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解脫
「典型有了老婆,忘了妹!」崔雲衣故意酸溜溜地說道,但心裡卻是如蜜糖般甜蜜的幸福。
「恭喜啊,記得要請我喝喜酒啊!」
崔雲衣是擔心熱戀中的馮佳玉把這事給忘了,不然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崔雲衣,你是怎麼呢?一整天問這奇怪的問題,腦袋進水了嗎?」
也是此刻,洛於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裝作不認識他,而且看向他的時候眼裡全是恨意,原來是這樣的,他給她帶來了這麼多的傷痛,她是應該恨他的,恨之入骨的。
崔雲衣不願意提起他的名字,只願稱他為那個男人。
也對,想想那些美好的事,那些疼愛自己的人,那心便會不痛了。而崔雲衣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洛於墨,心中的痛不由得加劇了。不對,除了洛於墨,還有其他人,她還有爹地、媽咪還有天衣哥哥,他們都很疼愛自己的。
崔雲衣能聽得出,這是天衣哥哥私人助理的聲音。
一個偌大的房子,除了復古的傢具外,什麼都沒有,連洛於墨身上的那股龍涎香也消失了,消失了在他的家裡了。
崔雲衣半信半疑地看著馮佳玉,這件事她都有所耳聞,但真假性就不得而知了。
沈沁兒沉思了一下,「我盡量想辦法讓資金配合發展。」
天衣哥哥,雲衣一定不會看著你公司有困難而袖手旁觀的。
崔雲衣,加油,美好的未來就在等著你,它在向你招手哦!
站在洛於墨身後的蔣俊再次湊到洛於墨身旁,低語道:「梁先生也到了,只剩我們了。」
崔雲衣轉過身來,甩開了與江維之緊握的手,在見到洛於墨那一刻,她已經告訴自己只要忍一忍就好了,可是現在他哥哥竟然為了這該死的洛於墨來教訓她。
聞言,崔雲衣卻笑了。
奈何,崔雲衣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哥哥,吐了個舌,然後不再看向這邊,乾脆轉過身去,把唯美的背影留給了他們。
「有是有,可是沒有凌越集團那麼資本雄厚。」江維之老實地說道。
「咣當」一聲,崔雲衣手裡緊拽的刀滑落在地板上……
他們三人坐到安小貝那堆木頭上,拿出花茶開始泡茶。
崔雲衣知道自己今天應該是說清楚的,不然以後哥哥和嫂嫂都會一直擔心著自己的。
可能身體還未痊癒,只是覺得軟綿綿的,好像躺著。
洛於墨稍稍地舒了口氣,他沒想到這本病例里記載的會是血淋淋的痛,他不知道當時崔雲衣是怎麼堅持過來的,熬過來的……
崔雲衣不是第一次去自己哥哥崔天衣的公司,所以對於路線早已熟悉,而且每到暑寒假,崔雲衣都會來哥哥公司幫忙,做一下小文員幫忙複印這一類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兒,而她來更多是送飯給自己的哥哥還有嫂嫂。
「這個沒說。」
崔雲衣深吸了口氣,可是一看向自己的哥哥還有嫂嫂,便心生歉意了,眼淚便止不住了,沿著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在衣裳上,而後化作一朵花。
「謝謝,小貝了。」林傑禮貌地說道。
安小貝還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嗓門!
