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東瀛死士
燭火不過虛晃了一下,林辭便思忖良多。
二人已經近在咫尺,這便是所謂的在劫難逃,到時不僅要同皇上解釋,還要麵對宮中眾人口誅筆伐,日後這宮中怕是再沒有她的安身之所。
到時候這慕容明珠,更是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林辭正欲劍走偏鋒,卻發現冒牌貨竟然笑盈盈地收了手,似乎是打算放她一馬。
隻見冒牌貨迅速貼近,然後耀武揚威道:“莫非你以為,本宮這是好心放你一馬?”
這冒牌貨自然不會這麽好心,林辭也絕非愚鈍之人,自然知曉眼前人怕是另有所圖。
她們兩人依舊在那打鬥個不停,不過較之方才,卻是多了幾分斡旋之意。
“你如此擔憂,莫非是因為麵具之下藏著什麽,若是你就此承認……你是個冒牌貨,本宮也會饒了你。”冒牌貨繼續同林辭說個不停,就如同朝堂之上的文官一樣,似乎等著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一切收入囊中。
林辭冷哼一聲,“敢這樣同本宮說話,你倒是勇氣可嘉。”她狠狠將手上積攢的力氣,盡數用完,一招一式皆是不留餘地。
冒牌貨這時候也看出來了,這位貴妃娘娘,應該是打算拚個你死我活了。本來她還想要少費些功夫,如今看來,貴妃還是不識抬舉,未曾看清楚當今的局勢。
“那就別怪本宮讓宮中眾人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
說話間,冒牌貨的手也已經伸過來,她的手已經十分熟稔地覆在那張人皮麵具上,隻等到用力一撕,就能夠讓林辭露出真麵目,這冒牌貨倒是當真有些本事。
就在萬念俱灰之際,忽然聽到有個十分慵懶地聲音傳來。
“怕什麽呢,不是還有小媚蟲我在嗎?睡的好開心。”小媚蟲睡眼朦朧地說著這些話。
小道士本來在一旁左右晃悠個不停,一臉擔心,這時候也開始陡然間恢複平靜,隻要小媚蟲在,小道士就覺得勝券在握。
睡醒了的小媚蟲可是不能惹,下一瞬間就有一道紫光從林辭眼中飄出來,落在冒牌貨身上,本來還耀武揚威的冒牌貨,這時候忽然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隻見她十分慚愧地說:“這個事情,實際上都是出自我手!你們莫要生氣,我才是假的,我是東瀛人士,自幼便習得忍者之術,因此這副麵容已經貼在我臉上了。”
這樣子的轉變,也是來的猝不及防,隻能夠歸功於大夢初醒回頭是岸。而且醉香坊中的眾人,都難免有些詫異。
林辭倒是看得明白,心裏那叫一個激動,表麵上還是如同平常,實際上她早已經默默誇讚了小媚蟲無數遍。旁邊的慕容明珠的臉色也瞬間變了,縱橫後宮良久,她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會漏算這一出。
冒牌貨還是一臉羞愧地跪著,雙肩顫抖。
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切的林辭,過了一會兒的功夫之後,便繼續開口問道:“你趕緊說明白,本宮可是因為你!受了這麽多的磨難。”
此次回來之後,宮中便越發不安生了,磨難可是一個接著一個啊,仿佛是在當個苦行僧。
跪在那的冒牌貨神情木訥,就連說話的神情裏都帶著點兒呆滯,不過幸好小媚蟲正在那一字一句地問道:“所以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一聽到小媚蟲在那說著話,小道士就多了一眾如沐春風的感覺,看的沈棣隻覺得有些危險,往昔隻覺得需要提防這個八哥,沒想到連弟弟這時候也中招了,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沈棣微微咳嗽幾聲,小道士這才收起了十分愛慕的目光,這愛慕的目光一收,也表現出了些許的不對勁,這都讓沈棣無端多出幾多提防,並且已經想好了,要不要讓他離京幾日。
不過聞言之後,冒牌貨就開始瑟瑟發抖,話語聲不曾吐露,唯一的反應就是她的眼珠子都快要翻過去。
對於所謂的東瀛死士,小道士也算是有點兒耳聞的,相傳他們忍術絕佳,擅長易容,不過他們的易容術,卻有所不同。
“本宮再問你,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莫非是打算取而代之?當真是膽大妄為。”林辭的目光狀似漫不經心的從冒牌貨身上略過,然後落在慕容明珠身上,其心昭然。
如今真相已經浮出水麵,即使癡傻之人也能看出來究竟是什麽。沈棣這才了然地說道:“好在朕早就看出這一切。”
“朕方才就先你們一步知曉,愛妃聞到這些脂粉香之後,便會有些不適,莫非你當真以為此事天衣無縫?”
一眾人等又高呼幾聲:“皇上聖明!”
“派我來的人是……”東瀛死士依舊顫顫巍巍兩下,未曾吐露出幕後黑手是誰。
慕容明珠反而是鬆了無數口氣,好在這死士如今就算是有點兒不對勁,也不會輕易就將她供出來。
這東瀛的死士,可是她費了不少額功夫,方才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如今培養她至今,也是浪費了不少的錢財,就比如她這張臉,可是本就是這樣。
本就這樣的原因,自然也不是那麽簡單,而是找了一張和這位貴妃七分相的麵容,直接將她的臉給剝下來,然後製作成了所謂的人皮麵具,再用這人皮麵具鑲嵌在臉上。
東瀛死士生來就不會有自己的容貌,她們都是頂著旁人的容貌活著,所以慕容明珠才會來這一場豪賭。
若是賭贏了,那麽這後宮之中的一切,就都如此,若是輸了,那麽這後宮之中的一切,對於慕容明珠來說,也根本沒有任何的害處,而今的慕容明珠賭的就是這所謂的一切,為的也就是這樣的所有的一切。
入了宮便是時時刻刻在賭局中,生死度外。
皇上忽然起身,站在了冒牌貨麵前,冷聲說道:“帶下去審問,嚴刑拷打。”
本來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的侍衛,之後時候也從天而降,猛地將這個冒牌貨給遏製住。誰知道這冒牌貨卻在被帶走的時候,忽然嘴角溢出一抹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