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怕我了嗎?
第8章 你不怕我了嗎?
黎淺剛跑到門口,手還沒搭在門把上,就被人攬腰抱了起來。
“你不怕我了嗎?阿黎。”
李墨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眼裏全是光,亮的刺眼。
將黎淺像抱小孩一般抱在懷裏,一如初見時給黎淺喂飯時的姿勢。
不同的是那時的黎淺驚懼萬分,淚光閃爍,膽怯軟弱,哭唧唧的。
而如今,黎淺不過是羞紅了臉頰,埋頭在男人懷裏,不願抬頭。
那順從的模樣,李墨未曾察覺半分僵硬,也看不到這人對自己的懼怕。
心裏自是欣喜萬分。
“你方才是想要親我麽?阿黎?我低下頭,給你!”
接近一米九的糙漢子低下頭顱,像一隻大型忠犬。
仿佛在邀寵。
“我沒有我沒有!”
黎淺不敢抬頭,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李墨懷裏傳來。
紅得似玉般的耳垂出賣了她。
李墨滿眼笑意,嘴角高高的往上揚,低頭,看到黎淺的耳垂,目光不由得深邃了些許。
咽了咽口水。
黎淺還沒有察覺到危險即將到來。
慢慢的,有一個粗獷的呼吸聲接近,靠近脖頸,黎淺縮了縮,依舊沒有抬頭。
直到……
耳垂上傳來濕濕軟軟的觸感……
黎淺縮了縮脖子,整個人瞬間像被烤在火上一般。
震楞住的黎淺忘記了反應,而李墨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情不自禁,原是有些懊惱,怕女孩從此覺得自己孟浪,不願與自己接近了。
卻見女孩兒對於自己的非禮不曾有半分不適,也不曾表露半分不喜,甚至有一絲任君采劼的模樣。
李墨胸腔熾熱,眼眸猩紅,仿佛餓了很久,忽然看到獵物的餓狼。
再次張開嘴,將那紅玉般小巧無暇的耳朵含在了嘴裏。
“嗯哼——”
黎淺沒忍住輕輕嬌哼,思緒也清明開來。
“李……李墨,你放開我……”
女孩兒嬌軟的聲音在懷裏響起,惹得李墨越發的心潮澎湃。
全身炙熱湧往一個地方。
察覺到女孩那不似反抗的反抗,李墨知曉,今日時機不對,也……
為時尚早……
李墨放開黎淺耳垂,將人摟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像是得到了一個絕世的珍寶,舍不得放手一般。
被李墨緊緊抱住的黎淺,聽著耳邊李墨急促的呼吸聲,感覺自己像整個人被李墨包攬在懷裏,不露出絲毫縫隙。
刺鼻的男人味,仿佛侵襲了她的全身上下。
黎淺跟著心跳加速。
不知怎地,整個人軟綿無力,隻能無力的依附著男人。
但是黎淺一點兒也不排斥,甚至心裏全是對男人的依賴,以及那一絲絲怎麽也忽略不了的喜悅。
明明這人一點兒也不符合自己的審美,沒有戰哥博弟的清秀俊朗,茂林修竹,也沒有書生氣質,溫文爾雅,明明是一個有秀才功名的讀書人,卻活生生像一個屠夫土匪。
但是就是一個這樣放在以前,看到都會嚇得她哆哆嗦嗦的男人,給了她在異世的溫暖,讓她在這個陌生地界不曾感到孤寂。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黎淺不知道自己對李墨的感情有多深,但是如果在這個世界,要找一個可以終身相伴的人,黎淺腦海裏能想到的,隻有他。
明明是一個糙漢,本該大大咧咧,不苟言笑,一身匪氣,卻為了她俯首低眸,溫言暖語。
這樣一個人,怎能讓人不心動?
果然,愛情的到來,與顏值容貌無關。
心裏想再多的要求,往往最終找到的,都是與之相反的。
而當遇到了那個人,他就是擇偶的唯一標準。
兩人的感情再一次突飛猛進。
李劉氏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原本就是她強硬求來的姻緣,如果能有善果,她自是高興萬分。
新家家具慢慢增加,黎淺跟著李劉氏,李姝一起打掃家裏。
李墨李硯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苦力。
圖紙是黎淺畫的,她最有話語權。
有了家具的加入,越發的像家了!
