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婼姝蹤跡
且慢二字如今也擋不住蠻族使臣的步伐了，事態總算是有了轉機。
可惜蠻王一招手，暗處就走出一人，將沈棣牢牢看住。
林辭也便瞧見老狐狸蠻王慢慢走過來，威脅道：“婼姝要是不在那，本王就讓你給婼姝陪葬可好？”
“若是婼姝活著，那本王就讓你多活些許的時日，等到婼姝百年之後再讓你給她陪葬！本王日後多的是時間。”蠻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皆是在高位者的薄涼與不悅。
雖然是話分兩種，卻都是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眼見著蠻王已經有些急不可耐，林辭忙不迭自覺的向前走過去，“你跟著我走就行。”
她神色淡然向前走去，衣襟前掛著的蜘蛛格外駭人。
然後三人一蛛循著宮中的足跡走過去，暗處的黑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何時已經隱去，總歸一切還是那般風平浪靜。
約莫半個時辰後，總算是走到了暗池處，今日回暖幾分，是以年紀大些的蠻王早已經開始虛汗淋漓。
“蠻王若是年輕些，定然能夠引得無數女子頻頻注目。”林辭今日體態輕盈，故意打趣道。
蠻王聞言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你們這些庸脂俗粉本王瞧不上。”
這宛若當麵吃了碗閉門羹的感覺，隻讓林辭悻悻然一笑，回頭時恰好對上身旁的蠻族使臣那木訥無比的神情，他匆忙一抬頭就再度垂著頭，好似是在沉思什麽。
手中握著的那本書，也越發顯得弱不經風狀，若是稍微用力，怕是那薄薄的幾張紙也會被撕裂重新變成碎片。
“蠻王您出身高貴，還是往後退退，不然塵土驚擾了您我可擔不起這個罪責。”林辭站在暗池入口處的墓碑前，依舊巧舌如簧說道。
蠻王再次冷哼一聲，“你這往昔當將軍的人，話卻那麽多，你們朝和的君主就沒想過將你的舌頭給割了。”
這般昏庸無道的樣子，僅從頭發絲都能瞧出將人命當作是區區草芥的漠然。
“那蠻王宮中那麽多想要將您置於死地之人，蠻王可曾想過將宮中那些人全部都殺了。”林辭淡然回應，倒是對這蠻王如何回，有了幾分好奇。
初見這蠻王的時候，還是在蠻族皇宮大堂上，那時候他不過是個色令智昏的垂死之人，無半分謀略也便罷了，各種事情也都是交由蠻族使臣代勞。
不過幾日光景，那時所見便有了如此大的轉變，眸中的昏庸無能盡數退卻，多的是殺人如麻，多的是精通算計。
往昔的無能之輩但是順眼些，如今的老狐狸，林辭也不知究竟能否捉住他。
“此言差矣，這宮中實屬無趣，這數年也不過出了個有些手段的慕容念，殺她？本王可從未想過！本王要看著她鬧，看著她自以為是，等到她最後發現，這一切早已經落入本王眼中，看她到時候會說些什麽……單單是想起來，本王就覺得萬分有趣了！”蠻王大笑道，眼中狂喜不減。
“本王就愛那些蛇蠍美人！還有，這裏本王可熟的很。”
說笑間，蠻王已經走到那墓碑旁，輕車熟路推開了墓碑之上暗藏的些許痕跡。
他緊接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林辭和蠻族使臣便上前一步，先行走了進去。
步履聲錯綜，林辭卻不禁額間冒了些許冷汗，這狐狸的請可不是一般的請，那可是請君入甕的請。
暗池之中的一切和幾日前並無什麽不同，蛇群的聲音倒是更加顯得窸窸窣窣，那些聲音慢慢悠悠傳來，不動聲色之間又讓人覺得有些許之間的冷清之意。
前行之路上有時也會踩到蛇的身上，隻不過這次那些蛇在看到蠻族使臣之後，都非常自覺的後退幾步，似乎是為了表達一番對蠻族使臣的敬畏之意。
林辭這時也想起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年幼時好讀書那會，曾經在書中瞧見過關乎蠻族的曆史，也就是說蠻族當年的時候，竟然能夠靠著禦蟲之術來抵禦外敵，是以一時間全然沒了敵手，不過後來這蠱蟲之法消弭，獨獨留下了一脈罷了。
“我便是在前麵見到了婼姝的蹤影。”林辭不等蠻族使臣詢問，便先行告知。
蠻族使臣猛地抬頭，小心慎重的將手中一直緊緊握著的那本已經殘坡不看的書卷放回了懷中，大步向前走去，雖然前幾日才來過此處，但是這二人對這裏的一切可比林辭熟悉的多。
入到前方藥童秘境之後，蠻王忽然皺起了眉頭，可是這話語聲少了幾多也無妨，畢竟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了。
“怎麽還不見婼姝在何處，你這黃口小兒莫非還想要替你那情郎留些時間？你那情郎如今正在墓室之外，若是本王一個時辰出不去，他便要死無葬身之地。”蠻王停下腳步。說這話的時候慢慢抬手，手中正握著一蛇，一時間血色四溢，而他卻一臉看淡狀，這些伎倆都是他幾十年前玩膩的了。
越是向裏麵走去，林辭心中便多幾分安然。雖然根本不知婼姝在何處，但是既然到了此處，那她便盡是勝算。
“蠻王莫要急，我這命您若是想拿不是早就拿去了。”同這蠻王再三周旋之後，她又轉身看向蠻族使臣，再度開口：“婼姝姑娘當年在朝和並未身死，而是為了你回到了此處。”
林辭憶起那日昏睡近乎死去之時所想到的一切，如實說到，目光落在蠻族使臣身上。
聽聞婼姝是為了他回來，蠻族使臣眼中便都是難掩的欣喜。
可話語聲都尚未從口中說出，話便被匆忙之間打斷了。
蠻王便又不耐煩道：“休要在本王麵前耍花招，這年紀小點的容易騙，本王怎麽說都一把年紀了，莫非也會被你糊弄過去？”
表麵上在和蠻王他們周旋，暗地裏卻在默念著九十……走到一處棺槨處，林辭便停下了腳步。
“蠻王您不是說當時親自來這裏看過，看過婼姝並不在此處，那我又為何會再此處瞧見過婼姝，莫非是您將婼姝關在了此處？”林辭忽然指責道，隻要將這話引至婼姝二字之上，便不擔心不會引起波瀾來，這什麽樣的波瀾沒有。
可是蠻王卻還是不動聲色說道：“婼姝的死怎會同本王有關係，本王可隻有婼姝一個女兒，將她送走本王又怎會情願！”
“要是當真這樣，婼姝怎麽會在那具棺槨裏寫下對你的聲聲控訴！你若是問心無愧，可敢一看。”林辭指著先前躲過的棺槨處，怒道。
這話雖是衝著蠻王說，餘光處卻瞥向蠻族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