思。
平日裏顧淺很快就抱起小寶貝開始喂奶。
可如今，顧淺會在旁邊逗閨女兒。
“你哭啊！眼淚哭出來那種，哭出來阿娘就給你喂奶好不好？小小墨？”
“這樣幹嚎沒意思，沒有眼淚沒有畫麵感，你阿爹還沒這般放聲大哭過呢！阿娘想看看，小猴子，你滿足一下阿娘嘛好不好？”
“最好是那種一把眼淚一把鼻子的那種！！”
小猴子放棄了幹嚎，無語的看了看自家阿娘，轉了個頭，眼不見為淨。
小猴子生無可戀：這屆大人太難帶了！
眼淚這等玩意兒，不是想出來就能出來的。
李墨滿臉黑線，走了進去。
“娘子，可要為夫親自哭給你看看？”
李墨咬牙切齒。
顧淺悻悻然，抱起閨女兒，轉過身喂起來。
顧淺的惡趣味，很快被家裏其他人發現了。
於是……
小猴子日常穿著打扮。
祖母做的小老虎服裝。
外祖母做的大紅色福氣娃娃套裝。
姑姑李姝做的小兔子套裝。
怎麽可愛怎麽來。
李墨日常看著家裏這群他誰也得罪不起的女人們將與自己八分像的閨女兒打扮成各種奇形怪狀。
最過分的還要數他們家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娘子。
時不時還會摘兩朵野花，插在閨女兒耳朵邊。
看看閨女兒，再看看自己，笑得直打滾。
李墨：夫綱何在？？
不過李墨最近有點事，需要求到自家娘子，所以眼不見為淨，不看略微有些辣眼睛的閨女兒。
小姑娘哪裏知道好不好看，隻會看著阿爹阿娘啊啊叫。
“娘子，二哥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跟著一同前往，大概一個月左右！”
李墨魁梧的身子，露出憨憨的笑容。
他知道，自家小娘子最吃自己的這一套了！
“什麽事？”
顧淺皺眉，莫不是戰亂？怎地沒得到任何消息？
“就很快到了冬小麥種植的時間了，讓我過去指導指導，在咱們這邊種植之前，一定趕回來。”
李墨撒謊起來麵無表情，一點兒也看不出。
“那你快點回來，否則小孩子都快忘了她阿爹是誰了！”
顧淺一聽是大事，並沒有阻攔。
如今，將民生看得如此重的，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顧君衡，不外乎就是顧淺了！
“不會，看看自己，再看看她阿爹，他就知道了！”
李墨頗有些得意，這就是長得像的好處。
顧淺嘴角微微抽搐，這還嘚瑟上了？
得到顧淺的允許，顧家兄弟四個以及鎮南王一起離開的。
顧淺不知道的是，出了祥平府，四人都去了與邊關相反的方向。
到達皇陵，遇到了太上皇和顧君衡。
“你們兩不合適吧！”
老鎮南王皺眉，頗有些不理解。
“你去得我們就去不得？他害了阿深，傷害了阿淺，可也跪了我的那麽多皇兒！”
太上皇沒好氣的說道。
顯然已經從這個消息中走了出來。
“為兄報仇，為阿淺報仇！”
顧君衡趕忙解釋。
在皇叔看過來時，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你們加入，那他都不禁揍！這一次我們先揍，你們看著，隔幾天他修複好你們再來揍一頓，咱們換著來！”
老鎮南王給出建議。
顧羨顧崢顧嶸李墨默契的站在老鎮南王後麵點了點頭。
太上皇：這是比誰兒子多？？
那他自動認輸。
畢竟隻有一個，拉出來，也打不過人家後麵的任何一個人。
還傻不拉幾的。
太上皇默默地摸了摸鼻子，讓了道。
打不到人，那就圍觀吧！
看看也開心。
一群大佬組隊前來皇陵，並且吩咐當做沒看到他們。
鎮守皇陵的將軍看了看太上皇，皇上，鎮南王一家，心裏納悶兒不已。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秦王殿下的嚎叫聲傳遍了整個皇陵。
所有人都聽到了，嚇得士兵們想要進去查看。
被將軍攔住了！
遣散了他們。
笑話，天家兄弟們在內鬥，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圍觀的？
怕不是想一起被滅口？？
將軍思索了一會兒，想著怕不是四年過去了，太上皇和老鎮南王想到了他們的弟弟秦王殿下。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畢竟曾經也是人人羨慕的天家三兄弟，沒想到最後會走向敵對。
所以相約跑來兩人揍一頓。
將軍覺得自己真相了！
