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解救
蘇慕嘴上說著不要,但那纖纖玉手卻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撕開了半邊衣領,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膚。男子似乎在猶豫,但怎敵蘇慕帶來的誘惑,男子脫去了外衫,隔著蒙麵的布巾,將雙唇印了上去,帶著些急躁和狂熱。蘇慕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疼痛喚起了些許意識,蘇慕左手撐地,右手趁著男子的不注意掀開了那黑色布巾。喉中似乎堵著什麽東西一般,蘇慕艱難地開口:“周燁。”周燁停下了動作,手蒙住了蘇慕的眼,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如果當初救他命的不是嚴珅,如果他遇上的不是蘇慕,如果……太多如果。周燁與陸超是同一村子出來的,關係匪淺。他向嚴珅稟告完一些事後回到吳城,便聽聞蘇慕被嚴釗帶走,快馬加鞭回到京城,本想質問嚴珅,但怕嚴珅徹底將他劃到林毅一黨,他隻能找陸超探探消息,卻從陸超嘴中套出了嚴珅這個下流的計劃。一開始,他隻是打算騙過陸超,將蘇慕帶離這個是非之地,但陸超突然喂下的合歡散卻讓他的原本的計劃功虧一簣。合歡散是青樓裏常用的藥,一般用在寧死不屈的姑娘身上,半瓶下去,貞潔烈女都能變成淫娃蕩婦,實在要忍著,最後也會傷及根本,再也難以懷孕。我總比陸超好些吧。周燁心中想著。等他解了合歡散,他便帶蘇慕離開,蘇慕再恨他,總不能恨他一輩子吧。衣帛撕裂的聲音仿若天邊的驚雷,蘇慕閉上了眼,清亮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如果注定隕落成泥,那麽用哪種姿態告別世間由她選擇。蘇慕沒有掙紮,隻有身體本能的迎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到最後一刻,蘇慕的牙還是換了個地方。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背負著蘇家上下那麽多口人的性命,她不能死。她或許可以稱上一聲堅強,但卻沒有堅強到能夠清醒的承受這一切,蘇慕一用力,劇痛襲來,她如願昏了過去。周燁察覺到不對勁,定睛一看,卻見觸目驚心的血從她口中流出,染了血的朱唇格外嫣紅。周燁頓時清醒,又痛又急的大喊:“蘇慕!”好在他出門在外,習慣了身上帶著傷藥,他的藥都是嚴珅賜的,都是難得的好藥。周燁給蘇慕上了藥,止住了鮮血,披上外衫,抱起蘇慕。如果不能是他,那就換一個人吧。周燁忍著心中的挫敗感,朝外走去,懷中的蘇慕緊蹙著眉頭,不安分的扭動著。還沒有走出破廟,周燁就看見了一人騎著馬飛奔而來,眼看著馬蹄就要落在他身上,騎馬者才一把勒住了韁繩。懷中的蘇慕發出了聲低吟,周燁一分神,騎馬者便已經下了馬,森冷的劍尖抵在了周燁頸上,劍尖鋒利,絲血流出。“你來了,她便交給你吧。”周燁一臉平靜地用手指夾開林毅的劍,將蘇慕送到了林毅懷中。林毅接過了蘇慕,感受到了蘇慕發燙的肌膚。蘇慕的衣領上還帶著些血跡,襯得那那段玉頸更加明豔動人。“我不殺你,是想讓她親自來處理。”林毅收回劍,麵沉如水。劍光刺痛了周燁的眼:“你一直知道我是嚴家的人?”林毅知道。他下江南之事,雖然十分合理,但嚴家不可能任他在外行走,必定會派出人來監視他,而周燁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他自然不會放心:“我敢讓你留在身邊,自然是將你的家底查得一清二楚。”“可我的身份應該查不出問題。”周燁不甘心地道,蘇慕當初救的小乞丐確實是他弟弟,不過是同母異父,沒什麽感情罷了。“你的身份太幹淨,正因為過分幹淨,才令人起疑。”林毅道。周燁看了眼焦躁扭動的蘇慕,轉身離去,步伐匆忙,一直奔出幾裏開外,周燁才停在了一片蘆葦蕩中。草葉鋒利,在他臉上割出道道傷痕,他卻仿佛不知痛那般。林毅不願就這樣要了蘇慕,即便忍得難受,也還是帶著蘇慕進了山林,找到一汪清泉。林毅不敢就這樣帶著蘇慕進京,隻要進去了,嚴珅定能找到兩人的落腳之處,到時帶著人來追查逃犯也好,抓捕采花賊也好,多得是方法致兩人於絕境。蘇慕腳傷未愈,林毅不敢讓蘇慕下水,便脫了外衫,沾濕了抹在蘇慕身上,但似乎對蘇慕沒有任何作用。蘇慕一直在林毅懷中扭動著,手也不安分的一直在做小動作。“我要,我要。”蘇慕的話說得模糊不清,反而顯得更加旖旎曖昧。林毅點著蘇慕的手腕,為她把脈。蘇慕體內的血氣已經紊亂,沒有人為她梳理的話,蘇慕的身體反而會受到傷害。林毅猶豫不決,伸出手在蘇慕臉上拍了拍:“蘇慕,蘇慕,醒醒。”蘇慕無力睜眼,雙手柔若無骨的扣住了林毅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我會娶你為妻,唯一的妻。”林毅附在蘇慕耳邊,輕聲許諾。竹林裏,一時春光燦爛。蘇慕做了一個噩夢,夢裏有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她趴在井上,盯著那黑漆漆的洞口,突然有人從井中鑽出,將她從井外拉進了井中,她躺在井底,一片黑暗中隻有一點點的光。木棉花到處飛啊,喪樂一直在耳邊唱著,幽幽怨怨。井外有人伸進了一隻手,蘇慕卻一直夠不著。“老頭,她怎麽還不醒。”耳畔傳來一個蒼老的女聲,滿含著關心之情。“急急急,急什麽急。”一個同樣蒼老卻有些暴躁的男音響起。蘇慕感覺到有人握著自己的手,指尖傳來一點刺痛。蘇慕勉力睜眼,看見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老頭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每一根銀發都規規矩矩的,他臉上溝壑分明,不帶一絲笑意,一看就讓人心生畏懼。“這不就醒了。”老頭拔下蘇慕指尖上的銀針,拿起地上接了汙血的碗,板著臉將血朝門外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