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應允

  鶯兒紅著臉道：「我不，我才不哩。」


  女子皮膚潔白光滑，只是臉上那幾道傷痕有些猙獰。若沒有那幾道傷痕，卻是個極美之人。


  抬起頭。


  又是小茅屋，在森林中間。


  「不過什麼？」


  「然後呢。」他也不知道他問這些問題對他有沒有意義。只是，既然問了當然就要問到底。


  半刻，一時，一炷香……


  「雖然中途出現了意想不到的麻煩，但是，對於小薇來說不是很好的事么，免得到老了回憶起來，一生平淡無奇。」


  「蘇莊主說的是季兄嗎？」上官頤微笑道，「他有事，便不便和我們一起。」


  「哼。」柳纖纖冷哼一聲，「這又跟蘇莊主有什麼關係。」


  我不要隨便難過，因為再害怕，再無助時，頤哥哥都會在我身旁。有頤哥哥，一切都不可怕。


  「沒有了。」


  她咯咯笑起，對著身後的上官頤揮手道：「快點進去吧，我也去求福。」


  「她說讓你吃吃蜜餞燕窩，說那養顏。」小靜宣笑呵呵道，「還有，她說這世間有錢就是大爺，叫你不要由著性子來，說是為你好。」


  小腦袋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道：「你是誰，你為什麼來天水宮，你剛才說找季大哥，是真的嗎。你是來救他的嗎？」


  「就這麼決定了。」她未等他回答，便下決定。


  薔薇寒光冒起，腰間的長劍都忍不住顫抖。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一句「薔薇告退」，便大步走了出去。


  「我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


  上官頤微笑的點點頭：「是啊，是挺悶的，你放心去吧，我不會告訴小靜宣的。」


  他圍著屋子一轉，又掠到第二間屋子，又轉了一圈，身形片刻不停，再到第一間屋子裡一轉，沉思半響便衝到廚房。


  上官頤微微一笑：「我何時說話不算數呢。」


  小靜宣在後面又忍不住喊道：「別跑太快，小心摔著。」


  皮外傷？骨頭都散架了還耗損了季大哥那麼多真氣，這樣昧著良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季燏道：「人沒有貴賤之分，不要過分在意自己的出生。」


  她睜開雙眼，大喊道：「季大哥，有人來了，有人來幫我們了。」


  小靜宣有點心虛，但依舊鎮定道，「這種事情，我明顯是不會忘記的。」


  她瞅瞅季燏，季燏依舊一臉寒冰。


  她剛剛追來，卻迎面飛來幾把刀，幸虧她躲得即使，才有驚無險。


  這是怎麼回事。


  「說吧。」


  可是他的心卻在灼燒的痛，小靜宣的倒下讓他覺得世界末日的來臨。人總在失去后才知道什麼最珍惜。


  「不是，只是……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木龍軒……」


  如此簡單的對話卻讓蘇遠大吃一驚，像發現神明一樣，崇拜似地看著上官頤。


  小靜宣突然的搖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有些氣惱道，「算了算了，都是小靜宣胡鬧。」她停了停，明亮的雙眼注視著他，「小靜宣知道，頤哥哥很善良，很好，只是……」


  他與木龍軒來到百花宮后，幾日就走了。


  這時季燏用手捂住住簫口。他低聲道：「第三部就不要了。」


  小靜宣一聽，氣焰立即暴漲，她狠狠的瞪著他：「說話要有根據，你大言不慚，是對本公主的大不敬。」


  「虎父無犬子，風兄定能圓滿完成任務。」


  那冷酷殘忍的炎煞門，如不是遇見了他，自己怎可能活到現在，復仇復仇復仇，滿腦子皆是復仇，被仇恨溢滿的心靈怎能看見陽光的明媚，春風的溫和。


  「污衊，二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愛妻冰冷的屍體就躺在我面前，我污衊她，哈哈哈……」


  水仙又道：「小靜宣姑娘說，頤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你就在這裡等他，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我沒事，只是現在有一件非要做的事要做，頤哥哥，對不起。原諒小靜宣的不辭而別。」


  「你……你敢……」他完全違心的想壓壓她的氣勢，卻在靠近她的一下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又是一種醉心的香，分不出是那種花香——等等，生死關頭，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那種蟲子叫百葉清吧。」


