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苦差事
自從那日險些著了道,所以林辭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解決之道。
“這個能預警,這個能保命,還有這個能尋蹤跡。”林辭將房前屋後的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隨後才躺在美人塌上。
小道士又是捧著些瓜果點心,扭著腰肢回來了,宮中待了這麽久,當然已經完全混成了婦女之友,“剛才我出去之後就聽說,朝中有什麽祭祀的事,需要派一位大臣前去,好巧不巧,派了林尚書過去。”
聞聽此言,本來躺在美人榻上的林辭也立刻坐起,有些狐疑地問道:“為何是林尚書?”
小道士一口把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然後當然是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
誰人不知此事絕對是個苦差事,往昔也確實有派朝臣去兩朝邊境之地,焚香祈福,其目的是為了保佑兩地之間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往昔都是邊境之地隨便讓一將士去焚香祈福就好,為何今日卻如此興師動眾。
更何況此去偏遠,也並無什麽明了的官職,提議此事的人當真是明目張膽拂了林家的麵子。
林嬪雖身處深宮,卻定然不會就此罷休,畢竟她的脾氣林辭也是知曉的,斷然不能夠容忍旁人強壓她一頭。
“此事究竟是何人提議的,有人這般對待林尚書,莫不是敢小瞧了林嬪?”林辭冷聲問道,無端覺得心緒不寧。
近來一切都得小心為上,而且此事來的蹊蹺。先前慕容明珠前來,做出那樣的舉動,絕不是空穴來風,若是她當真知曉些事情,那宮中怕是再無寧日。
思及此,林辭的手不自覺撫上了臉頰。
“就是林嬪!”
稍加思索之後,旁邊的小道士卻是吃著手裏的東西,有點兒噎到了,他抓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大碗,這才繼續說下去。
“這就更蹊蹺了,連我都知曉此事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林嬪卻將林尚書給舉薦出去。”
“雖說這差事並無什麽,可是從皇城出發,去往邊境之地的話,山高路遠,難免生出什麽事端。”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怎麽說也是帝王血脈,就算有些地方他也知道趕不上自家十三哥,但是這一脈同出,總不至於是個傻子。
自聽聞小道士那句林嬪,林辭也是越發擔心,擔心如今之事,會不會是慕容明珠的一個陰謀,眼皮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跳個不停。
越發覺得昨日之事來的蹊蹺,莫不是有人知曉了她的身份……
林辭尚且在思索,尚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去看一看,不看的話,心緒難安,若是看了,這心中又不免有些氣憤。
“你就別猶豫了,父女之間哪有什麽仇,而且之前林尚書那樣,也是覺得你受了欺負,才會惱羞成怒,林嬪要不是還頂著你那張臉,林尚書才不會對她這般好。”小道士一覺得這兩人的關係有望好生調解一下。
卻被林辭一聲怒喝,“閉嘴!”
一聲嗬斥嚇得小道士愣在原地,卻還得趕緊跟上,心裏苦啊,不禁有話說,十三哥,這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受累啊,可千萬得記住啊,不然誰過來男扮女裝受欺負。
一抹額間的汗水,還是得趕緊跟上去,不跟上去的話,那麽到時候的事情就更不好說了,不僅不好說,估摸著到時候的事情也還得繼續。
說罷此話之後,林辭便迅速向前走去,前麵恰好來了個小宮女,正慌慌張張趕過來,見了林辭這才鬆了口氣。
“貴妃,您怎麽還在這,皇上已經找您許久了。”小宮女連聲問道。
林辭卻忽然轉身看向身後亦步亦趨跟過來的小道士,抬了抬眼,“你方才匆忙回來,莫不是皇上差你喚本宮前去?”
確實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是路上和宮中那些姐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忘了說。
“嘿嘿嘿,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現在過去也不遲嘛!”
對上林辭那怒意滿滿的眼神,小道士覺得他是萬死難辭其咎。
途經占星樓,小道士瞧見現在閑置的占星樓,也是一陣酸楚,這都是為了心中摯愛,方才變成今日模樣。
不然現在肯定要小酒喝著,好好坐在占星樓上,到時候肯定也是個有前途的官,誰知道現在不僅天天女裝,還得為了跟小媚蟲見一麵這種事情煞費苦心,太難了!
心緒難平的林辭已經一臉擔心地走過去,左右問道:“今日可還順利?占星樓上麵的卜卦可曾有什麽提示。”
這話尚未有人回答,小道士已經忙不迭地湊過去,“這能有什麽事情,這占星的事情可是我親自所為,我是誰,我可是堂堂朝和的國師。”
城樓之上也是戒備森嚴,林辭匆忙前來,方才讓開一條道來。
沈棣也站在城樓上,俯瞰著整個朝和,手中還握著兩三個龜殼,便是今日卜卦之後的卦象。
“愛妃匆忙前來,莫非是擔心朕?”沈棣依舊是眼中隻剩下林辭一人。
聞聽此言,林辭這才堪堪收回擔憂的眼神,她點了點頭,一抹笑意展開,卻顯得有點兒苦澀。
“臣妾今日有些心緒不寧,擔心皇上方才來此,幸好無事。”
城樓之下,百姓高呼,不遠處林尚書已經騎著高頭大馬離開。
慕容明珠也隻是站在城樓上,衝著漸行漸遠的隊伍,在那連連揮舞著繡帕,“爹爹,您可千萬要小心,女兒在這裏等著爹爹快點回來。”
雖然隔得遠,但是朝中眾人也都能夠瞧見,這聽見了呼喚聲的林尚書,他連忙回頭,雙眼之中也都是淚水氤氳。
他猛地一甩鞭子,馬就發出一聲長鳴,一去數十裏,人影也早已經消失不見。
林辭確認並無什麽之後,反而是鬆了口起,像是想起什麽一般,隨皇上一同離開,方才沈棣還附在她耳邊深情款款地說:“走,禦花園的花開了,朕想同你一起去瞧瞧。”
他們走遠了,慕容明珠方才立刻收了眼中淚水,愣愣一笑。
“爹爹,可別怪女兒。”她玉手一抬,那手中的繡帕,就迅速落到了地上,而且這繡帕迅速落下來,從城樓上麵迅速落在了地上,驚起零星塵土,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