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道士離開
梨花木門吱呀作響,明明是一片祥和之狀卻暗藏波濤洶湧。
蠻族宮中也多的是傳聞,以及宮女們一回眸一低頭之間的竊竊私語。
“蠻王最近怎的都不來寵幸這位了。”
一片落花之下,小宮女們提著籃子,正清掃個不停,自然說的停不下來。
“蠻王最近身子骨好似有些不好,一直在靜養,前幾日奉茶有幸瞧見,也隻是閉目假寐,似乎是乏的很。”
一陣風吹起落花陣陣,將這人言傳的遠些。
本還悠閑自得開著軒窗的小道士,猛地抬手,將窗戶關上。
下一秒身後便多了兩人的身影。
“皇兄,人家才在這位置上待了沒多久,你就和小嫂嫂一起,打算將人家給丟出去,這實在是喪盡天良……”小道士頭上簪著不知道多少根珠釵,手指比出個嬌俏的姿勢,本是想要和自家小嫂嫂商議的。
他還不想這麽早離開,可是一人之力,怎麽抵得上二人威壓。
林辭更是直接從袖子裏丟出來一本書,淡然說道:“今日已經是最後期限,我跟你皇兄一世英名總不能毀在你身上,給我背下來!”
小道士先是諂媚地指了指旁邊的新鮮瓜果,然後小心翼翼接過那本書,動作遲疑之中明顯帶著些許不情願。
“小嫂嫂,你這寫的一拍兩散,可是有些牽強。”小道士依舊有些不依不饒,自從聽聞自家皇兄皇嫂所說的,要讓他回朝和後,他便胡攪蠻纏許久。
聞聽此言,沈棣和林辭皆是冷眼一瞪,隨後林辭便說道:“若是待會說錯了,在眾人麵前露出了破綻,那你怕是回去朝和也沒什麽好日子了。”
聽聞此話,小道士這才開了竅,將書中黃金屋研讀一二。隻是心裏難免有些落差,往昔用得著他的時候還是宮中寵妃,這時候都開始奔著棄妃二字去了。
“此行定然要小心些,回去朝和便同你師傅商量一番,媚蟲秘術之事也需要好生商議一下。”林辭指尖輕輕敲打著桌案,眉頭緊鎖之間透露出擔心。
被兄嫂萬般照顧的小道士,隻能搖頭晃腦將書中所寫背了個遍。
“這些話,我已經記住了!”
林辭分明有些不信,忙不迭地指著書中所寫,“去到蠻王麵前之後,該如何?”
“先抱怨一番蠻王近來都不來看我,繼而把怒意牽扯到如嬪身上,到時候如嬪定然氣急敗壞,就想著將我打入冷宮!”小道士雖然平日裏不拘一格,做事情也顯得有些含糊,但是這爭寵三十六計的相關事情之上,也還算有些造詣的。
大事無礙,一切也隱約成定局,所以小道士也認命了。
“小嫂嫂,雖說小媚蟲也說了見到我便歡喜,但是我覺得,還可以更上一層樓。”小道士挑挑眉,意味深長一笑。
可是大事當前,身為小嫂嫂的林辭卻無意議論此事。隻讓他坐在妝奩前,獨自梳妝打扮,待會兒還得去唱個大戲。
可是小道士卻還是不依不饒。
“小嫂嫂我是不是應該再主動些!”
“可是小媚蟲不同凡響我會不會唐突了美蟲。”
被這長篇大論說的無法後,林辭方才指著沈棣對小道士說道:“這還需要什麽言傳身教,你皇兄不是教了你無數次了,對一個人愛不釋手便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也不知小道士聽懂了沒,少年心性根本捉摸不透,方才還問小媚蟲的事情問個不可開交,下一瞬他就頂著個濃妝豔抹,坐在妝奩前一抿嘴,故意揚了揚絹帕,風情萬種地轉過臉來,說道:“小嫂嫂,皇兄,你們覺得我這樣美嘛!”
若是個女兒身絕對是狠角色。
“回宮之後切勿貪玩,龍脈一事你需要快些去看看,朝和的江山如今已經托付給你了。”沈棣也叮囑出聲,神色之中幾多凝重。
反觀小道士這才安慰神色凝重的二人,“此行我一定不負眾望。”
明明還穿著女人的衣裳,卻偏生落落大方作揖,更顯一種超凡脫俗之感覺。
“小嫂嫂的性命就交給你了,小媚蟲也暫時讓皇兄你們照看,來日我們兄弟二人朝和見,到時候朝和江山依舊,小嫂嫂定然也能夠長命百歲。”小道士又是朗然一笑。
三人相對而立之時,忽然門外一聲怒吼,便瞧見如嬪竟然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就是你這毒婦!想著對我的孩子出手,當真是最毒婦人心!”如嬪突如其來怒吼以及,著實讓人有點兒疑惑不已。
湊近了林辭方才聽到如嬪正小聲念叨著,“哼,說好的早些來,竟然讓本宮等著,本宮抱著孩子都等了半日還久,還得本宮尋上門來。”
旁邊碎掉的半截門,還有一邊剩下來的隱約一點兒痕跡,接下來小道士就忽然坐在地上,麵容隱約有幾分呆滯。
林辭早已經是恭恭敬敬帶著沈棣往後站了站,他們二人要在此處靜候,如嬪對付此事已經是綽綽有餘。
被推搡在地上的小道士,此番已經忙不迭地直起身子,想要跟這個張牙舞爪毫無半點美貌可言的女人,鬥個不停。
“果然這狗總會尋著氣味前來,想必說的就是你了。”小道士一仰頭,紅色的飄帶就隨風蕩漾幾分,加上眼睛眨動個不停,就像是在故意尋釁。
氣的如嬪在那跳腳,“本宮如今可是誕下皇嗣,後宮之中又怎會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怎麽說也都一大把年紀了,也得退位讓賢了。”小道士又轉過臉來,衝著如嬪嬌俏一笑。
二人自此吵得不可開交,而且觀一觀這麽個勢頭,應當是小道士位居前勢,想必如嬪也隻能夠落得個下遊。
“那就讓你看看,究竟本宮有沒有這個本事!你毒害皇嗣本就天理難容!”如嬪稍微一揮手,便有無數太監走過來。
最前麵的正端著一杯酒,小道士一瞧這架勢,掙紮也無法,“你不能對我出手!我可是寵妃!”
嘴角已經有些許酒水流下,混合著許多鮮血。
是夜,宮人們抬著一草席,將人丟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草席裏的人影動了動,伸出一隻手來。
忽然暗處有一人嘴角輕揚,“這,不就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