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守護

  這時，店夥計王小蟲又圍上來。


  墨一又是沉默。


  風煜影道：「想不到澗水鎮如此熱鬧。」


  白鈺笑嘻嘻道：「有人告訴我，對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脫光她的衣服……你要不要試試。」


  漣漪。那個清高貌若天仙的漣漪。


  想起白鈺他就怵目驚心，而那麼姑娘武功再高畢竟是女子。


  「剛才，是你放的火？」


  「喂……」她回過神來馬上追上去，「那個，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


  此人穿著雖華麗，卻是典型的鄉下暴發戶形象。


  季燏道：「你知道怎麼破陣？」


  「對了小姐，剛才在樓下見到媽媽了。」


  黑衣人走後。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的皇帝不是挺好的嘛，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再說了，他前朝堇國也不一定有后。」


  季燏輕聲道：「下次小心點。」


  他走進瓔瓔的房間時，瓔瓔在床上已經坐起了來。


  小靜宣兩隻腿發瘋般向外踢，怎奈這馬車是特製的，車廂四面竟夾著鋼板，踢得她腳趾都快斷了。


  小靜宣又驚又喜，如釋負重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這樣子為你吃藥就不會太困難了。」


  小靜宣皺皺眉：「你這話就是說我什麼都不會做啰。」


  小靜宣失望的低下頭，心裡一陣難過，本想去到天睽派會有什麼辦法，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這樣一來要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解季大哥身上的毒。


  在想什麼！

  季燏，你這混蛋，你快給本公主回來。


  母親剛開始還耐心的說著等會，等會……次數說多了他們也忍不住了，因為食物根本不多，等會，等會再等會，鍋里也不會再有多出的糧食，她們心煩，同樣更心痛。


  小靜宣欣然道，「既然葯是真的那就行了，救人要緊。就算是有蹊蹺，只要葯是真的，就說明公主她並不想為難我們，我們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公主您又說公主愛民如子，那一定是菩薩心腸，捨棄一顆靈丹也沒什麼嘛。」


  ，。


  長發柔亮。


  小靜宣輕輕閉上眼睛，小紅與藍兒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默不作聲，站在一旁。


  天已經暗下來許久，樹枝在月光下搖曳。


  三名弟子緩緩推出祭壇。


  良久。


  這個人為什麼一提起白鈺就像變了一個人，渾身上下充滿殺氣。


  漣漪微微一笑，「你可是堂堂的天朝公主。」


  百花宮宮主對著海棠眨眨眼。


  「好。」白鈺笑意連連，「不愧是瓔瓔，對心愛之人亦能下如此毒手。」


  小靜宣接著道：「王小蟲。以你的易容術扮成一個普通的店夥計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小靜宣說完趕緊捂住嘴，糟了，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


  「不關小靜宣姑娘的事。」還沒等小靜宣說完，瓔瓔忙道：「是我自己不好，不應該麻煩小靜宣姑娘是我自己沒用。」


  等等，現在不是在想這種事的時候。


  如是為了復國而開戰，那受苦的也只是百姓而已。當初堇國末帝昏庸無能，妄用佞臣才遭天下群雄討伐，這是他應有結果，堇國因此覆滅也是順應時代，歷史是不可能扭轉的，即便擁有如此多的財富，擁有精銳的戰將，又如何但是，現在天下民心響應現在的皇上，他出兵確是師出無名，根本不可能勝，只能造成更深的罪惡。


  季燏目光如刃，他簡潔答道：「怎能比得上上官兄。」


  「打架的話叫上蘇某，如何。」蘇遠突然插如一句。


  他發狂的撲向藍若凌，藍若凌的眼淚就順著雙頰流了下來。


  他的心悸動。


  「請字都用上了，一定很嚴重。好吧，我原諒你，可以說了。」


  能採到如此多的稀世草藥，說明這個不人定是精通醫術，還懂得極多的藥理。


  說著便衝到燭香開始跪拜。


  她的到來讓屋內所有的華麗裝死都黯然失色，她那清雅若仙的天生麗質，讓世間萬物都只能淪為陪襯。


  良久。


  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兩個人，一人一隻手伸到小靜宣的胳膊下，然後同時用勁把小靜宣拎了起來，沿著小靜宣剛來的方向，原路返回。


