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聽歌賞曲
赤珍珠是西域特有的紅提子，圓滾滾一顆放在手心當真像一顆剛出蚌殼的小珍珠。
小提子不大個頭，比大珍珠大不了多少的小小一顆，細聞還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洛淩薇最喜歡玫瑰香味的物件，見著紅紅的小珠子一樣穿起來的一串一串心頭歡喜。
“看來姑娘是喜歡了。”紅湘鬆了口氣。這西域赤珍珠千金難求，又奈運輸每年年初排隊預定了人就到了仲夏。赤珍珠隨好，但產地西域一路層層克扣下來，一年也送不出來多少。今年醉香樓就搶到一小筐，專門存在後院冰室等著招待貴客們用的。
今年還是頭一回取出來。
按理說宜歡的檔次還用不得赤珍珠招待，然醉香樓好寶貝不少，但赤珍珠是寧城獨一份的。這小祖宗待在王府估計尋常物件也不稀罕，隻能破格拿出來。
洛淩薇看著紅湘試了一顆，一撩裙擺坐在大堂捧著盤子邊吃邊說:“歌舞呢？準備好了嗎？”
要說來古代，她還沒看過大型的歌舞，今天沾了小蓮花的光欣賞一番。
紅湘滿臉笑意臉上因為微笑泛起一對甜甜的小梨渦。她朝著樓上的舞女們拍拍手高喊道:“姑娘們，也讓咱們宜歡姑娘欣賞欣賞醉香樓的歌舞。”
於宜歡之前進樓尋歡的客人們也跟著安靜下來，尋找座位坐好等待開場。
醉香樓大型歌舞可隻有貴客才能包得起而且一般都是請進府裏去表演，尋常人看不到。
醉香樓三六九等的客人，有嚴格的界限。在大堂遊蕩的客人們往往不夠資格也沒有錢財去擺一場歌舞宴席，所以也不急著走了，趕忙跟著宜歡蹭一場千金難買百聞不如一見的歌舞。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何樂而不為呢。
“起樂……”
隨著幕後一聲吆喝，仙樂嫋嫋入耳入心，大堂升起薄薄的霧，隱約能看到一仙娥的影子飄飄欲仙。琴聲漸起，古樂悠長。陣陣箏鳴合著琴音四起，好似溪流潺潺濺起悠揚的水花。
仙娥清瘦的身影佇立在台中，手捧荷腰佩蘭，一旁還有翠綠搖曳的青竹。此情此景此樂，不用歌舞都給人晴明靜謐的意境。
不少人沉醉於情景之中無法自拔。
洛淩薇三下五除二解決完赤珍珠，哐當一聲把銀盤扣在刺繡精美的桌布上。
她不屑的瞅瞅台上，不滿的說:“什麽意思，存心糊弄本大小姐？”
不就是舞美還有設定好的舞台效果。欺騙她身為現代時尚界數一數二的模特，還嫩多了。
意境雖然清遠但華而不實，完全沒有突出舞蹈元素與特色，全盤糊弄外行。
紅湘笑的僵硬的嘴角斌抽了抽，她萬沒想到不通歌舞的宜歡竟然能看清楚裏麵的彎彎繞繞，頓時受了糊弄的心思對後麵一直彎腰等人吩咐的龜公點點頭。
龜公接到命令悄無聲息的下去了，紅湘盯著他離開轉頭堆滿笑臉捧著酒壺給洛淩薇斟酒。
“來，姑娘莫急後頭才好看呢。若是還不喜歡，咱們再換曲子。”
她岔開話題刻意避開洛淩薇說的糊弄，畢竟以後還得看這個做生意。每個青樓都有自己省力有掙錢的法子，他們醉香樓自然也有。
醉香樓的歌舞都是分兩套的，前奏一樣後麵卻截然不同。一套簡潔一套華美，為的就是應付各式各樣的客人。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有的客人摳門舍不得給銀子或者有的外行附庸風雅想要撐場麵又想撐場麵，她們就會用簡潔的歌舞應付過去。
精通歌舞音律真的行家或是見過繁華落盡的老油子就換成另一套。
顯然宜歡是後者，至於是精通歌舞還是見得多了不做考慮。總是是不能糊弄的人。
倒酒的功夫一來一回，紅湘活泛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
洛淩薇舉著酒杯眯眼打量著樓上樓下，擎等著千金一場的歌舞能玩出什麽花來。
後麵上來的舞女確實有兩把刷子，隻見天上緩緩灑下來金粉花瓣，柔軟的散落在明亮的花廳裏。舞女們抓著縹緲的絲帶緩緩降落，肩上隨風飄揚的披帛輕柔的拂過周遭看客的臉上。跟隨樂聲而動的還有香甜馥鬱的香氣，跟著舞女們悠揚的動作灑向各處。軟玉溫香，不少人看直了眼睛。
舞女們見多了這般場景，毫不怯弱舉手投足盡顯魅惑。姑娘們都是醉香樓精挑細選的上等樣貌，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領舞雲鬢別出心裁的簪了一朵合歡花腳上幫著金鈴合著箜篌古箏叮叮當當。
跳完一曲沒有緩衝停頓，舞女們不知從哪裏變化出來一把琵琶，抱著琵琶踩著節奏跳起西域特有的胡旋舞。讓不少人大開眼界。
“醉香樓的新曲子，還望各位喜歡。”
紅湘說完捧著酒壺現在洛淩薇座後得意的問:“姑娘怎麽樣？可還喜歡？”
洛淩薇看的有點無聊，放下酒杯，說:“不怎麽樣，有幾個功底不紮實腳軟。”
還以為醉香樓怎麽樣，沒想到還是關了水的水貨。心不靜意圖不純，時做不出來好曲子也跳不好舞的。跟宮裏盡心鑽研的伶人們差遠了……
這一點上她深有體會，現代她本職是模特。出道年輕又成名早，她見過權利太多太多因為心思不純最終自食苦果下場淒涼的姑娘們。那些姑娘無一不是容貌上乘恃才傲物，想著平步青雲，機關算盡到最後什麽都不剩。
她不知道醉香樓的姑娘們是自願還是被迫做做幕後人的爪牙，但是命運身不由己再好的才情也埋沒了。
洛淩薇用挑揀貨物殺價的苛刻眼光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把幾個舞女包括歌女評價了一個遍，最終隻得到了個感慨: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自己人明晃晃的打臉，紅湘在看不出來宜歡是故意來砸場子就是傻了。
紅湘陰冷的盯著她指指點點的手，使勁忍住掐死這蠢貨的心。
主子挑挑撿撿怎麽找了這麽個蠢貨來。
不錯，整個醉香樓都是幕後人的地方。他建立醉香樓苦心經營，就是為了將醉香樓做站點傳遞情報。紅湘就是醉香樓隱藏的一把手，幕後樓主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