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別愁緒
第26章 離別愁緒
最主要的是，很多時候，似乎是他們在後麵跟著給擦屁股……
肖博略顯心虛。
……
兩人的對話，在外麵的李墨聽得很清楚。
李墨是有心機的，否則也不會在察覺到孟襄可能知道黎淺的真實身份，怕黎淺離開自己而急急忙忙與人同房。
雖說他不在乎榮華富貴，但是他在乎那個早在不知不覺間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的小丫頭。
林大夫的擔憂他也曾想過。
作為鎮南王手下的兵，怎麽可能沒聽過關於鎮南王府小郡主的事跡。
不過大多傳出來的，都是小郡主替天行道，行俠仗義，頗有其父風采之類的話語罷了。
隻是沒想到自己懷裏嬌嬌弱弱的小丫頭，怕雞怕蛇怕小蟲子的小丫頭，會是那個打遍京都無敵手的郡主娘娘。
不過早在三年前，不，翻過年就是四年前了！這位小郡主因為護駕有功，護佑新主，所以被封為和安公主。
寓意為希望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哪怕在他們不知道的什麽地方。
沒有人承認她已經死亡，無論是鎮南王府也好，新帝也罷！
這幾年到處都有找小公主的人，不過誰也沒想到，小公主沒在沿著無望涯那條河流附近，而是在相隔十萬八千裏的青山村。
……
當然，外麵的糾結和回憶往昔都與黎淺無關。
因為打鬧中，一時沒注意火候……
“阿淺，你的糕點是不是可以了？”
肖博聞到糊味，走進廚房，委婉的打斷黎淺他們。
“啊！我的蛋糕……”
事實證明，一心兩用是不可取的。
三心二意更是要不得的。
弟弟什麽的，都是黎淺研究糕點的絆腳石，影響了她拔刀的速度。
“出去出去，你們影響到我了！”黎淺趕人。
“阿姐……”
王戰委屈……
“嫂嫂……”
李硯看了一眼，同款委屈。
“不聽不聽我不聽！”
黎淺一邊說一邊打開，看到了裏麵有點焦的蛋糕。
其實也可以吃，並不是特別焦。
黎淺將蛋糕拿出來，哪怕有點焦，也不影響它的香味。
回過頭，看到原本還端莊大方的李姝都跟著湊過來。
李姝李硯林大夫和王戰，眼巴巴的看著她。
“雖然有點焦，但是並不影響口味，你們嚐嚐。”
黎淺將蛋糕分成幾塊，一一分給在場的人。
這時李墨也裝作剛回來的模樣，進了院子。
“李墨，快來吃蛋糕！”黎淺拿著一塊蛋糕，小跑過去，遞到李墨嘴邊。
肖博看了看自己手裏焦了的蛋糕，再看看李墨那塊不怎麽嚴重的蛋糕。
肖博：這個重色輕兄長的小丫頭。
心裏頗有些不高興。
不過想想李墨除了家世，其實各方麵也挺好。
能夠跟著那麽多世家公子談兄論弟，結拜之交，又怎麽可能會是一般人？
心裏默默澀然的同時也為小表妹高興。
“哇啊！好好吃啊！”
“焦了都那麽好吃，不焦的豈不是更好吃？？”
那邊王戰和李硯還在一邊吃一邊高興的讚揚。
“謝謝娘子！”李墨滿眼笑意，張嘴，等著黎淺的投喂。
因為肖博和林大夫的話語而百感交集的內心受到了些許安慰。
一邊吃一邊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笑語如胭的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蛋看著特別可口。
這般嬌俏的可人兒，他怎麽可能放的開？
鎮南王也罷！龍潭虎穴也好！
這輩子，誰也別想將小丫頭從自己手裏搶走。
李墨堅定了自己的內心，伸手準備默默小媳婦兒的小腦袋，卻又怕自己在外麵的冷氣，冷到小丫頭，又忍不住縮了縮手。
“好吃嗎？”
黎淺期待的看著李墨，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萌萌噠，李墨一顆心軟乎乎的。
“嗯！很好吃，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糕點，娘子真棒！”