五人來到二樓,看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房間,李姝李硯開心瘋了。
滿屋亂跑……
“阿娘,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間房麽?”李姝開心的詢問。
“肯定有,我數了,總共有六個房間,阿娘一間,哥哥一間,嫂子一間,林爺爺一間,阿硯一間,我一間,剛剛好呢!”
李硯開心的數著。
“哦?還有老夫一間呐?”
“林爺爺,您回來了!”
李硯開心的跑出去,接人未到,聲先到的林大夫。
“嗯!不錯不錯,新房子不錯,淺淺小丫頭這小腦袋裝的都是什麽啊!可真舒坦,老夫都不想回去了!果真有我的一間?”
林大夫前幾天去山上采藥,剛剛回來,見茅草屋沒人,料想新房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剛進門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自然是有的,林叔是阿墨的救命恩人,現在又在給淺淺治療,是我們家的恩人,自然是有您的一間,如果您不介意,一直住下來就更好了!”
李劉氏開懷的笑著說到。
這五年,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日子會這般好!
她期待著兒子的歸來,又怕那消失了五年的兒子,除了最開始的幾封書信,最後無影無蹤的兒子,再也無法回來。
好在,兒子回來了,如今又與淺淺在一起了!想想再過幾年,就能抱到大孫子大孫女,指不定還像淺淺這般漂亮。
李劉氏想到這裏,就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至於林大夫,誰會拒絕家裏有一位神醫?
“林爺爺,我帶您去看看,咱們去選房間!”李硯跑過去,牽著林大夫的手開心的說道。
“林爺爺,咱們選緊挨著的。”
“好好好!”
這是林大夫第一次萌生了想要住下來的衝動。
林大夫一生無妻無子,好在李墨他們哥幾個對自己都不錯,也彌補了他無子的遺憾。如今,倘若能與他們住在一起,日後今年再有幾個小孩兒……
林大夫想想都覺得幸福……
“阿黎,我帶你去看我們的房間!”
李墨走近黎淺,低頭小聲說道。
“嗯?什麽叫我們的房間?”
黎淺挑眉,雖早有準備,但是聽到了還是沒忍住心跳忽然加快。
李墨但笑不語,拉著黎淺的手,往房間走去。
他們的房間,是主臥,原是準備給李劉氏的,但是她反複強調,她一個人,不想住那麽大的房間。而且,李墨是家裏的長子,理應他居住。
所以,李墨帶著黎淺來的,就是主臥,主臥很大,裏邊已經放好了一張大大的床,是黎淺畫出來的席夢思。
與如今的床格格不入。
黎淺看著大床,瞬間喜悅不已。
趕緊跑過去,一個跳躍,躺在床上。
啊!是這種感覺。
嚶嚶嚶……
天知道黎淺這一個多月以來,睡的那個幹草為墊的床有多憋屈。
她都快忘了軟軟的席夢思是什麽感覺了!
如果忽略那些大紅被子,忽略那大大的雙喜,黎淺會更喜歡。
“好舒服啊!什麽時候搬家啊!不想回去了,那麽大的床,我終於可以隨便翻滾,不怕掉下床了……”
黎淺沒忍住翻滾。
露出舒適的笑容。
李墨咽了咽口水,大紅被子,將小人兒凸顯的越發的白皙美豔。
還有三天……
“三天後搬,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
李墨的聲音略微沙啞,看著黎淺的目光越發的深邃。
“才不要你,那麽大的床,沒有你我也不會掉下去。”
黎淺給了李墨一個白眼,隨後撲在床上,留給李墨一個後腦勺。
“阿黎,你不要我的話,那我住在哪裏?”
李墨走過去,坐在床上,將小人兒翻過來,麵對著自己。
不給黎淺當縮頭烏龜的機會。
“那麽多空房間,你想住哪裏就住哪裏!”
“我想住這裏!”
