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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

  第六十七章 ……


    沈如晚回到攝政王府, 在青雨青荷的服侍下,換好了衣裳,重新梳妝了。


    她從內寢走出來,見到楚執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輕輕地在他身邊坐下。


    楚執倏地睜開了眼睛, 朝她看過去。


    沈如晚被他那雙鳳眸盯著, 有些緊張, 她垂下眼,道:“我……我想回一趟娘家。”


    她怕他誤會她是受了委屈,要回娘家告狀。


    又連忙解釋說:“我是有點想見見我阿娘。”


    楚執直接問道:“是不是跟靜和郡主有關?她對你說了什麽?”


    雖然傳言中靜和郡主曾經受過刺激,會有過激的行為,可她今日對晚晚下殺手絕非是偶然。


    沈如晚點了點頭, “我也說不出這種感覺。她似乎好像把我認做了另外一個人, 又說我與那人長得一模一樣。我想,她想殺的人不是我,而是與我長得相似的人。可我長得像的人隻有我阿娘了。或許我阿娘能夠知道什麽。”


    她想到靜和郡主說出的那個名字,裴月娘。


    與她阿娘隻有姓氏不一樣。


    楚執想起了一樁舊聞。


    當年靜和郡主還是公主的時候癡戀剛剛中了探花的左相, 想方設法的要嫁給他,可左相寧願放棄官位,也不願娶她。


    後來,不知道她做了什麽惹得世宗帝震怒,將她從公主降為了郡主, 並把她趕到了她哥哥寧王的封地上。


    若真的與晚晚娘有關的話, 那也許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楚執道:“好,我答應你。但不是現在。”


    沈如晚不解。


    楚執看著她脖頸處還未消散的指印,“今日你剛剛受到這麽大的驚嚇,不留在王府養傷, 反而趕著回娘家,要是被外人知曉,定會覺得蹊蹺去查探你的家人。”


    楚執見她露出擔憂的神情,他道:“等入夜了我們再隱秘的過去。”


    沈如晚鬆了口氣,他的話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感激的話到了嘴邊,忽然想到他在馬車上說的話。


    沈如晚抿了抿唇,“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時辰,你若是累了,要不要去床上躺一躺?”


    她說完這話,耳朵通紅,別開眼不敢去看他的臉。


    楚執倒是覺得有點意外。


    他輕笑一聲,將她局促不安的手握在手中,“好。”


    沈如晚本隻是看他躺在榻上不舒展,才讓他去床上休息,不是要與他共眠的。


    可怎麽被他拉著手,就一同躺了下去了?


    雖然是兩床被褥,可多了一個人躺在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跟以前很不一樣。


    沈如晚閉上眼睛,讓自己快點睡過去,可越是這樣,越睡不著。


    過了許久,她還是睜開了眼睛,偷偷地去瞄身邊的人,他呼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她看著他的側臉,有點出神。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


    他睡著的模樣,看著比平時親和一些。


    沈如晚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也在他的唇上點了兩下。


    軟軟的。


    沈如晚不由笑了一下。


    可很快那笑容就僵住了,因本來緊閉的鳳眸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


    楚執將她的手握住,聲音低啞的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如晚的眼見著他朝她這邊壓迫過來,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直到那微涼的薄唇碰到了她的唇上。


    沈如晚檀口微張,就像是被卷入了一場狂風暴雨之中。


    待她回過神來,氣喘籲籲,鬢發微亂,雙眼迷離的緊緊地捂著敞開的衣襟。


    ……


    秦大將軍夫人許氏和秦詩詩回到秦府後,因顧及到秦老夫人的病情沒有將大長公主府裏發生的事情告之。


    沈家人隻與秦家有來往,秦老夫人那邊瞞住了,沈家人此時也不知道。


    沈家人吃了晚飯,喬氏扶著沈青山在院子裏走動。


    現在沈青山能夠下地了,隻是還需要人扶著。


    沈老太太搬著椅子坐在正廳門口欣慰的看著喬氏和沈青山,又讓沈家三郎把上回沈如晚送過來的信再讀一讀。


    沈彥揚陪著沈老太太一塊聽著,當沈彥遠又念完了,沈老太太歎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晚晚。”


    沈彥揚安慰道:“阿嬤,晚晚信裏不是說了,等王府的事情弄好了,便會回來的。”


    沈老太太:“就怕那丫頭說來哄我們的。連回門都錯過了,也不知道那個攝政王會不會放她回來。”


    沈彥遠把信件收起來,他說:“阿嬤,你別急。晚晚要是出不來,咱們也可以去探望。攝政王府的人也不能把咱們給趕走。”


    沈老太太擔心的說:“那樣會不會讓晚丫頭為難?”


