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目光所至,再無她人
第12章 目光所至,再無她人
“娘子!”
黎淺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李墨,由內而外散發出喜悅的笑容。
“李墨!”
明明也就是成了一個親,感覺李墨在自己的心裏似乎更重要了一般。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
目光所至,再無她人。
倘若是往常,孟襄是要挑刺的。
但是看到驚為天人的黎淺,孟襄看呆了。
“你看什麽?我嫂嫂漂亮吧!漂亮也是我哥哥的,不許你看她。”
李硯察覺到孟襄的眼神,像是想要將嫂嫂搶走一般,讓李硯格外不舒服。
李墨聽到李硯的話語,警惕的看向孟襄。
黎淺也是這時才看到還有其他人,瞬間紅了臉頰。
“嫂嫂,早上好!”
李硯給了孟襄一個白眼,小跑過去,仰著頭跟黎淺問好。
這是黎淺教他們的。
黎淺自然是看到了孟襄,對於他的目光,沒有察覺到侵略性,便對著他點了點頭,當做是打招呼。
“阿硯早上好,阿娘在做早餐,咱們去幫阿娘?”
黎淺伸手,準備牽著李硯的手。
“嫂嫂,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走。”
李硯作揖……
不能辜負大哥的賄賂,說好的不碰觸嫂嫂的。
不能給嫂嫂帶來麻煩。
努力忍住想要衝過去抱大腿的衝動。
“孟老五,那是你弟妹。”
李墨語氣中充滿了警告。
看到黎淺走進屋裏,直接走在孟襄眼前,擋住了他的目光。
“老六,你有沒有覺得弟妹很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孟襄疑惑,歪著頭看向黎淺的背影沉思。
“這又是你的哪套泡妞理論?老五,那是我妻子。”
其實這個時候李墨已經有些慌了。
不是怕孟襄與自己搶媳婦兒的慌。
而是猜出這個才華橫溢的小妻子隻怕身份很快揭開的慌。
能讓孟襄覺得眼熟,那大多都是京中貴女。
李墨握了握手,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恐慌。
“老六,你做什麽呢?兄弟妻,不可欺,我孟老五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至於搶兄弟妻子。”
孟襄自然聽出了李墨的話語,不高興的甩袖離去。
正在李墨暗暗驚喜時,孟襄又轉頭。
“老子跟你忙了一早上,啥都沒吃就想趕老子走?沒門兒。”
說罷,又往屋裏走去,李墨抿嘴,趕緊跟了上去。
“阿娘,今天我跟你們去地裏幹活吧!我想看看咱們家菜地裏都有什麽菜。”
屋裏,黎淺像小尾巴一般跟著李劉氏。
時不時的幫忙端菜進客廳。
“淺丫頭,你怕不是廚房之後,又想禍害菜地了?”
林大夫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樣子。
顯然很享受這些家具帶來的舒適和幸福感。
“林爺爺,上次廚房明明就是你燒的,若不是我相救,隻怕你自己也給燒沒了!”
黎淺回懟……
“淺淺,說什麽呢?”
李劉氏顯然聽不慣黎淺這方不吉利的話語。
得到李劉氏的相幫,林大夫得意揚揚的衝著黎淺挑眉。
黎淺無語……
“老頑童……”
黎淺對著林大夫做鬼臉。
或許是自幼被父母保護著長大,畢業後又進了學校,自始至終都在相對單純簡單的環境,哪怕上輩子即將奔三的人,依舊童心未泯。
和林大夫的懟嘴,讓黎淺有一種和爸爸逗趣時的感覺。
林大夫:“你奈我何?”
“也是,林爺爺老胳膊老腿的,菜地是去不得了!所以才這般奚落我,我都懂。”
說話間,李墨和孟襄也進屋了。
“老六,不給我和弟妹介紹介紹?”
孟襄小手一揮,打開折扇,對著黎淺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
“孟老五,你又發騷了?”