李墨將人摟在懷裏,讓黎淺枕在自己的腿上,低頭看著小人兒,磁啞著聲音說到。
這是黎淺第一次覺得李墨的聲音竟這般好聽,好聽到讓她一時之間不知怎麽拒絕。
“我不要……”
終究,美人計什麽的對黎淺沒用,更何況李墨也談不上美人。
“阿黎,我們是夫妻……”
李墨低頭,將黎淺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低頭,靠近黎淺。
黎淺心裏緊了緊,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李墨慢慢靠近。
手慢慢的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過去。
李墨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鼻梁貼著黎淺的鼻梁。
稍稍呼吸,都能聞到黎淺身上的清香。
李墨不懂這是什麽香味,明明也不曾見小丫頭使用什麽,就是能聞到一股清香,使他沉迷不已。
也越發的喜歡粘著小人兒。
“我……”
黎淺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她自然知道當初李劉氏逼著李墨給自己,或者說給原主衝喜。
然後就把自己衝到了這個地方。
但是哪怕他不曾見過,也知曉當初的李墨是不喜的。
更何況,黎淺雖然一直揚言不婚族,其實心裏多多少少還是對婚紗婚禮充滿了期待。
就如同那句話一般:婚紗是夢想,但結婚不是。
如今她心裏慢慢的容納了李墨。可是,所謂的是夫妻,她卻半點兒參與感都沒有,沒有婚禮,直接就這樣住在一起……
可以說黎淺矯情吧!
但莫名的覺得心裏還缺了什麽,讓她心不甘,也情不願就這樣和李墨同床共枕。
“李墨,你當初衝喜時不是不願意麽?咱們就當這件事從沒……唔……”
黎淺話音未落,唇上多了軟軟暖暖的……李墨的唇……
黎淺瞪圓了雙眼,顯然對於這個突發事件不知所措。
唯有那不停地撲通……撲通……的快速心跳聲證明了她對於這個突發事件的態度。
“曾經不願,是因不曾相識,如今,隻願日日與卿好!”
李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黎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李墨,李墨的眼裏,全是自己的倒影,仿佛,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獨占他全心的自己。
黎淺很喜歡追劇,每每看到男女主深情對視,也曾感歎過美美的愛情不曾臨幸過自己,那種男主角眼裏,全身心都屬於女主的深情,讓她心動。
如今,看著李墨的雙眼,黎淺忽然覺得,不外如是。
如果深情可以裝,那麽,李墨無疑是騙過了黎淺。
“阿黎,始於初見,但願終於白首!”
黎淺不知如何形容自己這會兒的心情,但是她確定這是美美的愛情到來時的心動。
原以為是莽夫糙漢,其實糙漢內心細致溫柔。
許一人以偏愛,大概是所有女子對愛情,對婚姻的期待。
心裏的那一絲絲不甘,似乎在慢慢消退。
“你這人……真肉麻!”
黎淺心裏願意,卻又不願說出來,嬌氣的嘟囔著嘴,低頭淺笑。
“你……同意了阿黎?”
李墨心裏大喜,額頭抵著黎淺的額頭。
得到黎淺那默許的微微點頭,開心的將人揉在懷裏,仿佛想要鑲嵌在身體裏一般。
不敢多做其他舉動,也怕自己自製力不夠,臉頰輕輕的蹭了蹭黎淺的臉頰。
黎淺內心喜悅不已,像是泡在蜜缸裏一般,幸福得快要溢出來了。
感受到男人像大型忠犬邀寵成功般模樣,隻覺曾經讓自己恐懼害怕的糙漢恍如隔世。
“你……你這莽夫……胡子拉碴的,刺到我了……”
黎淺縮了縮脖子,嬌俏的說道,語氣中透露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嬌軟。
“好!搬家前一定剃了!”李墨聽話的回答。
哪還有曾經在兄弟們麵前高呼:大丈夫可以無妻,怎可無須的模樣?
“阿黎,之前的衝喜,太過匆忙,我想在三天後搬家之際,再成親一次,因為失憶,咱們也不知曉你的父母何在,三媒六聘什麽的也無法完成。
但我想給你一個屬於我們的婚禮,一個你我都清醒著,得天地君親師,鄉親父老見證的拜堂,一個完整的婚禮,可好?”
李墨說這話時,正襟危坐。
初見時的衝喜拜堂,沒有鳳冠霞帔在身,沒有四大家族在側,新娘子還是昏迷不醒的。
初時不覺有何不妥,如今既然心悅於卿,自然想要給她最好的,想要彌補這個屬於兩個人的遺憾。
似乎也隻有真正完成了三媒六聘,拜堂之禮,自己才完完整整的擁有了這個嬌俏迷人,才華橫溢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