    正說著話,沈家的後門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沈家人都感到奇怪,難道是秦府那邊又送什麽東西過來了?


    沈彥揚過去開門。


    卻見到是以前常來找晚晚的方嬤嬤。


    在方嬤嬤的身後停著一輛馬車。


    沈彥揚驚訝道:“方嬤嬤,你怎麽過來了?”


    方嬤嬤笑著說:“沈二公子安好。有東西要送過來,可否讓馬車進來。”


    沈彥揚說:“又是那位楚姑娘給我家晚晚送東西嗎?可,可是我家晚晚出嫁了,如今不再家中。”


    方嬤嬤依舊笑著,“沈二公子,這是給沈家的,老太太看到了一定歡喜。”


    沈彥揚正要拒絕時,卻見到馬車裏的簾子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沈彥揚驚喜的正要叫人時,卻見馬車裏的人比了個“噓”的姿勢,又將簾子放了下來。


    沈彥揚跨出門,主動去牽馬韁,熱情的對方嬤嬤說:“快請,快快請進。”


    當馬車進了宅子,把後門一關上。


    沈彥揚朝裏頭喊道:“阿嬤,阿娘,彥遠快過來,快看看誰來了。”


    沈家人聽到動靜都跑了過來。


    見到方嬤嬤將馬車簾子掀開,從馬車裏出來一個讓他們日思夜想的人。


    “晚晚!”


    “晚丫頭!”


    沈如晚看著自己的親人,鼻子一下就酸了,她跑了過去,抱住沈老太太和喬氏,“阿嬤,阿娘,我好想你們,嗚嗚嗚……”


    “晚晚,你就不想阿爹、二哥、三哥嗎?”沈彥揚酸溜溜的說。


    沈如晚擦了擦眼睛,朝他們看過去,“想,晚晚都想。”


    喬氏緊緊地握著沈如晚的手,怎麽看都看不夠。


    沈老太太發現站在一旁的方嬤嬤,她問道:“晚晚,你怎麽會合方嬤嬤一道回來了?王府的人呢?”


    沈如晚剛剛看到他們太激動了,差點把他給忘了。


    沈如晚正要解釋時,沈家人見到馬車上又出來一個人。


    這人身穿月白色錦袍,身姿修長,那張臉如月華一般清冷疏離,身上有種迫人的氣勢。


    隻是這張臉,沈家人看著熟悉,他怎麽長的跟那位楚姑娘那麽相似?


    可眼前的分明是一個男人啊,別那楚姑娘高大多了。


    難不成是她的哥哥?


    沈如晚感覺到空氣凝固了。


    她朝那男人走過去,站在他的身邊。斟酌著怎麽來跟家人解釋。


    此時沈家人腦子裏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最有可能的是,晚晚以前跟那位楚姑娘交往時認識了這個楚公子,那時候生了情,晚晚被迫嫁到王府後日子煎熬,這位楚公子把晚晚從王府救了出來,打算帶著她離開京城。在離開京城之前,來見見他們這些家人。


    沈彥揚一想到這些,急急地說:“晚晚,你你絕對不能與他私奔。若是你想要離開京城,二哥可以陪你離開,我們一起離開京城都成。你可千萬不能被騙了。”


    沈如晚聽得一頭霧水,“二哥,你說什麽呢。”


    這時楚執抬手搭在沈如晚肩膀上,看著沈家人道:“本王倒不知明媒正娶的王妃,為何還要去私奔?”


    本王?


    明媒正娶?


    沈如晚扯了扯他的衣袖,含羞的說:“他,他是楚執,是,是娶我的那人……”


    沈家人再看向他的目光又變了。


    這麽說眼前的男人便是傳言中的攝政王了?


    他們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還是沈老太太率先道:“那,先進屋裏罷。”


    沈如晚也想到了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她上前拉住喬氏,說:“阿娘,我有話跟你說。”


    沈老太太笑了,這丫頭嫁出去了,許是有些私密話要跟喬氏說,她揮了揮手,“你們快去罷。”


    至於這個新姑爺,自然是他們來好好招待了。


    ……


    沈如晚剛和喬氏進屋子。


    喬氏先一頓比劃了。


    沈如晚看明白了,緩緩地搖頭,低下頭,羞澀的說:“沒,還沒圓房。”


    喬氏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擔心。


    喬氏還想問關於剛剛那男人的事情時,沈如晚拉著喬氏坐下,“阿娘,你有聽說過靜和郡主嗎?”