林大夫挑眉。
李墨讚許的看了看林大夫。
“阿黎,這是孟襄,我朋友,叫他孟老五就行,我妻子,黎淺。”
黎淺看著孟襄笑著微微頷首,以示打招呼。
對於孟襄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視而不見。
半點兒也沒有為其容貌所傾倒的模樣。
甚至一絲驚豔都不曾有。
李墨有了極大的滿足,而孟襄頗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
黎淺並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頷首示意,隻有上位者慣有的禮儀。
李墨一個大老粗,雖是秀才,卻是最煩這些三綱五常,禮儀操守。
進軍隊後,更是除了軍令,向來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主。
所以並未察覺有什麽不對。
林大夫此人,雖出身名門世家,但一輩子灑脫不羈慣了。
自己都沒怎麽遵守過那些禮儀,更何況去注意別人。
因而孟襄此刻表麵笑容可掬,內心掀起一片波瀾。
心裏隱隱有了一些猜想。
卻又覺得不太可能。
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看向黎淺,帶著絲絲打量。
早餐是昨日的一些剩菜,加上餅。
昨日很多剩菜,都是給幫忙的人帶回去的。
這些年景,吃肉對於村民們來說,那是一兩個月才有一次的葷腥。
自然是喜不自勝。
所以,這一次李家的喬遷宴和喜酒。
前來幫忙的人很多,來吃喜酒的人也很多。
哪怕是以前很少往來,或是互不相識的,總是從那些旁枝末節,找出一點點親戚關係,給自己一個理由上門吃喜酒。
不外乎是看到了李家的豪宅。
這是他們初次見到這般漂亮豪氣的房子,哪怕是縣城那些官老爺的宅子,他們覺得也未嚐不可一比。
李家從李墨回來就開始發家了!
李墨是秀才,有了李墨這個頂梁柱,李家隻會越來越強。
自然少不得沾親帶故的人都開始上門。
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剩下的菜色,都是李劉氏見家裏幾個孩子喜歡,所以留下來的。
如今的天氣,擺放不了多久,所以留下來的也不過是吃這一兩頓。
吃完早餐,黎淺原是想跟著李劉氏下地,但是林大夫準備了那麽久的藥材,所以黎淺的藥浴開始了。
李墨在家裏守著黎淺藥浴,李姝李硯去給李劉氏幫忙。
孟襄並不是無所事事,吃完早餐出了門。
看著孟襄的背影,李墨的擔憂越來越大。
隻恨不得趕快到一月之期,將小丫頭徹徹底底變成自己的人,再生兩個小崽崽。如此,哪怕天皇老子來了李墨也再無所懼。
“小丫頭,有什麽感覺?”
林大夫可不會去察言觀色,看李墨的跌宕起伏的心情。
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一搖一晃的和屋裏的黎淺聊天。
“熱!痛!”
黎淺滿頭大汗,除了頭顱,幾乎泡在藥浴裏。
全身由內而外的熱,第一次藥效太重,皮膚輕微的疼痛,像是被火燒一般炙熱。
“那就對了!熱就對了,把你身體裏的寒氣逼出來,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小六行房事,生崽崽了!”
林大夫吊兒郎當的話語,讓屋裏的黎淺羞澀不已。
“老頑童,你說什麽呢?”
這林大夫,除了沒有老頑童那般跳脫,這性子,當真是像了個十乘十。
“丫頭啊!老夫是過來人,你自己不急,你看看阿墨,這小子可急了!阿墨都二十有四了!其他人像他這般年紀,孩子都一堆堆了!等老夫將你的體寒解決,讓你們三年抱兩,五年抱三哈哈哈……”
林大夫越說越發的開心。
“林爺爺,我不要和你聊天了!”
黎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裏邊傳出來。
“瞧,害羞了!哈哈哈……”
林大夫對著李墨挑眉。
李墨不說話,對著林大夫抱拳行禮,以示感謝。
“你小子還真急啊!”
林大夫挑眉。
“急,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月之期盡快到來。”
李墨大言不慚的肯定,半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噗嗤……你啊你啊,你個呆愣子,你也有這一天。”
林大夫想起十九歲充滿稚氣的李墨,對於軍營裏的弟兄們討論女人,那不屑一顧的模樣。
如今這個沉迷女色的李墨,仿佛判若兩人。
黎淺對林大夫的醫術又有了一個新的理解。
對於藥浴,如果說之前不以為意,那麽如今特別信服。
對老祖宗這五千年的曆史文化——中醫。
也有了全新的了解。
林大夫第一時間看出黎淺對中醫的興趣,二話不說,扔了一本草藥大全,讓人背熟,到時候抽查。
“那麽厚?”
