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異端
就在長劍逼近洛淩薇時，夜連赫麵不改色抱著洛淩薇限售的腰肢縱身一躍跳上身後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與此同時不知從哪來的長劍千鈞一發之際將秋夕彈開。
“不可！”偃師麵露驚恐，對著秋夕厲聲喊道。
秋夕眉尖皺成一團，身法輕盈的跳到身後的樹枝上：“什麽人？”
“明玄劍葉青玄，願同姑娘比試。”夜青收起劍，站在滿地狼藉中抬眼看向秋夕。
洛淩薇擔心發瘋的秋夕再次攻擊自己，無聲中捏緊了裝在口袋裏的袖箭。這是偃師交給她的秋夕，和眼前的這女人同名。
秋夕，秋夕……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秋夕嗤笑。教訓小一輩的孩子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叫大人來出頭。招惹不清的麻煩。不過葉青玄不是重點，最關鍵的夜連赫來了就成。
至於其他攔路人，一並殺了就好！
秋夕說完話也不顧及決鬥交戰的禮節，重新提劍衝上去。兩個你來我往來回百十招，秋夕一介女流竟然能同夜青戰個上下。
“夜連赫，若一個人從頭開始習武能用多長時間同夜青叔戰成這樣？”
夜連赫知道她說的是秋夕，索然不知道為什麽瘋丫頭會鬧出這種古怪的想法便直接搖頭說不可能。
他道：“我五歲跟從父親與夜青叔練劍，十歲出征目前來說整個玄國劍術能戰勝我同夜青叔匹敵的五指之數。你說的這種情況基本不能出現，即使用了什麽歪門邪道的速進法子。”
不能麽？那眼前的秋夕到底是不是原主的母親？
可根據偃師的反應來看，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秋夕。洛淩薇捂住咚咚直跳的心髒，臉色發白喘不上氣來。也許是血脈羈絆的原因，原本應該離開的原主的反應更加激烈了。
“等，等一下！”洛淩薇受不了心口絞痛，捏著袖箭從夜連赫懷裏掙脫出來，“秋夕？秋夕姑娘……”
“嗯？”除了方才刺殺夜連赫是看過一眼他懷裏安安靜靜的小姑娘，秋夕還是第一次打量她，“你有什麽遺言嗎？”
夜連赫放洛淩薇安穩落地，洛淩薇踩著軟底繡鞋噠噠噠跑到秋夕跟前。不管怎麽說，她總有種蜜汁自信堅持相信秋夕不會傷害她。
洛淩薇彈開掌心將袖箭給她看，見到袖箭筒上熟悉的文字後秋夕眯眼沉靜的看過洛淩薇的長相後拋下一顆煙幕彈消失在原地。
“夜連赫，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你狗命！”
因為洛淩薇是背著人所以夜連赫看不到他的動作，自然不知道洛淩薇給秋夕看過了袖箭。他擔心秋夕再有什麽幺蛾子，趕忙站到洛淩薇身邊：“你給她看了什麽？”
洛淩薇將袖箭交給他，轉頭問閉目養神的偃師：“現在偃師大人可以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了吧。”
偃師常年待在燕子樓，不可能平白無故帶著傀儡來這荒郊野嶺裏逗悶子。更不會為了保全萍水相逢的明月樓幾個孩子，跟秋夕打起來。
偃師長歎一聲終於說出真相：“秋夕現在已經不能說是秋夕了，當初那些人奪走了她的屍體企圖用它打開前朝龍脈，事情沒能如願不知道夜明塵做了什麽將她變成了這種不用絲線牽引不人不鬼的傀儡。”
她之所以沒辦法將秋夕的遺體搶出來安葬，就是這個原因。
果然，事情另有隱情。洛淩薇沉思。
跟在薑雲升身後的幾個小輩難以置信的叫道：“你是說方才那人是傀儡？”
“這怎麽可能。”哪有不用絲線就行動自如，甚至還能自己講話的死物。他們可是親身經曆過那個瘋女人是怎麽像貓捉老鼠一樣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武功……怎麽可能是傀儡。
其中一個小輩不知道偃師的名號，張口反駁道：“就算你是偃師，也不能空口白牙張嘴騙人吧！”
偃師縱橫江湖這麽久，還是頭一回被人指著鼻子說騙人。布滿白翳的眼睛循著聲音掃了一眼，也不生氣笑而不語搖搖頭不說話了。
夜青握拳咳嗽兩聲示意那孩子不要再講些犯蠢的話，安排薑雲升他們離開後放低姿態對偃師道歉：“小輩不懂事，姑娘莫怪。”
偃師‘嗯’了一聲，牽著傀儡走了：“淩薇，我已經見到了秋夕確定了一些事實但是其中秘辛關係到你我兩國所以請恕我不能相告。其餘事情，還是要你們自己去探究。”
洛淩薇最討厭這種說一半留一半，我知道但是就不告訴你的調調。但是偃師隱瞞的事情她大概也猜到了點，想來應該是跟夜明塵有關。
“怕是同姬無夜所說的交易有關。”夜連赫負手而立目光落在遠處播撒的月光上，“看來要找姬無夜好好談談了。”
正說著夜連赫頭痛欲裂，那種鋪天蓋地的窒息感重新蔓延上來。他強忍著痛處緊咬牙關，不一會嘴裏傳來濃重的血腥味。
洛淩薇感覺出夜連赫微微顫抖的身體，緊緊挽住他的胳膊用身體支撐他:“夜連赫！”
擔心附近還有潛伏的刺客，他緊攥著拳頭極力壓製著努力表現出鎮定來：“我沒事，回吧。”
夜青也感覺出氣氛不對，但夜連赫中毒一事一直是秘而不宣來之前才服用過小白和藿香配置出來的秘藥暫時控製。但是秘藥難得且每個藥方隻能用一次，下一次就要在計量稍作改動。
長此以往，不是長久之計。
洛淩薇害怕夜連赫病情加重不敢耽誤，忍著腿上磨損的疼痛咬著牙堅持自己騎馬。
忍痛找係統兌換了止疼片幹吞下去，洛淩薇咬牙道：“夜長夢多咱們快些回吧。”
夜連赫此時頭疼的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才重新睜開眼。他睜開眼那一瞬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像是數九寒冬冰雪中的利刃寒光正盛：“沒事，走吧！”
洛淩薇被凍得發冷，從脊椎躥上頭頂。
若是沒看錯方才那一眼，絕不是夜連赫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