不過聽著秦王殿下，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王爺的哀嚎，將軍抖抖肩，裝作啥也沒聽到的模樣。
等到太上皇他們出夠氣了，一起眉飛色舞的走出了皇陵。
將軍看出來了，老鎮南王一家眉飛色舞的走了出來。
而太上皇和皇上明顯的意猶未盡。
“看好了，別讓他死了！必要時刻，可以卸了他的下顎，或者打掉他所有的牙齒，以免他自殺！”
太上皇冷著臉吩咐。
“末將領命！”
將軍趕緊跪下聽命。
看著漸行漸遠的太上皇一家。
將軍莫名有一種日後會常常看到這些平日裏看不到的大人物了！
事實證明，將軍猜對了。
因為過了半個月左右，好不容易養的差不多的秦王殿下，又迎來了太上皇和皇上。
這一次少了鎮南王一家。
將軍看著雄赳赳，氣昂昂走向皇陵的太上皇和皇帝陛下。
摸了摸額頭的汗珠。
天知道半個月前看到秦王殿下的下場時，他差點沒嚇尿。
誰能想到那個即便幽禁皇陵也悠閑自在，未曾受到半分苛責的秦王殿下，會氣息奄奄的躺在諾大的宮殿。
身上已無半分安好。
想著太上皇的吩咐，趕緊找人來救治。
沒想到時隔半個月，就又看到了太上皇和皇上磨拳赫赫向秦王！
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慘叫，因為秦王殿下啞了！
那個一時風光無限的秦王殿下，因為一念之差，反了個判，時隔四年，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將軍覺得太上皇和老鎮南王對秦王殿下是真愛。
畢竟揍秦王這事兒，從不假手於人。
果然，皇家的血脈親情，終究是他們這些平凡人無法理解的。
……
顧淺不知李墨跟著父兄去了哪裏。
隻知道這人回來就格外興奮。
也特別撒歡。
晚上常常抱著自己不放。
還格外喜歡用他那幾天沒刮的胡茬蹭顧淺的脖頸。
一次兩次顧淺忍了！
畢竟人家說了，有胡子有魅力。
再來兩次顧淺忍無可忍。
好是好看，頗有一種成年人的滄桑感。
但是賊特娘的癢……
於是，在李墨第三天夜裏，不刮胡子又跳上床抱住小嬌妻的那一刻。
被自己那個他眼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一腳踢飛出去。
不偏不倚，直接從窗口裏飛了出去。
顧淺慌忙起身往外跑。
這可咋整，忘記那啥，控製力道了！
畢竟力大無窮這種能力，她也隻有在和閨女兒鬥智鬥勇的時候，一時不察被閨女兒捏到胸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能力。
像這種床上樂趣，她早忘了那傳說中的天生神力。
顧淺打開門往外麵看去。
就看到了自家三個哥哥以及阿爹，一臉憐惜的看著地上的李墨。
見到自己時，滿眼驚慌失措的各回各房。
老鎮南王：小夥子不錯，有前途，在一步一步走老夫當年的路呢！
什麽被提下床，踢飛房，都不過是閨房情趣，無礙無礙。
也就是……床上躺一兩天就好！
大男人的，能被自家娘子打，那是一種福氣。
習慣就好！
顧羨：六弟，這可是你心目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妻？？得償所願的感覺是不是爽爆了！
顧崢：妹夫，堅持住！堅持不住時出去掙錢，養好傷再回來，加油！為兄……為兄為你打氣！
顧嶸：看著妹夫挺抗造的，挺耐打的，應該夠小五玩一段時間了！
離開江湖夠久了，再不出去走動走動，江湖中應該就忘記了自己這一號人物了！
……
李墨的確挺抗揍的。
不過是被踢飛房罷了！
也就是小腿輕度骨折……
躺了兩天罷了！
好生修養了兩天，爬起來又是一條耐揍的漢子。
李墨痛並快樂著。
因著受傷，顧淺心虛，將人好生照顧著。
李劉氏對於一晚上不見，自家好大兒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很是驚奇。
得知是“半夜起夜，忘了住在二樓，從二樓放下來之後，李劉氏佛了！這兒子有點傻，好在還有小兒子可以及時教育！”
到是老王妃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李墨和顧淺，飽含深意的模樣，顯然知情了！
畢竟當初自家王爺也是幾天半個月的摔一回！
閨中情趣罷了！
小兩口感情真好！
李墨：心中滴血，卻又享受這幾天娘子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