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贖人

  第三次回到貧民區的心情，著實令艾文感慨萬千。


  這裏的情形和最初相同，不複之前那般雲裏霧裏。


  眾人一路向前狂奔，忽然在街上看到許多百姓。


  他們成排列隊行走，就像被人控製似的，不約而同地前往中部。


  艾文幾人穿插人群，一邊向前擁擠，一邊注意間距。


  中部的廠房早已消失，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正方形廣場。


  廣場中間有一尊二十米的銅像。


  人像拔劍指向前方，坐下馬前蹄騰空，麵部呈一種嘶鳴狀態。


  之前街上空無一人，僅憑周圍的房屋，艾文看不出來當地的貧窮。


  他左右掃視周圍的人群，在心裏歎息了不下三次。


  場中的人群衣衫破爛，許多人的麵容憔悴。


  男子一個個臂膀紅腫，手心手背特別粗糙。


  女子多數嘴唇幹裂，後背微微有些駝著，沒有一雙像樣的鞋子。


  對比這兩類人群的裝扮，小孩的服飾特別簡陋。


  有些人是用一個破麻袋套著。


  還有人將報紙黏住，裁剪成比例適中的“衣服”。


  “菲戈拉，我們等會出去之後，你馬上去給裏爾沃說說；如果當地能恢複正常，務必派人捐點物資，最好能提供工作崗位。”


  艾文語重心長地下達指令，不再去想這方麵的事情。


  貧民區的用水有嚴格管控，每家每戶都有取水指標。


  他們要想洗一次澡，最少得積累半個多月。


  那些人身上的氣味濃鬱，使人聞到避之不及。


  還好艾文能屏蔽感官，否則一定會熏死在這。


  “諸位，最近城裏出了大事，不得已關閉出去的入口；如今事情已經結束，你們的生活將重新開始。”


  亡靈老者踏著虛空而來，用那帶有磁性的嗓音，說著令大夥激動的言辭。


  他們的思維已被操控，誤以為對方是城衛府的人。


  早在艾文結婚之前，貧民區就接到封鎖通知。


  老者當時以人類形態，一步一步地操控大家的思維。


  艾文幾人佇立場中，就好像一群透明人似的。


  大家興高采烈地返程，沒有一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原本冷清而又詭異的街區，瞬間變得車水馬龍。


  “年輕人，你和我找一個地方談談，結束這場意外的會麵。”


  ……


  ……


  亡靈老者尋找的地方，是一座破敗不堪的危樓。


  裏麵沒有任何設施，環境和毛坯房沒有兩樣。


  兩隻食屍鬼趴在門外喘氣，時不時回頭看向屋裏，也不知是在警戒、還是待命。


  “老先生，我已經完成我倆的約定，您何時釋放我的同伴？”


  “你憑什麽說自己完成約定？”亡靈老者脫口而出。


  “因為我達到了你說的條件，真凶已經離開班爾城。”


  “是嗎？”


  亡靈老者微微一笑，嘴角驀然裂出一條口子。


  “據我所知，你並沒有親手趕走那人，你甚至不曾出過一份力，一切全靠凶手“自覺”。”


  亡靈老者輕描淡寫地回複，字字紮在艾文心上。


  的確，如果愛法德沒有主動離開，艾文根本束手無策。


  可是他沒有說過親手驅逐，艾文仍有反駁的餘地。


  “老先生，我倆當初約定的時候，並沒有說過非要親手；驅逐的本意在於離開，您沒必要那麽吹毛求疵。”


  “年輕人，投機取巧並非生存之道，你能僥幸贏得一次，下次還會這般幸運？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助，難道你拿運氣替我辦事？”


  “您沒必要擔心這點，如果我沒有能力做事，我一定會提前告知；隻要我接下您的任務，除非身死，不然一定會設法完成。”


  “可如果我要質量呢？”


  亡靈老者從懷中拿出一顆水晶球，接著用手帕擦拭幹淨。


  艾文低頭仔細思考，等了好一陣子才給出回複。


  “每個行業都有與之相對應的專家，雖然我無法保證質量，可這些人能替我保障；隻要我能招募他們，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