  對季燏的冷言冷語，小靜宣好像沒多大的反映，既不驚訝，也不傷心。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幫你而已，為什麼你的自尊心會勝過你的命，為什麼你的命卻遠比不上她的命，那麼我呢，我在你心裡存在過嗎？

  季燏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冷淡的面容現出一絲關懷之色，柔聲道：「很痛嗎？」


  她的臉上總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明亮乾淨。


  小靜宣推了風煜影一把，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那炎剎門全是些殺人不眨眼之人，他們想殺人就殺人，有時根本不需要理由，更何況像季大哥這樣武功高強之人，更是他們的眼中釘，所以先下手為強，知不知道。」


  藍兒柔聲道，「公主是我們坤國繁華美麗的象徵，是全國百姓安居樂業的守護神，公主是福音，怎麼會是禍水，小紅，你又說錯話了。」


  「善心泛濫的話，比起救一個畜生，這天下需要你救的人更多，你也要救嗎？」


  季燏毫無表情的把接到的烤雞又放回桌面。轉身準備離去。


  糖葫蘆。


  她輕輕的閉上眼，開始吹奏。


  小靜宣嘆道：「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們的做法。」


  季燏看清了她的模樣，美麗可愛，無論那個表情他都想獨佔。


  又是一襲白衣，他已明了此人是誰。


  她氣急的來回走動，「小姐去哪了，小姐去哪了……」她走到季燏面前氣鼓鼓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三更，三更，小姐也真是的，三更半夜的要我去哪。」


  「放了沒有。」


  「我是說……我……開玩笑的了……」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快聽不見。


  上官頤驚愕的看著小靜宣。


  她似乎很想罵他，卻又不屑開口，可惡的是那貪婪**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胸中頓時燃起怒火。


  小虎的娘親只是抿嘴笑笑。


  他用眼神狠狠的回視她。


  那時他只有兩歲，兩歲大的小不點。


  上官頤道：「反正現在燒香人又這麼多，我就再算算，準不準都無所謂。」


  上官頤溫潤的眼中含笑，「好像你是知道了。」


  我也不是沒想過要離開，只是……


  不對，這句話要從這句話以後開始算數。


  白鈺笑嘻嘻道：「我的小公主，你吃驚么。」


  上官頤靠著門，初升太陽斜著射入他迷人的雙眸，俊美的臉上帶著如暖風拂過的笑容。他含笑看著走進瓔瓔房內的小靜宣，這時，已痊癒的風煜影興高采烈的正準備出門。


  但季燏，季燏……


  良久，小靜宣才注意到季燏在看著她，她立即用手擦掉眼淚，笑嘻嘻道：「我很久沒有感覺到被娘抱的滋味，所以，很羨慕。」


  嬉笑的躲過來人的扑打，腳下步伐巧妙，看是混亂，卻亂中有序，遊走於眾人之間綽綽有餘。


  「對不起。」


  在漆黑的夜裡，兩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亂跑，看見一家可以遮風的房子便跑了進去。


  夜風拂面而來，有一絲涼意。


  她鏗鏘數語，滿腔悲憤。


  忽然，她怔住！


  「不要再殺人了，他們都是無辜的。」


  小靜宣心中嘆了口氣，閉上雙眼。


  不會輕易讓他死去，何等怨恨會讓一個人連另一個人的死都不放過。


  他失神的望著她，一時忘記了回答。


  一個嬌艷如花的白衣少女。


  漣漪愣道，「什麼？」


  季燏望著她哭紅的雙眼，心有不忍，淡聲道：「起來吧。」


  小靜宣一聽燦爛一笑，猛地點頭。然後像小鳥一樣飛了出門。


  自己真的做錯事了，莫名其妙的救人行動竟然給頤哥哥帶來那麼多無法想象的後果。自己根本就不想讓頤哥哥傷心，讓頤哥哥難過，若是疼，若是痛，就讓小靜宣一個人好了，為什麼會是頤哥哥，可偏偏，自己那個時候要救那個人的慾望卻是那麼的強烈，非救不可，非救不可，不可到竟雙手奉送了稀世珍品—七熏丹。自己會這麼做，真的好奇怪，如今沒有了七熏丹根本不能幫頤哥哥，又氣又惱又急，但是，我不後悔。