李墨毫不吝嗇的誇獎。
“嘻嘻……”
黎淺開心極了，沒有什麽比自己的廚藝得到了讚揚來的很開心更高興。
“第一次沒注意好火候，有點焦，下一次會更好吃，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常給你做啊！”
小丫頭因為得到肯定而嬌俏喜悅的模樣王戰和肖博自是看在眼裏。
“看吧，兩人感情好著呢！兩情相悅，廝守終身，其他人是無法插足的……”
林大夫別有深意的在旁邊說道，像是想要點醒肖博一般。
肖博無奈，看了看林大夫，卻又覺得誤會了也無所謂了，如果不誤會豈不是更糟？
“可是，阿姐本是這九天翱翔的鳳，怎能困在這小山村？”
王戰沒聽懂林大夫對肖博的暗示。但是對於黎淺嫁給了一個武夫，哪怕這個武夫曾經是他特別崇拜的一個敢殺敢衝的武將，也是他的結拜義兄，卻也不能改變對於阿姐的嫁人給他帶來的衝擊。
王戰不知道黎淺嫁給什麽樣的人才算是配得上她的認，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李墨這樣無論長相，家世，文采，都不出彩的李墨。
曾經因為有人不知顧淺身份，迷了心，想要求娶，被他和顧嶸打得半死。
如今，這個李墨，是他的結拜六哥，可是他還是好想狠狠地揍一頓，警告他別讓阿姐傷心難過，否則他不會放過他。
“她不會困在這個小山村，李墨也不會，這個地方困不住他們，不知道他們未來會怎麽樣，但是可以肯定，有淺丫頭在的地方，就會有李墨那小子，無情之人，才最是長情！”
原本還頗有些不服的肖博和王戰，聽了最後一句話，反倒沒再反駁。
……
除了第一次的焦了，後麵的越來越好。
而其他人也嚐到了這個令他們魂牽夢縈的蛋糕。
從黎淺開始做，整個李家上空都彌漫著這個味道。
黎淺做了很多，因為肖博買的牛奶和雞蛋很多。
黎淺也想多做一些，讓他們帶去給那個因為女兒傷心欲絕的王妃……
黎淺熬了半夜，才做好。
雖然在黎淺眼裏遠遠不夠，可是李墨強製將黎淺抱回了房間。
用李墨的原話是，嶽母大人重要，娘子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絲毫不說自己舍不得娘子熬夜，舍不得她勞累。
不過哄睡了黎淺之後，李墨又偷偷出來，做了半夜。但淩晨才跑回床上，抱著小娘子睡了一會兒。
“阿姐，過完年我又回來看你，到時候就在這裏常住，好不好？”
王戰特別舍不得。
“好！”
黎淺點點頭。
“阿姐，你會回京都嗎？”王戰小心翼翼的問了問。
提到京都，黎淺莫名的心又開始疼痛起來。
“我……我不知道……”
總感覺京都似乎並不是那麽良善的地方，至少黎淺潛意識的開始害怕。
“阿淺，提前說新年快樂，年後舅舅和表哥可能會來看你，別怕，他們是世上最關心你的人。”
對於王戰說的年後會再來，肖博不反駁，卻也知曉不現實，再次見麵，可能是黎淺回京。
“嗯！”
黎淺眼眸微斂，遮住了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阿姐，我會想你的。”
在李墨凶神惡煞的眼下，王戰走過去，抱住了黎淺，小聲說道。
小孩兒還沒變聲，說話奶聲奶氣的，和李硯他們差不多，但是和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並不符合。
“阿戰，要健康快樂啊！”
黎淺揉了揉王戰的腦袋，笑著說道。
送走了肖博王戰，黎淺情緒低落了好幾天。
李家人看在眼裏，心疼在心裏。
如今大雪化得差不多了，李家的蔬菜源源不斷的拉出去，掙回了很多錢。
肖博他們這一次回去，也沒忘帶回去一些能長久擺放的蔬菜和辣椒。
村裏人終究還是發現了李墨家那個奇形怪狀的屋子裏種著的蔬菜，紛紛感歎李墨小腦袋瓜子果真聰明，不愧是舉人的兒子。
因為肖博王戰的離開，黎淺這幾天都有些怏怏不樂。
說是看書，坐在書桌麵前久久未曾翻頁。
