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
第八十七章 ……
“有人在後頭照看她, 你無須擔心。”楚執雖然答應了帶裴秀秀下山,卻不想讓她和沈如晚同乘一輛馬車。
沈如晚見他也在一旁坐下,又問:“那秀秀會和我們一同去知州府嗎?”沈如晚心裏還想著裴秀秀的病,若是住在一塊能夠有個照料。
楚執見她麵露擔心, 點了點頭, “會的。”
沈如晚這才放心下來。
馬車裏很安靜, 沈如晚翻了幾頁書後, 朝楚執看過去,見他正閉目養神,
這些天一直沒有閑暇能夠跟他這麽相處。
他離開時,她還沒醒,他回來時, 她睡著了。
她瞧著他眼底有青色, 雖然臉色如常,可也應是累了。
沈如晚抿了抿唇,小聲的說:“我給你按按吧?”
楚執睜開了眼睛,朝她看過去。
沈如晚與他這麽對視, 有些害羞,臉上飛紅,“你靠過來,我給你按按頭吧。這樣會舒服點。”
楚執有點意外,看了一眼沈如晚的雙腿規規矩矩的並攏著, 她神情有期待, 亦有些忐忑。
楚執枕上去後,那股淡淡馨香將他籠罩,太陽穴被那雙小手不輕不重的按著,確實如她所說, 很舒服。
沈如晚按著按著,手有些發酸了。
她停了下來,發現他似乎是睡著了。
他這麽躺在她的雙腿上,其實她的腿有些微微發麻,卻也舍不得驚醒他。
看著他的睡顏,沈如晚情不自禁的用指尖滑過他的臉輪廓,英氣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唇,怎麽看都好看。
沈如晚想到和他相識到如今的相處,心中不覺湧出一股甜蜜。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
當那青蔥的指尖遊移在薄唇邊緣時,楚執倏地睜開了眼睛。
沈如晚動作一頓,人僵住了。
她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把手指慢慢移開,卻被楚執握住了。
沈如晚眼睜睜看著楚執張開嘴,朝她的手指了上去。
她本以為會疼,就像以前一樣被牙齒劃破肌膚,吮吸血液。
可當她感覺到那牙齒隻是看似惡狠狠地在研磨著,不輕不重,帶著炙熱的溫度。
對上他那雙如鷹隼般的雙眼,沈如晚臉上越來越熱,她想把手指抽回來,卻無法動彈。
雖然那人的動作越發大膽,沈如晚覺得自己的指尖要融化在他嘴裏,被他給吞下去了。
心跳的越來越快,她就像是在老虎嘴下的小兔子,一動不敢動。
楚執看著她嬌羞的模樣,眸中幽光暗湧,他漸漸地鬆開了她。
暗自吸了一口氣,手上的青筋突起,楚執從沈如晚腿上坐了起來。
“手法不錯,下回再幫我按。你先歇會,我出去看看情況。”楚執說完撩開車簾,直接跳下了馬車。
沈如晚在他離開後,也才呼出一口氣。
沈如晚用帕子擦了擦手,臉上還是很燙。
其實她剛剛在想,阿執哥哥會不會親她,他看她的眼神就像那天晚上,又凶又狠,讓她害怕。
可當他鬆開她,她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自從那回烏龍又慘烈的圓了一次房後,阿執哥哥一如既往的對她好,但似乎對她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很少對她做讓人羞的事情。
……
青州知州莊卓領著家人在門前候著拜迎攝政王及王妃。
見到那華蓋馬車徐徐停下,莊卓一行迎了上去。
莊卓躬身行禮:“王爺遠道而來,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馬車旁的隨從,揭開車簾,楚執先出來,隨後沈如晚搭著他的手,一道下了馬車。
莊卓聽到動靜,依然不敢抬起頭來。
楚執看向莊卓,冷淡的道:“莊大人免禮罷。”
莊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謝恩,並迎楚執夫婦入府。
莊家特意將半個宅子圈起來修葺了一番,稱東園作為攝政王休息之所。
進了莊府,楚執隨莊卓去了前院商議要事。
沈如晚去了莊府所安排的東園。
從軟轎上下來,看著周圍的布置很清新雅致。
沈如晚才坐下休息了一會,青荷進來稟報,莊卓的夫人劉氏以及嫡女莊蘭蕊前來請安。
沈如晚點了點頭,“請她們進來吧。”
劉氏帶著莊蘭蕊走了進來,兩人給沈如晚行了一禮。
剛剛在門前迎接時,礙於攝政王在,她們都不敢往那邊多看。
這時劉氏和莊蘭蕊才好好的看清楚攝政王妃的模樣。
劉氏早就聽說過這位攝政王妃年紀小,出身低,因為八字好,才被太皇太後賜婚給攝政王衝喜。
親眼見了後,這王妃雖然是比攝政王小上不少,家世又不好,可長的貌美動人,她笑起來就像晨曦下的海棠花,嬌豔欲滴。
也難怪能在攝政王身邊活這麽久。
這位王妃倒也運氣不錯,嫁進攝政王府後,攝政王的身子似乎真的好了起來。
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青州來剿滅匪患。
劉氏臉上堆著笑說:“王妃一路勞累,本不該這會來打擾王妃的休息。可我家老爺讓人傳話回來,王爺在前院有宴席,一時回不來陪王妃。妾身為王妃備好了小宴,還請王妃賞臉。”