    喬氏臉上閃現出害怕又驚恐的神色。


    沈如晚心中有了底。


    “阿娘,你別怕。”


    喬氏顫抖的用手比劃,在問沈如晚是怎麽知道靜和郡主的?

    沈如晚說道:“阿娘,我遇見她了,她似乎是將我錯認是你了。”


    喬氏神色驚恐極了,為什麽她的晚晚也會遇上那個可怕的女人。


    喬氏她指著自己的頭,又比劃了一陣,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和喉嚨。


    “阿娘你是說你頭受過傷?但是聽到靜和郡主這個名字就害怕?你的臉和喉嚨是跟她有關嗎?”


    一些淩亂的畫麵又出現在喬氏的腦海中,她痛苦的捂住頭。


    沈如晚抱住喬氏,“阿娘,阿娘,我不問了,我不問了。阿娘,阿娘你不要去想了。”


    喬氏喉嚨深處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她以為她忘了,可昔日的噩夢卻一直都在,她隻是在逃避。


    她擔心晚晚,那個女人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喬氏情緒過於激動,暈了過來。


    ……


    雲陽大長公主壽宴上發生的變故,在世家裏悄悄地傳開了。


    靜和郡主剛回京城便舊病複發,傷了攝政王妃,被攝政王關到了宗人府裏。


    還派著麒麟衛看守,誰也不讓探視。


    宮裏的太皇太後和太後病才剛剛好轉,聽到此時也覺得頭疼。


    尤其是太皇太後,她正要用沈如晚的時候,這個李靜和突然回來搗什麽亂。


    寧王妃求見,太皇太後直接不見。


    並派了內侍往攝政王府送了些東西過去慰問受到驚嚇的攝政王妃。


    內侍回稟,說是寧王府送過去的東西都被扔了出去。


    攝政王的態度看來是不肯善了。


    太皇太後對此倒樂見其成,楚執與寧王交惡,於她而言亦沒壞處。


    靜和之事,她等著兩方先鬥上一番,再做決斷。


    這些天,雲陽大長公主府和一些世家都陸陸續續派人送了東西去攝政王府。


    有一張特殊的帖子也送到了攝政王楚執桌上。


    楚執看著上麵的落款,輕笑一聲。


    看來這位左相趙晉,終於是坐不住了。


    楚執同意了赴約。


    醉仙樓的雅間中,趙晉站在窗邊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


    身後的響起了開門聲,他轉身過來。


    見到來人,拱手一禮,“臣還以為殿下不會來了。”


    楚執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向趙晉,道:“左相私下見本王,就不怕朝中有人參你一本?”


    趙晉在楚執對麵也坐了下來,為楚執倒上了一杯酒。


    “殿下說笑了。”


    趙晉又道:“今日請殿下過來,是臣有事相求。”


    楚執眼神淡漠的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趙晉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臣想見一麵攝政王妃,還請殿下應允。”


    “放肆。”楚執聲音冷冽,手上的白玉杯應聲破裂。


    “殿下息怒,臣知道此等請求太過失禮。但是有一物,還請殿下一看。”


    趙晉說完,拿過一畫軸,十分小心的將其打開。


    楚執看了過去,隻見一貌美的妙齡少女坐在秋千上蕩漾,她的輪廓神韻跟他的王妃近有九成的相似。


    若不是熟悉的人仔細看,很可能分辨不出來。


    這畫軸看得出有些年頭了。


    “她是誰?”楚執問道。


    趙晉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她是臣的表妹,亦是未婚妻。她叫裴月娘。”


    “臣這未婚妻,失蹤多年,臣一直在尋找。剛巧前幾日臣家中有女眷去了雲陽大長公主府赴宴,有婢女見過攝政王妃,說是王妃與畫裏人近乎一模一樣。”


    楚執看向他,“長得相似又如何,天下相似之人那麽多。丞相所找之人,與本王王妃年紀也對不上。怕是丞相空歡喜一場了。”


    趙晉也笑了笑,“年紀確實是對不上。不過,若是王妃的母親,那麽年紀或許就能夠對得上了。”


    楚執就知道趙晉這個老狐狸,表麵上說是要見晚晚,實際上他已經在查沈家人了。


    趙晉會舍下臉來找他,又繞了這麽一大圈子,應是他的人沒有找到喬氏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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