  趕車的哈哈一笑，「你不認得我？」


  小靜宣從後面追了上去。


  小靜宣開始哼起來。


  山道越發陡斜。狹小、彎曲而陡斜的山道。


  小靜宣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相處了這麼久，他卻仍然把她當做外人，她好難過，手中的劍顫抖起來。


  金燈下，竟壓著張紙，上面寫著：「我的小師弟，要找我嗎？好，沿著這條路來吧。」


  季燏面色凝重，緩緩道：「白鈺……」


  哼，為了報仇，淪為魔鬼又如何。


  眼瞅著大漢慢慢逼近，小靜宣的手已放在腰間的珊瑚劍上。


  此時。


  小靜宣詫異，為何這些還與姓氏有關，但她仍答道：「我姓簫，頤哥哥複姓上官，道士先生姓什麼？」


  季燏道：「你知道我出去。」


  「小靜宣……」季燏低聲喚道。見到她傷心的模樣，季燏心如刀割。這樣的情況他早就明白，所以聽別人說來也不傷心。只是，若是因為自己讓小靜宣傷心，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水仙？百花宮的人。」


  小靜宣拍拍胸口，緩緩氣，在回頭看剛才戰鬥的場面——咦，那人怎麼筷子上還夾著一塊雞肉，再看看滿地的雞肉。小靜宣倒吸了口氣，不好，連累別人了。


  小靜宣沉默半響，接過王小蟲手中的葯，微笑道：「先喝葯吧，其他的事等身體好了再解決。」


  他說完，馬上轉身。


  上官頤點點頭。


  簫聲悠揚，樂曲優美歡暢。


  漣漪面露難色道，「小靜宣，你太天真了，這皇宮裡的公主府可不比少林寺好闖。」她不理會小靜宣的不解，繼續道，「公主出生那年，天下大旱，百姓顆粒無收。而就在公主出生那天，天降甘霖，頓時解除了旱情。這個小公主出世就給天下百姓帶來福音，先皇欣喜萬分，決定大赦天下，普天同慶。而後，先皇又對起寵愛有加，只要是她想要的，無一不滿足，可偏偏這個小公主不同常人，從小好武，為此，先皇為她請來多為武學宗師教其習武。公主八歲那年，便跟隨師父出宮雲遊，增長見聞。十三歲回宮，便在後宮建起屬於自己的鳳軒宮。我雖不知道公主武功怎麼樣，但我知道，她身旁的護衛都是一流的高手，再加上公主喜歡胡鬧，尋來天下一流的能工巧匠，在宮內設置錯綜複雜的機關陷阱。這整個鳳軒宮看起來如同虎穴，根本闖不得。」


  「對不起，」小靜宣不好意思道，「我還真沒看見。」


  季燏冷笑一聲，「有些東西不是想掩藏就能掩藏的，公主。」


  王府的花園，池塘中的荷花在陽光的照耀下嬌艷欲滴。


  「我回到百花宮，那白鈺那邊呢？」


  你是首席殺手外加『快劍寒君』，怎麼會失手呢，莫非那個東流派是龍潭虎穴。怎麼可能，那一個小小的三流幫派，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除非你自己昏了頭不想贏人家，人家是想不輸都難。


  墨一搖搖頭，「姻緣此掛不能算。」


  小靜宣『哼』了一聲，恨恨道：「瞎說，我就是喜歡季大哥，只要我喜歡季大哥，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跟隨他，就算會受傷，我也不在乎。」


  不是說隱逸的世外高人嘛，指不定他真的是個醫聖呢。


  小靜宣撲倒在漣漪身上，堅定道，「小姐，小靜宣也喜歡你，小靜宣不走。」


  那傢伙在看見小靜宣無法動彈時，劍就揮了出去。


  一股暖流流入心底，接著它流遍了全身，突然讓他有種錯覺，這一刻，竟是這麼多年來最幸福的時刻。


  季燏淡聲道：「你是因我而受傷，我不會棄你不顧，你安心養病，不要多想。」


  小靜宣一怔，想到了什麼，嬌美的臉龐略帶苦笑：「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會加害你，在這葯里下毒嗎？」


