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地裡出氣
「頂著的是肚子!」
寧元修冷冷的回了一句。
腳脖子受傷行走不便,都不能影響她出門。
「是啊,就算是肚子,可萬一你把我肚子里那些腸腸肚肚的,給我頂出來,咋辦?」
「你確定能頂出來的話,把本將軍就將你丟到城外的洛江去,好好的沖洗沖洗!再怎麼頂出來的,怎麼塞進去!」
天知道,他剛在凌霄閣,聽了侍衛的話,心裡是有多著急!
就怕她遭遇到那些不明是非的百姓的圍攻!
雙手難敵四拳,就她主僕幾個,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她們!
一顆心懸在嗓子眼,直到看見她平安無恙,這才把心放了下去。
可不給她點懲罰,怎麼說的過去!
給他扛在肩上的江姣,哪裡會知道,他這會的腦迴路,就是一副九曲十八彎的腸子,曲折的常人不能理解的曲折。
知道反抗沒用的江姣,識時務的認了,四肢放鬆,裝死的隨著他扛著走。
反正也就幾步,丟臉就丟臉吧!
他一個大將軍都不怕,她又拍什麼!
出了上馬。
寧元修將江姣,安置在自己身前。
一聲拽著馬韁繩,一手虛虛的圈在江姣的腰間。
穿街過市,朝著將軍府走去。
路邊的行人見了,不覺的都駐足打量。
若是,不小心對上寧元修堪比刀鋒的眼,立馬縮脖子縮腦袋的,默念看不見看不見我!
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
等寧元修載著江姣走遠,又按耐不住好奇,伸長脖子,踮起腳,恨不得多看兩眼。
這將軍跟夫人同乘一騎的畫面,可是千年難得!
既然遇上,自然是能多看幾眼就多看幾眼!
等會回去跟人顯擺,也可以底氣足些!
暮色四合!
夕陽西墜!
斜靠著軟枕,正在呲牙咧嘴痛苦享受寧元修給她腳脖子擦藥酒的江姣,不知道,此刻,城外此刻正在上演一出冤家相遇,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的大戲。
從藥房回去,秀娘一家三口就在侍衛的監督下,帶著臨時收拾的家當,急匆匆的趕著牛車,出了京城,向鄉下走去。
氣憤難平,剛剛好跟給差役押送著走的江宛如碰上。
見著她分外眼紅的秀娘婆媳,不假思索的抓起籃子里的雞蛋,就一股腦的向江宛如砸去。
要不是她,她們一家三口,還安安穩穩的在青石巷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如今,卻不得不搬離城裡,去鄉下找出路!
再不能回京!
「都是你這賤女人害的!你這個害人精!」
江宛如呵呵冷笑幾聲,摸把腦門上的蛋液,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稜角銳利的石頭,就向秀娘的婆婆扔去!
看著飛來的石塊,秀娘婆婆反應很快的躲了一下。
那石頭擦著她耳邊而過。
砸在了正在趕牛車,沒注意的她兒子腦袋上,鮮血登時就流了下來,那石塊險些砸中他的太陽穴。
秀娘婆媳倆慌了。
叫兒子的叫兒子,叫相公的叫相公!
那男人摸了下砸中的地方,再看下手心裡的血,氣惱的看眼他老娘跟媳婦:「還不找塊布,給我包一下!」
對自己老娘媳婦所作所為才知曉的男人,心裡本就憋著一股火。
這會,又給江宛如砸了一下,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沖著她們倆就吼道。
江宛如見她們婆媳倆,手忙腳亂的,心裡樂開了花。
憋在胸腔里那股鬱氣,也隨之消散不少。
秀娘婆婆聽見江宛如在那幸災樂禍的笑,氣不打一處來,眼冒火星彪悍的跳下牛車,過來扯著江宛如胸口的衣襟,對著她的臉,使出全身的力氣,就來來回回的,連著扇了她十幾個耳光。
啪啪啪地脆響,硬是把旁邊押送她的差役,聽的是嘴角直抽抽,感覺自己的臉也好痛!
這一通耳光,把江宛如那張姣好的臉,打的跟豬頭一般的腫起后,綉娘婆婆才手心發燙的堪堪停下手。
氣喘著,鬆開江宛如,往後一個推搡。
精明如老鼠的眼,滴溜溜的在押送江宛如差役的身上轉了一圈,一見他們在一邊,雙手環胸不管,看熱鬧的架勢,心思一轉。
驀的伸手,就將江宛如頭上兩根沾染了蛋液的金釵,給扯了下來,轉手塞進衣襟里:「這就當是補償給我兒子的醫藥費!」
幾步過去·,爬上牛車,讓兒子趕著牛車,得意的看著江宛如,走了。
江宛如拔腿想追。
差役過來,扯扯系在她胳膊上的繩子:「給老子走!」
江宛如紅著眼,望著那走遠的牛車,憋屈的胸腔都要爆炸了!
一個普通婦人,都能這麼肆無忌憚的踩在她的頭上。
回頭見著差役玩味的笑意,驀的腦子清明好使起來,衝到差役跟前:「你們故意的?」
故意讓她在這秀娘婆媳遇上。
差役嫌棄的看眼跟瘋婆子差不多的江宛如:「走吧!錯過宿頭,看老子不把你扔到山上去喂狼!」
反正臨出發,頭就交代過:「順其自然!」
儘力則可!
不一定非要送到目的地!
「喂狼?」
江宛如兩側臉頰上的肉,都跟著害怕的抖了抖。
差役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情告訴她,他們是認真的!
他們跟本就沒打算真的將她送到目的地!
·····聽說去那的一路上,是崇山峻岭,道路險峻,山匪橫行!」
江姣說這句話的樣子,瞬時浮現眼前。
真狠!
比她狠多了!
竟然真的一點都不念手足之情!
哪怕只是同個父親!
心裡意識到這一點的江宛如,終於認清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不得已的老實了。
隨手用袖子擦下臉上的臟污,努力邁步跟上差役的步伐。
一行三人,漸漸的離著京城越來越遠!
給寧元修強制在府里,休息了幾天的江姣,腳脖子一痊癒,一出門就跟飛出鳥籠的小鳥一樣,哪裡都去走上一番。
從崔家出來,一路閑逛夠了。
得知有幾個外地來的客人,已經在麻將館,等了她幾天,跟她有生意要談。
江姣沉思一下,把紅花叫到耳邊,如此這般的吩咐了幾句。
紅花不大樂意的看眼江姣,還是乖乖的中途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