崔雲衣本來是想好了要和自己的哥哥還有嫂嫂一起吃飯的,後來江維之說他晚上的應酬臨時取消了,所以也加入了他們晚餐,而處於對崔雲衣身體的考慮,他們也不敢去吃什麼豐富的大餐,可是崔雲衣一個勁地嚷嚷著要去吃她喜歡的烤羊排,而且答應了只吃一點點,他們三人看到她那副饞嘴的樣子,自然是答應了,
崔雲衣在醒來的第二天便出院了,本來也只是發燒並不用住院那麼誇張,可是自己的哥哥還有未婚夫偏要他在醫院多觀察一晚,才願意讓她出院。
想到這裡,崔雲衣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那熟悉地號碼
她知道江維之對她很好,是非一般的好,能遇上江維之應該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崔雲衣點了點頭。
「等你病好了,想吃什麼都可以,但這一陣子還是得委屈一下下了。」沈沁兒一邊倒出保溫瓶的白粥,一邊笑著說道。
「你把雲衣都照顧到醫院去了,該罰,就罰你陪雲衣一起吃白粥。」沈沁兒在一旁責怪道。
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逃避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也許上天安排她這一次和那個男人重遇,就是想給她一個了解,給她一個總結,讓她從那段悲劇中走出來,抹掉那段傷痛,好好地活在當下,不再受過去點滴的影響。
「老婆的話哪敢不聽,為夫只好每天陪我的親愛的妹妹一起吃白粥,清腸胃好了。」崔天衣委屈地說道,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的老婆。
安小貝想到林傑是第一次接觸塔羅牌,便耐心地解釋道:「塔羅牌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中世紀起流行於歐洲,地位相當於中國的《易經》,而它起源一直是個謎。塔羅共78張牌,其中大阿卡那牌22張,小阿卡那牌56張,可分別使用進行占卜,也可將78張混合共同使用進行占卜。今天我們就用22張大阿卡那牌。」見林傑很認真地聽講,也偶然會點頭表示自己能聽得懂,安小貝便繼續說道:「塔羅牌是一種針對人、事、物進行分析、預測和提供建議的工具。該定義準確、直接,受到塔羅界廣泛認可。我們可以針對愛情、人際關係、工作(學業)等不同需求來做分析,預測和提供建議。尤其在不知應採取何種行動的時候,它是一種非常好的提示路標,具有一定的心裡暗示功能,由於過於神秘,歸於神秘學範疇。有學者將塔羅牌占卜用作心理諮詢中,但一般僅僅使用到了塔羅的分析功能。」
可是她不得而知。
洛於墨,我不怨你,也不恨你,我只會記住我們之間浪漫、美好的回憶,其他傷心的我都不會記住,我們之間只要有美好的這樣已經夠了。
崔雲衣只覺得心底暖暖的,但搖了搖頭,要江維之陪她吃白粥,一天沒什麼問題,可是長期吃下去,會體力不支的,加上江維之每天要面對的事那麼多,需要大量進補,怎麼可能每天陪她吃白粥呢?
她便解脫了。
這是一份殺人不見血的病例,整本病例不知道把洛於墨殺死里幾次,有好幾次洛於墨都要停下來深呼吸之後才有勇氣看下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洛於墨是真的愛她的,她相信洛於墨,他是愛她的……
老爺不就是洛於墨的爺爺嗎?
「我這個妹妹總是這樣,喜歡說話說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讓你回家慢慢猜,要是猜不中了,又會一個人不開心。」崔天衣臉上帶著寵溺地笑,說道。
但它也可能是我們的緣分
好吧,崔雲衣算是徹底明白有口難言的感覺了。
香港是一座國際大都市,其排位僅次於倫敦和紐約的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與美國紐約、英國倫敦並稱「紐倫港」。
崔天衣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把側臉徒留給他的妹妹,眉宇都蹙在一起了,不悅地說道:「雲衣,你是怎麼呢?一點禮貌也沒有?剛剛凌先生幫你撿起了刀子,你應該向他道謝的,再說,你也應該向凌先生打聲招呼,平日那個講禮貌的崔雲衣去哪呢?讓外人看到還不知道我這個哥哥是怎麼教妹妹的。」
要是江維之送的花,他幹嘛不大大方方送呢?搞得這麼神秘幹嘛呢?
