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求吿無門
事情一久,蘇慕便知道,林毅這是特意避著自己,隻怕這次林毅是不會為了一個小宮女來破例了,他此時想的恐怕是舍卒保帥,自己就是那個帥,而那雪兒就是那個卒了。
隻是雪兒在蘇慕的心中又豈止是一個卒?她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姐妹之一……
求告無門,蘇慕終於想到了一個人,太後這麽想對付自己,若是自己現在去求太後,欠下太後這一個人情,應該是可以的吧?
隻是,也不知太後有沒有法子?最起碼能夠保住雪兒的一條命罷了!
那北三所,現在壓著雪兒不肯放,也不說鬆口的話,也不說懲治的話,無非就是在等著上麵的人下命令,若是再這樣拖下去,他們看清楚了林毅的想法,隻怕後果會很嚴重,雪兒隻是個小姑娘,也是萬萬受不住刑具的!
蘇慕心中縱然百般不情願,還是去了壽康宮,求見太後。
這次見到的太後倒比以往更加盛裝打扮了一些,太後隻是瞧著蘇慕,然後問道,“惠妃,你不是素來便不愛來本宮的這壽康宮嗎?怎麽今日倒還特意過來了?隻是,有一件事情,哀家可還要問問你的,哀家的壽宴籌備的如何了,你可別說,你最近的心思都沒放在這些上?”
蘇慕早已經將那件事情拋諸腦後,哪裏會想到那麽多,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雪兒的事情,隻盼著雪兒能夠早日洗刷冤屈。
蘇慕隻是隨意應付了兩句,便接著說道,“太後娘娘,此次臣妾過來的目的想必您也是有所了解的,若是,這件事情你能幫的上臣妾,臣妾必定要大大欠您一個人情,蘇慕各方麵或許都不好,然而唯有一點,便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蘇慕既然已經這般說了,太後也不在推辭,將手裏的茶杯給放下,然後眉頭都舒展開了,露出來一個笑容對她說道,“這件事情,哀家自然有聽說,隻是無非就是皇宮裏麵死了一個小宮女罷了,從前朝後宮,大熒王朝曆經幾朝,哪個宮裏麵不死一兩個小宮女的?但是,無論如何,以哀家看來,小宮女總也是爹生父母養的,若是雪兒沒有殺人的話,那麽,你自然不用擔心,那宋明哀家是了解的,他還是有些手段,也是明辨是非的,隻是,若是她真的殺了人,別說哀家了,恐怕連皇上都保不住她,天子犯法可是與庶民同罪!”
太後既如此說了,便是想要蘇慕一個保證,蘇慕想了一想,便站了起來,跪倒在地,盈盈的施了一個大禮,然後對著太後說道,“太後娘娘,臣妾保證雪兒一定沒有殺人,若是雪兒真的殺了那小芳的話,臣妾願意搭上自己的性命,替她作保。”
蘇慕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連太後都不由得震了一震!
“哀家素來便聽說惠妃十分的注重情誼,如今看來倒是名不虛傳了,隻是,惠妃,您可是要想清楚了,軍令狀不是隨便能立的。”
蘇慕站了起來,示意旁邊站著的綠琦拿出一份字據,這字據是昨晚上蘇慕連夜寫的,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蘇慕願以自己的惠妃之位來保住雪兒的性命,若是雪兒殺了人,蘇慕便甘願被廢,貶為庶人。
太後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對她說道,“既如此,哀家便信你一次,下令給宋明. 讓他放雪兒出來,就說是哀家的懿旨。”太後這句話是對旁邊站著的那個小太監所說。
小太監得了旨意,便退出去了。
蘇慕求仁得仁,雖然心中有些不甘願,然而,在這件事情上她也知道,太後是出了力的!
等出了壽康宮,蘇慕的腿都是軟的,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有那般狠辣,居然拿著別人的性命跟自己在做著交易,隻怕在她的心裏麵,雪兒就跟一個貓貓狗狗一般,哪裏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蘇慕此時臉色煞白,頭發蓬亂,早上出發的時候,為了專門顯的可憐一些,便讓綠琦給她畫了一個這樣的妝容……
眼下,蘇慕倒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對著綠綺說道,“綠綺,你先回宮裏收拾一下,雪兒做了這麽長時間的牢,一定身心俱疲,等她回去以後,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這幾日,本宮便給她放假!”
“娘娘,您要去哪裏?奴婢跟著您一起去吧,這等小事,相信飛霞殿裏的其他宮人便會收拾好。”
蘇慕搖了搖頭,不在說話,綠琦見狀,隻得自己先走開。
蘇慕此時卻朝著皇後寢宮的地方走著,看來在這皇宮裏麵若是沒有一個靠山,想要就此生存下去,倒也不是一件易事,隻是,這個靠山絕對不是太後,太後太過於陰毒,為了自己的利益,連任意一個人都可以出賣……
方才在壽康宮的時候,蘇慕腦子裏麵便閃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胡姿.。
胡姿的身份地位尊貴,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下來,蘇慕也明白她本性善良,而且極為顧念情意,出身武術世家,似乎更為注重那些稱兄道弟之事,相對於舞文弄墨,打架鬥毆她似乎更加樂意一些,跟這樣的人,相處倒也自在不少。
隻是,當蘇慕來到坤寧宮的時候,那坤寧宮守衛的小太監卻告訴蘇慕,皇後娘娘今日不在,歸寧了。
皇後歸寧本是大事,按理來說,總要內務府好好籌辦好幾日,隻是昨日自己還在皇宮裏麵見過皇後,她也並未提起此事,足以看得出來,這應該是臨時決定的,蘇慕無法,隻得往回走……
看來自己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蘇慕知道,若是她隻是誠心誠意去求林毅的話,林毅一定會給她這個機會,也一定會保住雪兒的性命。
可是,蘇慕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能夠去用這份恩情的,有些事情隻可再一,再二再三別不好使了。
蘇慕現在心裏最想的是跟著那宋明一起查案,她始終誰也不相信,隻相信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