  小靜宣氣結，眼看那位公子越走越遠，急得大喊：「公子，我叫小靜宣，小靜宣——」


  剛準備轉身，腦海里竟出現了泠然的面容。


  思索再三，王客雲抱拳道：「多謝姑娘提醒，在下立即去查詢線索，若事實證明家師是他們所害，我定讓他們血債血還。」


  季燏道：「你要藏寶圖沒有用，我身上只有三份，還有一份不知所蹤。而且，就算你拿到藏寶圖，炎剎門也絕不會放過你，你只會增加一個強大的對手，對你絕沒有任何好處。」


  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


  死臭蟲，你要是再靠近，我就真的出手了。


  薔薇冷漠不語。


  「她說什麼了？」


  「起來吧。」上官頤扶起小紅，對著藍兒道，「你們兩些回去，公主的事我們自會處理。」


  小靜宣道：「這非凡二字怎麼解釋。」


  於是，在這寂靜的山道上吹著的夜風，便也開始有了些寒意。


  過去的種種，總有讓她無法解釋的感覺，那無不自覺就散發攝人的氣勢，絕非一般人所有。


  小靜宣看著季燏沉寂略帶憂傷的表情，心情下沉。


  少年臉上驚訝轉為無限溫柔的笑容。


  蕭小靜宣。


  頤哥哥，你一定要堅強，小靜宣無時無刻都在為你祈福，願所有的菩薩都保佑你，保佑你平平安安，保佑你永遠幸福。


  接下來又是沉寂。


  季燏冷淡道，「這麼說，你這個小丫鬟到可以插手江湖的事。」


  一個會為他唱歌跳舞，會為他向菩薩祈禱的人。


  那小潭從外面看來僅丈許方圓，可是三人潛下去后就發現下面竟然寬闊得很，完全不是表面所呈現的樣子。那潭底很深，在接近水底的時候，隱約看見一絲亮光，向著那發光的地方緩緩走去，卻發現那竟是一個洞口，亮光就是從洞口外面傳來的。


  「小偷，停下——」小靜宣在他身後狂喊。


  「是的。」


  小靜宣一咬牙，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季燏在心裡自嘲的笑道，一個連我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我……」剛才眉飛色舞被冷水潑得煙消雲散。


  季燏臉色大變，沉聲道：「白鈺，你到底想怎麼樣。」


  「百花宮？」季燏脫口而出。


  石江道：「只是什麼，不就是那一小塊的藏寶圖，有啥好掩藏的。」


  「小靜宣……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靜宣聽得呆了，既是氣惱又覺得哭笑不得，這個人絕對是神經病。


  「我與姐姐有過數面之緣，只是妹妹我平凡無名，姐姐自然不記得我。」


  上官頤皺了皺眉，他心裡既不願意看到小靜宣這樣的表情，他迎上去，柔聲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小靜宣嘆氣道：「是啊，當你說要幫我端葯時，就應該反對的，只是，你算準我這個公主會煎藥，會喂葯就是不會端葯。這是個很不好的習慣，讓別人有機可乘。」


  身後的李澄指著對面的山洞道：「義父，你要的東西也許在裡面。」


  他俊眉微皺，回顧卻見一黑衣漢子站在他身後粗聲道：「朋友，你是哪裡來的。」


  小靜宣很簡單的回答道：「大概沒想到有人會來攪局，不過找到最好，管他什麼原因。」


  原來是自己欠他，那斷掉的左腿，那損失殆盡的青春年華，是自己欠他的，還不了了。


  「我沒事。」漣漪的面容未施胭脂粉黛，卻有著淡然清新之美。


  白衣人撥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笑道：「沒想到，幾日不見，我家的季燏武功如此了得了，看來，要儘快管教管教他，免得他太放肆了。」


  他停止住，然後又一笑道：「算了，季兄，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就啟程吧。」


  火光在後，映紅天際。


  小靜宣美目流轉道：「你若是以溫柔對我，說不定我會答應你。」


  ****

  風煜影臉紅道：「上官兄，你又取笑我。」


  她聲音不大，卻十分甜美。


  上官頤抬頭望著這三個字，會心一笑。


  小靜宣坐在桌子旁：「難道你會說你妹妹凶，其實是你太好欺負了。」


  她轉向走進來的季燏，露出嬌美純凈的笑容。


  季燏向來冷漠無情，他不會去關心也不會去想這些事情，可是看著眼前這柔弱的身影，他又忍不住去想，以前，冰兒說過，她喜歡風箏，她喜歡風車，如果送這些給她的話，她一定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