凌越集團。
江維之坐在床旁,大手伸過去摸了摸崔雲衣的額頭,然後鬆了口氣,見崔雲衣還處於一副傻愣愣的表情,擔憂的臉上終於多出了一絲笑容,「怎麼呢?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往事如洶湧澎湃的浪花,一下緊接著一下地無情地拍打著她的心房,提醒著她曾經的痛,曾經的苦。
「雲衣,你怎麼呢?身體還不舒服嗎?」坐在崔雲衣對面的沈沁兒,關心地問道。
「凌先生,很抱歉,這已經是我想方設法才能拿到的。」
……
「小貝。」崔雲衣無力地叫到。
「雲衣,你不想告訴哥哥,可以告訴嫂嫂我啊,我們可以說悄悄話的,而且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哥哥的。」沈沁兒也一臉緊張地說道。
「維之,你知道哥哥公司……」崔雲衣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就是不想讓哥哥的公司和那個男人有關係,就是這麼簡單而已,可她卻說不出口。
崔雲衣傻想著說道:「我才沒有啦!我只是……羨慕而已,你看多匹對的星座啊!」
崔雲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對這個神秘的送花者的身份是無處可尋了。
那會是誰呢?
崔天衣聽完自己這麼一番話,他知道她的妹妹是想開了,盼望多年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他都不知怎樣應對。大手一摟,便把崔雲衣摟在懷裡了,臉上的擔憂漸漸散去,換上的是一臉喜悅的表情。
「雲衣,凌先生幫你撿起了刀子,你平日不是常說做人要有禮貌的嗎?」江維之坐在崔雲衣旁邊,與她十指緊扣,耐心地誘導著她。
崔雲衣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一向她都不用擔心她的,可是像今晚這麼反常的行為還是第一次見,她是怎麼呢?
「哥哥,我錯了。」崔雲衣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兩行熱淚便滾滾而下了。
一縷陽光打進了病房,整個病房瞬間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絲一絲的溫暖充斥著病房,增添了房間的溫度。
爹地,媽咪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只想說你妹妹很像我一個……故人,不但長相相似,就連這性格也像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同一個人了。」
「咳咳」
大家沒猜錯,凌先生便是洛於墨。
崔雲衣對上自己哥哥那寫滿了擔心的黑眸,沖著他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很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吧!其實人生不過就是一程單程列車,過了就是過了,永遠都倒不回去。我也總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當中,我應該有我的新生活,有我要努力的事,所以,我今天來是打算揮別過去的。」
以前崔雲衣對安小貝的話頂多是信一半,可是沒想到她還有預測準確的時候,而且准得有點嚇人。還是說安小貝的是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呢!
上完一個早上的課,崔雲衣捧著書回到辦公室,也不知道今天是為什麼的,竟然不想回花店,所以就回辦公室了,一進門馮佳玉就向崔雲衣招手了。
吳阿姨想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崔雲衣,再低頭思索了一下,「我想起了,那小孩子當時說,『阿姨,我要幫叔叔買一束滿天星送給你們的老闆崔雲衣,這是卡片,這裡有一千塊,不用找了』。當時他說完這句話,就溜人了,我還沒反應過來,那孩子說是一個叔叔,那應該是年紀比較大的,你認識嗎?」
「崔雲衣,你今天是沒吃藥呢?還是腦袋被門擠呢?要我帶你去醫院照一下腦袋嗎?」安小貝警告性地說道。
還好,這一頁只是記載了她手術后的情況和用藥情況。
他也想查清楚,可是他用盡了辦法,買通了診所的護士,能得到的也只是自己老闆手上拿著的那一份簡單的資料。
崔雲衣眼淚還在眼角,可是臉上卻笑了,「那我要吃很多很多,而且還要點最貴的。」
「沒有。」
「要怎麼看呢?」林傑沒有拒絕反而是很配合。
「外公,我說你怎麼就不願意搬去和我和哥哥一起住呢?那裡很大,有一個很漂亮的花園,也有一個很大的游泳池,交通對比你這裡還有方便了。你就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吧,外公。」凌琳撒嬌地本領還是很不賴的,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聲音又適當好處,可謂是看者都會心軟。
對,都不是真的。
看著血慢慢流淌下來,崔雲衣知道,很快,很快,她便解脫了,心也不會痛了,呼吸也會變得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