  上官頤像考慮很久道：「小靜宣，我們回宮吧。頤哥哥求你了。」


  但若是沒有成功呢。


  小靜宣卻面不改色，笑得更嫵媚道：「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和瓔瓔是什麼關係。」


  037 想要的幸福


  走在最後的那位「公子」把頭探出門外看看后，便馬上關上門。


  拳頭稍稍握緊，一壯膽，大步走向前擋在季燏的前面，綻放著最無辜燦爛的笑容道：「各位稍安勿躁，小女子初出茅廬，不懂江湖規矩，剛有得罪之處，請各位多多包涵。」秀眉揚起，本事氛圍微妙，卻在她的調解下稍稍有些改觀。


  瓔瓔望向上官頤溫和的眸子，笑著搖搖頭。可是誰都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強。


  那厚重的手掌又在她的肩上拍了拍，然後挪動的龐大的身子離開。


  季燏怔怔的望著小靜宣，面對這樣的出人意料的公主，讓他無話可說，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會把它當做真話來聽。


  「你會一直做你的玄靜王嗎？呆在這王府里。」


  季燏道：「這焚君谷像是巨大的陣法，不知是誰設計的，陣眼在何處。」


  上官頤嘆了口氣道：「此人正是我們明天要拜訪的游龍山莊莊主，胡程輝。」


  因為一個男人。


  良久，祭壇中的中年人再次閉上眼睛。


  小靜宣有點傻傻道：「向誰報平安？……是姐姐的爹娘嗎？」


  眼前的少年一身玄衣，一張臉清風白玉一般的溫雅清雋，一雙眼形生得極好，就是瞳眸無潭，毫無神秘之采。


  眼睛又一眨，而後，就看見季燏雙眸布上寒霜。


  兩人急忙在屋內收索一番，小靜宣從一副掛畫找到了地圖，她大喜道：「找到了。」


  季燏面無表的看著她，沒有驚嘆，也沒有疑惑，弄得小靜宣的緊張感頓時消失，她很無奈道：「拜託，你發表發表一下看法，好不好。」


  女子繼續道：「我門幾個分壇也在其他幾處遭到百花宮的爭鋒相對，損失慘重。」


  「恩。」


  「啟稟王爺，請恕老朽無能，丞相的傷勢實為嚴重，非老朽拙劣的醫術所能醫治……」


  藍兒那秋水明眸輕輕流轉著，思索道，「我也奇怪消失已久的青絕毒為何會重現江湖，難道……」


  狗屁實際。


  漣漪含笑的望著他的身影，點點頭。


  她說完話時，總會望向季燏。


  海棠睜大眼睛，右手輕捂著嘴。


  小靜宣抬起頭扭向她，此時的漣漪正出神的看向窗外的楊柳。


  小靜宣走了走，停了下來。


  「石人中早就想加入炎剎門，但是沒有得到木龍軒的應允。」


  接著她又在心底拚命嘮叨：剛剛才被你感動一把，沒想到是一瞬即逝，唉，我是苦命的娃啊。


  這也太簡單了。


  他將她擁得很緊。


  車子拐了個彎，一幢歐洲城堡似的別墅赫然出現在眼前，季喬不由得更加緊張。


  白衣女子道：「那日，我與白鈺相鬥，如若我不出手打暈你，以白鈺行事風格，他必將出手殺你，所以……所以……可是，我當時太急，出手真的太……重了……所以……所以……」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很多年前的那天，貪玩的他又一次趁著爹娘不注意跑了出去，沒想到回來后就看見自己最親的爹娘躺在血泊里，面目猙獰，眼睛一直直直的望著他。想必是很不甘心，臨死之前都沒有見到兒子最後一面。那一刻，全世界就像停止了一般，他發瘋似的衝到爹娘身旁，跪倒在血泊里，流著淚，哭著喊著，可是，倒下去的爹娘卻再也沒有睜開過眼，他們就這樣丟棄了自己的兒子，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寒冷的世界，永遠的睡著了。


  「是的，姐姐是不是長得很可愛很漂亮啊。」


  季燏再往前走幾步，然後轉身，就看見被柳樹遮住的小靜宣。


  「寶藏一事暫且放在一旁。」小靜宣張開眼，啟動筷子，聲響那香噴噴的烤雞，饞嘴道，「好久沒有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不過，還是我的御膳房燒出來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