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隻求女兒平安
坊間眾人,都陡然間沒了言語,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今林辭也隻能夠趕緊將李將軍扶起,這朝中的諸多將士們,平日裏林辭都是熟悉的很,所以這一個不留神,就有些逾矩。
而且這行為,看在眾人眼裏,都是目瞪口呆。
也就小道士是靈光乍現,趕緊說道:“還是皇上體恤將士,所以讓貴妃娘娘去將人給扶起來。”
可是這樣說,實際上也有些個不對勁,畢竟男女有別,這實在是不對勁啊。
察覺到不對勁之後,林辭這才訕訕地鬆開了手,眾人也都因為如今茲事體大,所以並無什麽閑言碎語,畢竟尚且有更大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還請李將軍隨朕來此,朕自然會給李將軍一個交代。”
一瞬間諸多銀甲皆齊刷刷地走向了一旁,這張燈結彩的樣子,宛若要過年一樣。
王在前麵帶路,身後那一眾將士皆是來此處,皇上自然得犒賞三軍,所以金鑾殿外,皇上親自設了宴席,讓將士便一同歡呼不已。
而李將軍等人皆是被請到了金鑾殿內,金鑾殿內的眾人,自然是有點兒擔心的,畢竟李將軍方才的時候,還說出那樣些許話。
按照往昔話本子裏麵所描述的,這時候能夠讓將士動怒的,自然也就隻有將士起了異心。
隻有林辭落落大方走在一旁,頗為淡然地說道:“此事我倒是覺得無事,不過是尋一下李貴人罷了。”
“畢竟李將軍可是將相,古往今來,為將相者,自然做不出來對帝王不敬之事,若是有的話,也絕對是事出有因。”
她因為往昔身穿盔甲在身,所以如今麵對此事之後,也都一點兒沒有察覺到詫異,反而是將這所有的事情,給一並說出口。
對李將軍,她隻剩下些許的愧疚,若是因著如此機會,能夠讓李將軍找尋到李貴人在何處,這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思及此,李將軍也是一直低著頭沉吟不語,一旁的副將早已經是再三提醒,“這可是金鑾殿上,皇上怎會對你的女兒做出些什麽事情。”
李將軍不置可否,卻隻是身穿盔甲坐在那,手裏的酒盅是時不時地舉起,似乎是想要將這滿腔的恨意,都隨著手裏的酒盅,盡數喝下去才是。
這所有的一切,在李將軍心中,都比不上女兒。
即使他李家的女兒再無能,得不了聖寵,也無力幫扶這一切,可若是當今聖上瞧不上,還回來便是,何苦這樣待她。
為父者,就是這個樣子,唯一憂慮的,也不過是女兒的安穩,想要要求的,也不過是女兒能夠嫁人之後,夫君稍微待她好些。
這來來往往的人先是出去之後又連忙回來,而後就一直搖頭,這說明的是什麽,自然又是不言而喻。
整個金鑾殿上的氛圍也是氛圍的凝重,早已經有錦衣衛走過來,同李將軍說道:“若是無事,大可以將這劍放下來,無需就這樣拿著。”
所言中肯,可是李將軍不過是舉著酒壇子,猛地砸下來,斜睨他們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你這話莫非是怕老夫做些什麽?”
“隻要找到小女,其他什麽事情,老夫都不會做。”李將軍衝著眾人,許下重諾,可是話語之外卻好似是這老匹夫在威脅皇上。
獨獨也就隻有林辭,敢身著華服,端著酒盅,坐在了李將軍對麵,如同往昔凱旋一樣,在那點大口大口喝著酒。
一時間就連李將軍也看呆了,最後他隻敢舉著那酒盅說道:“甚好甚好!貴妃豪爽。”
兩句甚好為何,也就隻有這二人知曉了。
沈棣也走了過來,再度拱手一拜,年輕帝王繼位以來,何時衝著旁人行過如此大禮,如今這樣一來,就好似是因為有所虧欠方才如此。
“是朕對李將軍之女疏於……”
話未曾說完,就被李將軍再度打斷,隻聽到他說:“無妨,不論發生何事,隻要到時候皇上能夠將小女完好無損地送還回來,老夫就會對這一切的事情既往不咎。”
看似是樁不賠本的買賣,可是那連忙趕過來的常福,卻是冷汗涔涔,手動了動,卻又不敢坐過去,似乎是生怕皇上動怒。好不容易他才走向年輕的帝王,在那小聲說道:“皇上,此事奴有話要說……這……”
李將軍雖然未曾聽聞這事情的因果如何,可是瞧見眾人臉上的神情,他便知曉,自家的女兒怕是出了事。
他猛地放下酒盅,然後將手上的酒壇子丟下去,然後繼續在那說道:“小女究竟在何處?”
眾人皆是膽戰心驚,沙場上麵殺人不眨眼的李將軍,若是在此處反了,也根本無法。
隻有林辭毫無懼色,她提著一壇子酒,直接丟給了李將軍,然後暢飲起來,暢飲一壇酒之後,林辭方才說道:“李將軍莫要擔心,這李貴人在宮中素來貪玩些,方才會如此,先前我還瞧見她手裏拿著個竹枝在那揮舞個不停,雖說和李將軍的功夫比起來也是差遠了,但是虎父無犬女。”
林辭隻將往昔李貴人同她說過的話,都盡數說了一遍,而後李將軍這才坐了下來,捧著那一壇子酒就說道:“小女確實,手無幾分力氣,卻偏偏喜歡舞劍,可是舞劍又舞的不是很好,老夫也因為此事,無數次訓斥過她。”
二人說的皆是一人,卻又有些許的不一樣,唯一相同的便是二人提起李貴人,都帶著無限的懷念。
舉杯暢飲之時,林辭還衝著沈棣使了個眼色,為的就是能夠讓沈棣快些去想想辦法。
往昔就聽聞過這李將軍的脾氣可是十分的暴躁,林辭也不知曉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能夠讓李將軍同她再暢飲那麽幾回。
一壇子酒也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喝了個精光,李將軍臉上也帶了幾分微醺之意,他忽然開口說道:“老夫在班師回朝之時,便聽過這宮中進來多了個人,據說這人深得皇上的寵愛,所以就連誰都敢得罪,她說一的事情便沒人敢說二,想必你這樣的膽量,定然就是那宮中之人無誤。”
聞聽此言,林辭也是點了點頭,雖然說此事傳的神乎其神,但是該承認時候就得承認。
見林辭點了點頭,李將軍就大笑起來,轉而拔出了手裏的佩劍,架在了林辭脖子上,而後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覺得,可以借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