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神秘婦人
夜連赫喜歡看父親說起天下時眼中的熠熠光輝，他笑著點點頭坐在父親胳膊上蹭蹭夜明塵粗糙的臉頰。
夜明塵以為他沒睡好發癔症撒嬌，點點他小腦袋笑道：“你這孩子，父王還有事情要辦。待會自己去花園練劍好不好？”
夜連赫吐吐舌頭賴皮似的捧著露珠粗糙的掌心蹭了蹭道：“好，那赫兒先去練劍。父王馬上要過來。”
目送夜明塵離開，夜連赫叫來奶娘露珠低聲吩咐：“今日是母親的祭日，我要去佛堂祭拜。”
父親向來對母親避而不談，也不允許他去祭拜。所以一切行動都得偷偷進行。
露珠聽完小主子的想法，頓時嚇得手腳發涼：“不，不可！王爺特意吩咐過，後院佛堂不能去啊！”
見露珠一直沒有動作，夜連赫嗬斥:“怎麽？我管不住你了嗎？”
夜連赫生母產下夜連赫之後‘力竭而亡’是廣靈王府不傳之秘，夜連赫的父親美其名曰不能經受打擊封鎖了一切一切關於夜連赫母親的消息。又親自帶著夜連赫，所以夜連赫自始至終也不清楚母親真正的死因。
而母親是誰，也了解不多。
“還是說，等著我哪天忘了她。你們就不製止了？”夜連赫嗤笑。
“呸呸呸，快摸摸木頭。”露珠大驚失色趕忙握著她的小手往木凳上放，“世子這是說的什麽話若是要夫人聽著，該多傷心。”
露珠隻當夜連赫因為自己說氣話，她委屈的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跟夜連赫絮叨希望她能記住親娘的好：“夫人拚死生下世子，臨終前都還在念叨你長大的模樣，可萬萬不能忘了她！”
夜連赫靠在露珠懷裏聽著她絮絮叨叨又不失溫和的講話還有背後暖人的溫度，逐漸回神跳下趁夜連赫不注意偷偷往外跑：“奶娘放心吧，全不會忘呢。”
就是因為放在心裏銘記著，才時刻想著多靠近她一點。
“所有人都覺得我生的像娘親了，是也不是？我定不會忘了她的。”
夜連赫低頭摸摸脖子上帶著的雞油黃小掛墜，扭頭往外衝。
露珠阻攔不及又害怕她跌跤，隻好追在後頭喊：“世子慢些跑！王爺現在正在佛堂前麵的禦心齋呢！”
廣靈王府在夜連赫即位後重新改革過一次，當年夜明塵身死連帶著廣靈王府葉收到了打擊。一場大火，將一切燒了個幹淨。
禦心齋在府邸深處，重回夢境一次才發現這其中暗藏的玄機。他跟著幼年自己的腳步一路上細心觀察場景，果然在花園深處不起眼的小徑上發現了誘發蠱蟲的毒花。
夜連赫繞過照壁提著裙擺鑽進花園踩著剛冒芽的草徑往深處走，這條小路盡頭便是禦心齋。
禦心齋大門敞著，平日裏灑掃的婆子丫頭不知道被打發到哪裏，偌大的庭院寂靜無人空的令人毛骨悚然。
夜連赫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挪到門前悄悄扒開條縫隙，巴望裏麵的情形。夜明塵依舊是往常的模樣，隻不過一雙桃花眼冷的瘮人。
在他麵前的老婦人大概是久病未愈蒼老的滿臉皺紋的臉上沒有丁點血色，有氣無力的罵他:“滾出去，就算是把我關在這你也得不到想要的分毫！”
老婦人先是臉色青白氣得胸脯起伏不定，而後陰沉的目光屋裏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勝利者的高傲來。
她冷笑道：“嗬，就算是手握兵權的王爺又怎麽樣，不過是太後娘娘足下螻蟻，娘娘高興容你多活兩天，不高興你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夜明塵的情緒沒有絲毫變動，他拍拍手讓下屬端來一個木盒子。
“是麽？”
盒子隨著她的聲音一起打開露出鮮血淋漓的頭顱。
老婦人被他氣的喘不上氣，靠著引枕嘴裏‘嗬嗬’直抽搐。
夜明塵表情不變神色淡淡的親自端著藥碗把藥給老婦人灌下去，冷眼詢問身後的暗衛：“另外吩咐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暗衛也不在乎老婦人能夠聽到多少，恭敬地回答道：“主上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定然要叫那老頭子下黃泉。”
夜明塵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如此便好。他不是心心念那賤人？咱們便送他過去。父女團圓豈不好事一樁。”
“你！”那老婦人猛烈地喘了幾聲，顫顫巍巍的指著夜明塵：“你終將不得好死！”
夜明塵無所謂的笑了笑：“本王死不死你是看不到了，越生氣毒性散發的就越快，你啊很快就要和那短命的女兒一樣死了！”
“他在哪？我要見他！”老婦人掙紮著爬起來掐住夜明塵的脖子。
夜明塵相似撕扯一塊破布一樣，厭惡的將她扯開隨手丟在一邊：“休想。本王的世子也是你想見就見得？況且他身上的毒，不正是你這個母親傳給他的?我那好兒子哦按時現在都不知道，他所謂的天生體弱，不過是實驗失敗的結果。”
老婦人噗的從嘴裏吐出口鮮血，臉色猙獰的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她死死抓著夜連赫的鞋麵，隻恨不得目光化作利劍千刀萬剮了夜明塵：“殺了我！殺了我！”
“殺了你？”夜明塵搖搖頭，“不到萬不得已，王妃可還不能死。”
王妃？
小夜連赫驚訝的瞪大眼睛，他緊緊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驚擾到屋裏的人。
那婦人似乎是發現了他，臉上露出放鬆釋然的笑意：“連赫我兒，莫要相信你道貌岸然的父親！”
夜明塵目光一沉，隨即看向門口。沒的等他吩咐人去看，老婦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心窩。
那老婦人身體本就行將就木，當心一刺頓時死不瞑目。
屍體咚的一聲砸在地上，殷紅的鮮血染透了夜明塵的鞋麵。
夜明塵嫌棄的皺眉，冷哼一聲踹開麵前的屍體，踏著鮮血大步流星的開門走了。
“吩咐下去，厚葬了吧。”
小夜連赫眼睜睜看著人死在麵前，嚇得麵如土色兩腿發軟，打著擺子躲在廊柱後頭。
走了兩步夜明塵突然停，無聲瞅了一眼小夜連赫藏身的廊柱，叮囑道：“注意做的幹淨點，別被人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