李劉氏看著這樣的黎淺，越發的難過愧疚。
“淺淺！”
李劉氏走進書房。
“阿娘！”
黎淺回過神來，笑著打招呼。
隻是沒了以往的活潑有力。
“淺淺，是阿娘對不住你！”
李劉氏微微哽咽。
“阿娘，您說什麽呢？”
黎淺一臉莫名，伸出手握住李劉氏的手。
“你和阿墨的婚姻，原就是我強求來的，明明知曉淺淺身份定當不一般，卻還在你恢複神智後，讓你嫁給了阿墨……”
李劉氏本就隨著黎淺的聰慧才智被一一挖掘出來後，就越發的內疚，覺得他們這個小山村，怎麽可能擁有這樣的金鳳凰？
如今，在知道黎淺的身份後，李劉氏越發的愧疚難安。
這可是公主殿下啊！是金枝玉葉啊！他們家阿墨，頂多就是個酸秀才，還是經曆過戰爭而變成屠夫一樣的酸秀才。
明明剛開始的淺淺那麽怕阿墨，可是最終還是被自己湊成了一對。
黎淺沒有即將成為鎮南王親家的喜悅，隻有誠惶誠恐和不安。
李劉氏有自知之明，原以為阿淺會經曆這些，定然是生在一個沒人疼愛的家裏，就想著反正自己也將人當成親閨女兒，舍不得當走人。
卻沒想到小丫頭身世驚人。
“阿娘，躺若不是我自己願意，誰也勉強不了我的，阿娘是這世上對淺淺最好的人，是淺淺親親娘親一樣的存在，阿娘，嫁給相公，是我心甘情願，且真心歡喜，深思熟慮後才嫁的，沒有其他原因。”
黎淺倒是不知道，原來李劉氏一直在因為這些而內疚擔憂。
不過黎淺一點兒也不後悔嫁給李墨，那個將她捧在手心上的人。
“阿娘，我沒有以前的記憶，說起來可能會有些不地道，可是如今在我心中，阿娘才是我的親娘，如若沒有阿娘，我早就命喪大海，阿娘，您可不能不要我，淺淺怕……”
黎淺說罷，憋著嘴，投進李劉氏的懷抱，知曉李劉氏的驚慌，努力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她，告訴她自己對她的依賴。
“淺淺就是阿娘的親閨女兒，不要阿墨也不能不要淺淺啊！”
李劉氏喜極而泣，哪還有方才的迷茫不安。
慢慢的，黎淺也就緩過來了！
因為快要過年了！
家裏也開始忙碌了。
雖然是新房子，可是除舊迎新，打掃家裏是這麽多年的傳統。
李墨在外麵忙碌，李劉氏帶著一家子打掃衛生。
林大夫躺在躺椅上，看著他們忙碌，時不時的點評一二。
“哎哎哎……阿硯，這邊還沒擦幹淨呢！”
“姝兒，這邊這邊。”
“淺丫頭，你這個棒槌，你小心一點啊，可別給老夫的藥架打翻咯！！”
在林大夫絮絮叨叨的聲音中，打掃完衛生。
年前還有一個臘八節的，臘八粥黎淺不會煮，但是李劉氏會。
濃稠香糯的臘八粥征服著黎淺的胃。
直到第二天還對臘八粥念念不忘，李劉氏向來寵溺孩子。
幹脆又煮了一鍋。
吃得李姝李硯黎淺撐著肚子在院子裏散步。
過年是要貼窗花，貼對聯的。
“對聯老夫來寫，這個我會！”
林大夫躍躍欲試，顯然，這幾天家裏人人忙碌，就他一個人閑著，林大夫閑出病來了。
難得找到一個自己會做的題，自然踴躍參加。
“您確定？”
黎淺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林大夫。
這個反問傷到林大夫了。
“怎麽，就隻有你們家秀才相公會啊，你師父我當初好歹也是皇家學院裏數一數二的大才子，你什麽眼神？”
林大夫被刺激到了，激起了他的挑戰欲，老神在在的吩咐李硯和黎淺研磨備紙。
黎淺以為林大夫平日裏跳脫的性子，書法定是一般的。
畢竟很多人不是都說見字如見人？？
但是沒想到林大夫書法果真不錯，灑脫飄逸。
“師傅真厲害！”
黎淺立馬鼓掌，為自己之前的有色眼睛而懺悔。
“師傅，咱們家院門，大門，衛生間的門，廚房門……都需要，要多寫一些啊！”
黎淺咧嘴一笑。
林大夫直起老腰，方才的喜悅還沒多久，就被這丫頭錘下去了！
果真，這丫頭能有什麽好心思？
對聯是林大夫寫的，窗花是李劉氏剪的。
薄薄的紅紙，在李劉氏手裏，幾個翻轉，就變成了一個個好看的福字，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