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戲精上身
本來還在那酣睡的林辭,一睜眼就對上沈棣那震怒的眼神,立刻哈欠連天淚眼朦朧道:“皇上您……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那一臉嬌羞,再加上睡覺之前故意露出來的香肩,無一不顯得楚楚可憐,可是現如今沈棣隻顧著連連責問:“朕問你朕怎麽會在你這裏!”
不管沈棣多生氣,林辭都是一臉嬌羞地看著他,等到看夠了沈棣生氣的模樣,她這才緩緩說道:“難道陛下就這麽始亂終棄,昨日還喊臣妾愛妃,今日睡醒便什麽都忘了,大概是皇上酒喝得多了,所以忘了吧。”
這酒就是林辭最後的保命法寶,沈棣這小子雖然往昔吊兒郎當但是什麽都不弱,就是每次喝酒都會犯糊塗。而且明明有前車之鑒,但是每次她喝酒的時候,這小子也忍不住喝上兩口,一喝就醉,醉了就下次再喝,如此周而複始。
果不其然,沈棣聞言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沉聲問道:“朕喝酒了?”似乎還有點懷疑。
可是他一下床榻便不小心踩到那四散的酒壇子,都在告知沈棣眼前之人所言非虛,他這才冷聲問道:“朕昨晚可否對你做了些什麽。”
林辭一看這重頭戲來了,趕緊捂著胸口,一臉受傷地說:“皇上難道真的忘了,昨日發生了什麽?”
她說完這話,又故意擰了自己一把,讓那眼淚懸在眼眶中卻不落,好似受了委屈方才如此。果不其然,沈棣聽見林辭這般說,那態度又是變了變,就在他一臉凝重的時候,林辭才忽然開口:“昨日皇上喝醉了之後,還非要拉著臣妾一起喝,臣妾說不喝皇上還非要這般!”
說完話後,還故意做出一副掩麵欲泣狀。
看得沈棣又是板著一張臉,那神情之中卻多了幾分小心翼翼,“朕昨日可曾對你……”話未說完,少年帝王的臉上就多了點緋色。
“對臣妾什麽?昨夜皇上不過喝得爛醉如泥之後,就在這睡著了,莫非皇上以為昨日還發生了些什麽?”林辭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無邪狀,朱唇在那一張一合。
話音落下,沈棣心裏的石頭也落下,本來那冷麵之下還藏著些許的擔憂也一並消弭,如今就隻剩下一臉漠然,以及那少年帝王的倨傲。
他緩緩起身,然後怒道:“朕酒品極其差,昨日發生之事,隻記了個大概,不過朕清楚的記得,白日裏你早已經認了是慕容家所教,如今你可知罪!”
宛若一個迫不及待收網的獵人,隻打算將這獵物置於死地。
林辭自然也看出來了,可是林辭還是不慌不忙,隻見她緩緩伸手,那免死令已經緩緩展開,上麵的字跡確實是他所書,一旁的林辭依舊是柔柔弱弱地說:“皇上若是當不曾發生過,那臣妾也就……”。
一時間沈棣也犯了難,一雙劍眉蹙起, 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做。
“皇上,該上朝了。”外麵候著的小太監依舊尖細個嗓音,隻不過和對待林辭的態度那叫一個大不相同,他對沈棣那叫一個恭恭敬敬。
沈棣似乎是忽然找到了解決的方法,反正是緩緩鬆了口氣,然後徑直衝著門外走過去,最後隻是冷冷丟下一句:“朕說過的話,自然當真!”
尚且在床榻上的林辭,聞言之後,又拋給沈棣一個悲傷的眼神,直到那腳步聲漸遠,林辭才麻溜下床,如同捧著至寶一樣拿著那免死令,一臉得意地說:“這沈十三還是不過如此。”
因為打蛇打七寸,而林辭打的,就是沈棣的七寸,分毫不差,那字一模一樣是因為年少時沈棣愚鈍,所以總會被太傅罰抄寫,若是抄不完又要告到先皇那裏去,就這樣沈棣每次都會哭成一張包子臉,然後來林辭這裏求救,一來二去,她模仿他的字跡,也就並無什麽差別了。
也因為這麽個緣故,如今林辭是大勝而歸。
她如今在那摸出昨日還沒有喝完的酒,在那一臉得意地說:“現如今我這免死令可好用,就算隻是張宣紙,隻要是沈十三認了,那就比千金還貴。”
正得意的功夫,忽然外麵傳來了一女子的聲音,“這清雅宮,怎的那般簡陋。”
那女子眉眼精致,一身紫衣華貴逼人,發間簪著個步搖,她用手指著林辭義憤填膺的時候,那步搖也隨之晃悠好幾下,身後還跟了一眾女子,環肥燕瘦,各有姿色,如今他們一起來此處,應當是來看戲的。她話裏話外都帶刺,林辭一聽這話,立刻皺了皺眉頭:“誰呀?”
她可不管這來的是什麽人,反正看這樣子應該是來找茬的,既然是來找茬的,就不用給她好臉色了。
紫蘭和林辭所想的可不一樣,她一臉擔憂地拽了拽林辭的衣袖,小聲提醒說:“這是和小姐一同入宮的李貴人。”
聞言,林辭倒是愣了愣,如今這宮中是什麽樣子的女子都有,哪裏像先皇在時,還算都是清秀佳人。如今真是沒眼多看兩眼。
見林辭話語中並未十分尊敬,李貴人又是一臉怒意,頓時又指著恨恨地說:“你別以為皇上昨日夜宿清雅宮就是高看你一眼,就你這樣,哼,即便是侍寢了,皇上也定然不會把你當回事,區區一個答應。”她說話間又衝著林辭輕蔑一笑。
林辭忽然一臉嬌羞地說:“宮中的事情,果然是一夜之間就人盡皆知,皇上對慕容家也是這般關懷備至,實在是慕容家的榮幸,皇上竟然還親自寫了個免死令交予我,這莫大的恩寵。”
說完她還嬌羞一笑,本來還跟在李貴人身後,打算一同滅滅林辭威風的眾人,如今全部都說:“忽然想起來宮中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改日再會。”
三三兩兩都走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林辭和李貴人還針鋒相對,李貴人也氣得拂袖而走,邊走還邊哭,抽噎著說:“回宮回宮!”
原來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包子,怎麽著林辭也是戰場上下來的,怎會懼怕這區區小局麵。
就在林辭伸了伸懶腰,欲去床榻上再好生歇息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女子悄然而至。
先是瞥見那繡了蘭花的鞋子,再就是弱柳扶風的身姿,林辭一抬頭,就看見了另一個林辭。
而那女子自見到了林辭之後,一雙杏眼之中也多了幾分詫異,而後她輕移蓮步,走到林辭身旁,附在她耳邊說:“你不是慕容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