沈如晚想到這會正是用午膳的時候,同意直接在東園用膳。
沈如晚讓青荷去請後一步跟她進了東園的裴秀秀一道用膳。
裴秀秀身體不適,怕掃了大家的興致,便婉拒了。
青荷回稟後,沈如晚能理解裴秀秀那虛弱的身子,她讓劉氏派人送些清淡易克化的食物到裴秀秀的屋子裏。
劉氏滿口答應,“王妃盡管放心,那位裴姑娘既然是王妃您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們府上的貴客,妾身自會好好招待。”
不到一會,就有丫鬟魚貫而入,端著各式珍饈佳肴。
劉氏立在一旁,一一為沈如晚介紹菜式,都是以青州菜為主,又添了幾道京菜,殷勤的為沈如晚布菜。
莊蘭蕊適時的插一兩句話,說些青州的趣事。
沈如晚卻覺得這頓飯吃的很累,可看在劉氏這麽熱情的份上,她不好拒絕。
好不容易吃完,劉氏也就識趣的領著莊蘭蕊告退。
莊蘭蕊一出來,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她對劉氏抱怨道:“娘,不過就是個農家女罷了,你對她那麽奉承幹什麽。”
劉氏趕緊阻止莊蘭蕊,又緊張的四處張望,她不讚同的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氣。她以前是農家女沒錯,可現在她是攝政王妃。不管你心裏怎麽想,你表麵上都得恭恭敬敬的。”
莊蘭蕊見劉氏表情嚴肅,她撇撇嘴,“好嘛,我記得就是。”隻是她心裏卻不以為然。
正當兩人正跨出東園,隻見前麵來了一行人,最前麵的那個身姿挺拔,一身玄色暗紋長袍,隨著他走近,那俊美的臉看的越發清晰,周身的矜貴的氣質讓人看起來疏離又冷漠。
莊蘭蕊看呆了,在劉氏提醒之下,才低下頭行禮。
這邊便是攝政王楚執了?
之前在門口相迎時不敢看,現在遇上了,本以為他會停下來說上一兩句話,誰知他似乎就像把她和她母親當做空氣一般,腳步不停的走了過去。
人已走遠,劉氏見到還在屈身發愣的女兒,拍了拍她的肩膀,“蕊兒,走罷。”
莊蘭蕊回望那人離開的地方,喃喃道:“娘,沒想到攝政王竟然長的這麽俊。”
劉氏本以為老爺在前院設宴,攝政王回晚些回來才是,沒想到剛剛用完午膳就遇上了。
她也沒想到攝政王有著這麽一副好皮相。
回去的路上莊蘭蕊一直心不在焉,隨手扯著路邊的花枝,拿在手裏把玩,她忍不住對劉氏說:“娘,你說那王妃的身子是不是單薄了點?”
劉氏不解,看著莊蘭蕊。
莊蘭蕊掐著手裏的花枝,紅著臉說:“聽說攝政王二十有六了,那王妃年紀看著小,身子又那麽單薄會不會伺候不好他啊。”
劉氏皺著眉,斥道:“蕊兒,你可不要亂想。攝政王可不是好相與的。”
莊蘭蕊被點中心事,將手裏的花枝扔在了地上,“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不跟劉氏回正房,而是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劉氏不禁搖了搖頭。
如今情勢不明,蘭蕊的心可不能亂動。
……
沈如晚剛眯了一會兒,就聽到了聲響,正眼一看,是楚執回來了。
沈如晚剛要起身,便聽到楚執道:“你睡你的。我換身衣服就要出門。”
沈如晚聽到他又要走,還是穿上繡鞋朝他走過去,幫他遞上腰帶。
楚執見她不言不語的跟著他身邊,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生悶氣。
楚執終究還是沒忍住,將人圈到自己懷裏。
低頭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心曠神怡,舍不得放開。
楚執低下頭,在那想了千萬遍的紅唇上克製的親了一口,穩住氣息後,說道:“我這段時間都會很忙,可能會顧不上你。你可以在這園子裏逛一逛,找裴秀秀說說話。要是悶了,帶上護衛丫鬟出去走走也成。總之別委屈了自己,有什麽需要就跟晉七說,他會留下來。”
沈如晚紅著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軟軟的問道:“你是離開這裏嗎?去青嘉山那邊嗎?”
楚執眼中有了笑意,“不會太久的,晚晚耐心等一等。很快,我就帶你回京城。”
沈如晚知道他這次來青州就是剿匪,想到那些窮凶極惡的山匪,沈如晚擔心的道:“阿執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瑩光,“我會等你的。”
楚執有種想將她一道帶走的衝動,忍了又忍,楚執低頭咬住那紅唇,將懷裏的人欺負得雙眼含淚,鬢發鬆亂,“晚晚,以後要叫夫君,知道嗎?”
沈如晚被親的意亂,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順著他喊了聲,“夫君……”
楚執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眼眸越發的幽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