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關乎龍脈
貼著臉頰飛過的棍棒也被削的很尖銳,一切都像是蓄謀已久。
可那野人隻空有一身的蠻力,他用盡所有力氣,也不過是讓那木棍被丟擲在一旁。
三人分散開,丫鬟阿詞正雙肩微顫說道:“方才就是這般情形,不知道是什麽仇怨,竟然讓他窮追不舍我們許久。”
這野人林辭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一入池底沈棣等人便同他有了些許交手。
“幸好。”林辭倒是覺得死裏逃生便是極好。
野人衝到林辭麵前,對她再三攻擊,竟將她胳膊上的衣裳給撕扯開,野人喉間低吼聲不停。
“這野人他是不是要吃人……”丫鬟阿詞發出一聲驚呼,池底無風她卻抖動的如同一片落葉。
一片嘈雜聲之中,丫鬟早已經跌坐在一旁,發梢之上都沾染了不少的塵土。剩餘二人便疲於應付這野人,林辭退這野人便窮追不舍,她向前之時這野人卻又後退幾步。沈棣則忽然一拍,二人趁著那野人愣神之際,將這枯草長發掩麵的野人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可曾受傷?”林辭低聲問道。
沈棣聞言,立刻笑魘如花,“不曾。”
“看這附近似乎都是些白骨,生前應當都受到了這個野人的迫害,方才會一個不小心就死在了此處。”丫鬟聲音依舊顫抖,她忽然伸出芊芊玉手指向一堆白骨,明明不認識這白骨堆中的任何一人,卻偏生悲天憫人地哭出來。
這一幕瞧的林辭隻覺得還不如多看白骨幾眼,實在是看不下去。
她俯身拿起一枯骨,這周遭點點狐火相繼而出,冒出幽然詭異之光,說明這白骨也許久了。
林辭沉穩異常,字字句句皆在理,“雖說這白骨確實成堆,但是也不能說就是這野人所為。”
言語之間,本來已經退讓幾步的野人,忽然又衝了過來,較之方才的癲狂狀更甚幾分。
“小心些。”沈棣掌風如影隨行,隔開一段距離。
同這野人上下僵持也不是時候,林辭伸出手掌,掌心蜿蜒曲折動彈不停的蠱蟲們正在尋釁。骨髓之間的痛楚已經讓她臉色煞白,要不是有這故意出現的阿詞在此,林辭怕是早就維持不了這份清明神色。她打量起此處,若是可以避開這野人豈不是更好……
思緒被一陣狂吼聲打斷,野人竟然又衝了過來,不過這次他隻是蓬頭垢麵地站在那,喉嚨裏發出幾聲不一樣的低吼。
“光光……熊……”
似是在言語,林辭倒是側目聽了聽,想要辨別那野人究竟說了些什麽話,卻依舊辨別無法,反而隻聽聞低吼聲依舊。
“莫非這野人要發怒了?快些將這野人殺了才是……你們二位不都武功高強。”小丫鬟又是一陣瑟瑟發抖之狀,卻將殺伐決斷二字說的幹脆。
林辭不免嗤笑一聲,“你倒是殺人殺人的掛在嘴邊,也不嫌怕了?”
一時丫鬟語塞,隻依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狀看著沈棣,“奴婢也是怕他傷害二位恩公……所以才這樣想的。”
“曾經我在書上瞧見過,山野之間的野人看重領地 ,既是我們打擾到他,退出去便是。”沈棣所言,皆是想避開這一戰。
丫鬟立刻點點頭,附和道:“恩人說的分外有道理,我們還是離開此處為妙。”
兩邊的路各不相同,本也相安無事,那野人隻不過癡癡地看向沈棣他們離開的地方,再三說罷之後,便轉身欲走。
退回去的路本也還算是平坦,可是丫鬟此時此刻卻忽然踉蹌間往後倒退了一步,手正好掐在了林辭的手腕之上。
不遠處的野人聽聞異響,竟然立刻衝了過來,眼睛也立刻變紅。
“啊嗚!”野人的整個身形都被毛茸茸的毛發遮蓋住,唯一露出的雙目,卻總像是山野之中一處清泉,那如清泉般的雙目林辭更覺有些眼熟。
野人先是將丫鬟掀翻在地,隨即又衝著沈棣他們發出幾聲怒吼,似是要喝退他們。
“恩公你們快躲開!不要來救我了!”丫鬟的臉已經被憋的通紅,被拖拽於地上,所以雙腿更是一直踢踹不停。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野人竟然扯著丫鬟攀爬到了大樹上,那大樹軀幹粗獷,也早就有了些年頭。
林辭躲在其後,沈棣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打算出手。
“這丫鬟出現的本就奇怪。”沈棣忽然冷冷開口,眸光之中一改方才的柔和,徒增些許冰霜。
“自然出現的奇怪。”二人對視一眼,話便不需要多說,這稍微一動用眼神,便足以知曉這二人的想法。
看似滿臉焦灼思緒良久救人之策的林辭,此時此刻忽然衝出去,小聲留下一句,“可正是奇怪才要留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她對你有所顧忌,所以這虎穴還是我先去。”林辭繼續輕聲叮囑,又衝著沈棣眨眨眼。
二人如同幼時做壞事先打探好局勢一般,不動聲色繼續下去。
“小辭兒,小心些!”
數年芳華過去的太快,以至於他們二人的模樣變了又變,可是這多年默契卻從未變過。
“好。”
輕聲一應,允的是這世間萬物,允的是生死相依。
林辭淩空而起,直接打到了野人的胳膊上,野人也吃痛,所以一下子就鬆了手,將旁邊的丫鬟給鬆開了手。瞬間丫鬟跌落下來,被沈棣單手救下。
這邊的林辭又繼續乘勝追擊,旁邊的丫鬟雖然身處絕境之中,可是這話語聲卻不停,“這野人殺人飲血,絕非善類,應當殺了他為民除害!”
野人再三後退,似乎是怕傷到了林辭,可是林辭卻在聽聞了那丫鬟的話後,忽然間雙目赤紅,喃喃低語重複道:“為民除害……”
四個字悄然從朱唇之中說出口,聽此言者忽然滿目悲涼,已經愣愣地站在原地。幾步之遙,野人已經落荒而逃。
“他要殺我。”名喚阿詞的丫鬟聲音依舊嬌弱,雙目更是險些因為擔憂閉上,已近乎昏厥。
無人知曉那雙暗處卻藏著幾分陰謀得逞之勢,如今的林辭和沈棣尚且不知,眼前之人瑟瑟發抖的雙目之中方才正顯露出陣陣凶光,冷聲說道:“你這副樣子應當不想讓他們二人瞧見,忘了先前我是如何說的?更何況朝和的龍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