剛出了藥浴,結束了針灸,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拿著林大夫給的書,黎淺嘴角微微抽搐。
她後悔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年高中,這是……
又給自己找罪受?
“林爺爺,這使不得……”
黎淺將醫書推出去。
“你若不背,下次針灸,小心了!藥也不知道會不會苦一些!”
林大夫不慌不忙,將黎淺拿捏得死死的。
黎淺咬牙切齒,努力穩定情緒。
黎淺:“說啥呢!我最是愛學了!別說一本了,十本都不足為懼。”
李墨含笑不語,小丫頭,最受不得親近之人的激將法。
換個不熟的人試試?隻怕愛答不理,任意激將。
黎淺的日子,重複了針灸,藥浴,背醫書。
時不時的跟著去地裏遊一圈。
看到地裏的大白菜和各類蔬菜,黎淺想到了辣白菜,泡菜,醃菜,酸菜……
提到酸菜,那就不得不提酸菜魚了!
於是大刀闊斧,得到向來偏寵她的李劉氏的允許,差點將菜地搬空。
有李墨在,是不允許黎淺,李劉氏他們做任何重活的。
於是黎淺的一身力氣也沒得到好好的使用。
黎淺是一個吃貨,一個完美的吃貨,不僅要會吃,還得會做。
對於美食,黎淺表示遵從海納百川……
各大菜係都會一點,最喜歡的還是川菜。
當然,黎淺不得不承認,這與自家那個會吃但不會做的母上大人有關。
黎淺媽媽有一張明辨美食的嘴,卻有一雙粗枝大葉的手。
名副其實的廚房殺手。
當初嫁給黎淺爸爸,除了帥,最大的因素就是那一手好廚藝。
黎淺媽媽最會示弱,從小教導黎淺,媽媽是世界上最需要保護的人,所以黎淺得學會保護媽媽。
自然而然的,也學會了十八般武藝。
當然,黎淺是不想提及廚藝精通的最大原因來自於那個想要穿越的中二病。
不過黎淺忘記了,古代是沒有煤氣,沒有電的。
如果不會燒火,那一身廚藝也毫無用處的。
泡菜醃菜之類的,對於黎淺來說太過簡單。
如今家裏富足,李劉氏也不再扣扣搜搜。
在李墨眼裏,阿娘不是不再摳搜,不過是因為提議人是阿黎罷了!
有了李劉氏李墨他們的幫助,黎淺想要的泡菜醃菜很快弄好,隻等待一些時日便可開封。
孟襄跟著做了一些泡菜,被李墨使喚得心甘情願,不外乎想要和黎淺套近乎。
不過黎淺並沒有前身的記憶,自然回答不上來孟襄的問題。
李墨日日提心吊膽,好在孟襄並未久留。
作為將軍府的繼承人,他的事情很多,騰出那麽多時間出來,已經是皇上厚愛。
酸菜還沒吃就已經離開了。
孟襄離開不久,迎來了豐收的季節。
農忙開始了!
李家種地不少,大多是租借別人家的地。
當然,之前勞動力是黎淺,如今換成了李墨。
黎淺雖說以前不會,但是這一身的力大如牛,由剛開始的生疏,到慢慢的熟練。
李墨原是不願意黎淺下地,但黎淺也舍不得李墨一個人忙碌勞累。
李劉氏的勞動力在黎淺看來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而李姝李硯尚且年幼,林大夫又出生望族,哪裏做得來這些?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李墨算是感受到了。
“以前聽老二說羨慕那些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無憂無慮,不為世俗煩擾。”
“原是不懂他的矯情,如今與阿黎一起勞作,竟覺得哪怕農忙勞作,也如此幸福。”
“隻是苦了娘子你了!跟著我一起勞累。”
李墨一邊勞作,一邊絮絮叨叨。
半點不影響他手上的農活。
“你怕不是有病吧?”
熟練後黎淺的勞作也顯得輕輕鬆鬆。
初見時沉默寡言,每次吐字都是個位數的男人,居然如此話癆?
重點是說著說著,居然開始哀怨起自己能力不夠,沒辦法給黎淺富足生活……
黎淺:我特麽不過是沒有滿足你的要求,老老實實在家裏躺著麽?至於如此哀怨麽?再說下去隻怕要變成陪他一起吃糠喝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