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身死
躲在暗處的沈秋白悄悄吩咐人，對準被保護在中心出神安若素。與此同時，時刻守在沈秋白身後的侍衛跟著出手。
侍衛沒有拔刀，所以夜飛安沒能注意到身後的危險。
察覺到危險，安若素一把推開刀鋒之下的夜飛安，胸口直挺挺撞上侍衛拍過來的掌心。
不知什麽地方飛濺過來的鮮血，染紅了夜飛安的眼睛。
“若素！”
踉踉蹌蹌上前抱緊她，夜飛安慌亂的輸入內力安撫安若素紊亂的經脈意圖讓她好過一點。
“別管我，快走。別管我！”
安若素原本的內傷還沒有好，又碰上一擊致命的一掌。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經脈受不住衝進，她顫抖著吐出來一口血大口的喘息。
夜飛安的臉慢慢褪去血色，笑握住她的手：“別怕！別怕！”
“你別說話，也別睡。我帶你離開，我們這就離開！”抱緊安若素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夜飛安的不停顫抖。
“不，你聽我說。我想知道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會不會.……愛上我？”
一句話，安若素斷斷續續的說了很久。
淚水滴落在夜飛安臉頰上，安若素想要伸手為他拭去，但看似簡單的動作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猛喘幾口氣安若素知道時間不多了。
這一下可真厲害啊。
“回答我。”
安若素自然知道他所想，不忍讓他擔憂堅決的問。
她眼中含著閃亮的光。
夜飛安看著她逐漸散去生氣的臉頰，心中絞痛。他低頭吻上安若素的唇瓣：“不會！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遇見你！”
“忘記我，這是我對你最後一個要求！”露出釋然的微笑，摟過他的頭，安若素冰冷的唇片湊到夜飛安耳邊。
安若素還想要說什麽嘴唇開開合合，但未等說完已停止呼吸。
抱著安若素逐漸失去溫度變得僵硬冰冷的屍體，夜飛安笑著哭。
他怎麽舍得不回來他怎麽舍得忘記她。沈若琳一直說她是他們三個中最殘忍的那個人，那個人明明是安若素。她怎麽能舍得就這麽離開，讓他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世間，他怎麽能舍得讓她忘記，忘記那些在午夜夢回唯一可以溫暖她的回憶。
安若素出現的時候曇花一現，便使他甘願為臣。他苦等了數年，終於見到她確還是沒能留下。
“世人常說忘記，可忘記談何容易。”
若有來生，不要權傾天下，不要富甲一方。我隻要守在你身邊，許你一世歡顏。這一世我們無緣，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安若素，來生你是我的！
夜飛安懷抱著安若素逐漸冷卻的屍體，吹響口哨召集了所有暗樁直接屠盡了沈丞相派遣來的人手。
沈秋白沒想到夜飛安還留有後手，她驚慌的躲在屍體後緊咬嘴唇不敢說話。
清理人手的暗衛露出驚訝的表情：“嗯？這還有一個。”
另一個暗衛催促道：“殺了了事。沒見著王爺正在氣頭上，留著這麽個女人有什麽用！”
別以為他們沒看見就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如果不是她怕是王爺今日便能抱得美人歸了。
“我看還是帶走的好，這可是沈丞相的女兒。誰不知道沈長澤那老賊看林沉香這女兒看的眼珠子一樣，為了她終生沒有再娶別的女人。”
“是唄，我看呐。現在全城戒嚴，咱們要想安穩的退出去，說不得還是要靠她呢。”
幾個人商議好，上前將沈秋白牢牢控製住。
混亂中沈秋白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沒錯，沈長澤的寶貝女兒，可值得大價錢。”
這聲音……
沈秋白驚恐的瞪大眼睛：“安鏡？”
她之所以能夠憑借一句話就認出安鏡，是因為這句話……是當初她出賣安鏡時候對山匪所說的。
一模一樣！
“難得沈小姐還記掛我，本應該和沈小姐好生交流交流的。隻是不巧，王爺心情不好，勞煩沈姑娘也受些罪了。”
安鏡褪去在上尚書府千金小姐的高高在上，此時的她額頭上帶著一條拇指長的疤痕，皮膚也變得粗糙和田野間勞作的農婦一樣。
她伸手捏住沈秋白的下巴，冷笑：“沈姑娘，我可是對你想念的緊啊。”
粗糙的手指摩擦的沈秋白細嫩的臉頰很快就一塊紅，她不敢挑釁也不敢裝柔弱重複先前的作態，隻是驚恐的瞪著安鏡：“你不能殺我！”
安鏡粗糙的手指摩挲著沈秋白的臉頰：“我當然知道，不過殺你可從來不用我動手。而且。我嚐過東西，可都要沈妹妹也享受一下呢。”
看著沈秋白越來越驚恐的眼神“時間差不多了，帶上人咱們走吧。”
“你們要帶我去哪？你們要做什麽！”
沈秋白實在想象不到安鏡經曆過什麽，才讓那麽驕傲的一個姑娘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如果是在安全的情況下碰見，沈秋白會很高興看到安鏡這麽落魄的模樣。
可現在她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她手裏，而安鏡的一切不行都是她造成的。
夜飛安反的突然，夜飛翰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帶著人一路殺出了京都皇城。
他懷抱著安若素的屍身一路夜奔三十裏，同沈若琅回合之後躲進了附近山裏。
即使是如此惡劣的條件，夜飛安還是找來了上好的棺木給安若素。
沈若琅低頭看看安然沉眠的安若素，壓低聲音詢問：“計劃什麽時候下葬？”
安若素安靜躺在棺槨中，沉靜的像是陷入一場夢境。
“現在局勢緊張，我不敢帶她走。隻好在附近選擇一處地方，將她暫時安置。”
夜飛安沒有說到安若素的死，沈若琅知道夜飛安在心裏是不接受安若素的離開。
但是人死如燈滅，就算是難以接受，可人還是回不來了。
“也好。”
沈若琅沒有再勸告，在一旁取了香趁在燭火上點燃。
侍衛來報：“主人，抓到一個活著的。”
沈若琅插香的手頓了頓。
夜飛安饒有興趣的挑眉：“什麽人？”
他記得，昨天夜裏所到之處可沒剩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