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事情始末
小白一瞧，王老漢臉上表情瞬間就變了。眼神閃躲，說話也支支吾吾。小白心頭暗想“不對！幹爹這肯定是有事兒瞞著我！”
“大幹爹，您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女兒我啊？”小白學著洛淩薇的語氣，逼問道。
“沒……沒有啊！”王老漢此時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那這麽著吧，您既然不好開口，我就去問劉幹爹他們了。”小白說著，起身就要走。
王老漢見小白真要去詢問，心知此事瞞不住了，於是便趕緊上前攔住小白。
“姑娘，別！幹爹給你說實話。”王老漢長歎一聲道。
“唉，說起來，這事兒都怪老漢我啊！”
原來，當初王老漢隔壁住著一個叫做鄭寡婦的女人，四十歲上下，天生便是聾啞。為人善良厚道。這鄭寡婦也是命苦，早早就撒手人寰，隻留下鄭寡婦獨自拉扯著一個女兒長大，女兒叫繡娘，年方十四，雖然年紀小，但也還算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平日裏鄭寡婦就靠著去給大戶人家打打下手、漿洗縫補掙點零錢，女兒繡娘則去野外討些花兒沿街叫賣。母女兩人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好歹也能活下來。
幾年前，洛淩薇等人路過明林府後，給王老漢等人也都留下了些錢財。也正是這年，鄭寡婦病了，本來母女倆人的家中，就沒有什麽錢財。這下鄭寡婦一生病，整個家可就塌了。
此時繡娘才剛過十四歲，家中也沒有什麽錢，也請不起大夫。繡娘見自己母親躺在病榻上，心裏焦急萬分。小姑娘獨自坐在家門口哭了一上午，嗓子都哭啞了。
碰巧這天舒林正從城外遊玩回來，路過這趟街，離得不遠便聽到有人在哭。好奇之下，他便扭頭去瞧。這一看不要緊，正巧瞧見小繡娘坐在門口哭得梨花帶雨。
舒林是什麽人？這麽些年尋花問柳，男人堆裏不見他人影，女人堆裏一找一個準！猛然間舒林瞧見小繡娘這麽漂亮的姑娘，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擊。頓時就呆在那兒了。
舒林心想，這明林府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姑娘，自己怎麽沒有發現呢？
他緊走兩步，來到了繡娘身前，手握折扇，對著繡娘畢恭畢敬一拱手道：“這位姑娘，敢問是何事讓姑娘如此傷心啊？竟然讓姑娘哭成了這個樣子？”
小繡娘見有人在，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頓時從門檻上爬起來站好，擦擦眼淚，哽咽道：“這位公子，小女子在此啼哭，吵到您了，給您賠個不是。”
此時靠近一看，舒林看到繡娘如此動人模樣，再加上秀娘這溫聲細語，舒林頓時覺得如沐春風。
他連連擺手道：“小生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您有所不知，小生就愛做好事兒，方才在小生路上聽到有人哭得撕心裂肺，心說是否有人有難處，於是循聲招來。發現是姑娘坐在這兒哭泣，敢問姑娘這是遇上了什麽難事兒了？不知小生能否幫得上忙呢？”
繡娘雖然年長一十四歲，但卻還是天真無邪，不諳世事。見眼前這人長得也不算凶惡，於是便將自己母親生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舒林說了。
舒林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從錢袋中掏出了一錠五十兩銀子給了繡娘。
“這個你拿著，先給你娘看病。”
“公子，這使不得！”小繡娘見對方遞給自己一錠銀子，心中大驚，連連擺手。
“讓你拿著就拿著，人命關天，你先拿著去給你母親請個大夫。”舒林說著，將銀子直接扔到了繡娘手中。
“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還會再來看看，如果銀子不夠，你再給我說。”舒林說完，一步三搖的就離開了。
繡娘手裏攥著這錠銀子，眼淚都快下來了。她連連對著舒林離去的方向叩頭。
接著，繡娘便拿著錢去請了大夫。好在鄭寡婦身體好，大夫看了看，說隻是普通的風寒，給開了藥，便離開了。
第二天，舒林果然來了，繡娘見了他的麵，對舒林是千恩萬謝。說一定會把錢還給舒林。
舒林一聽，長歎一口氣道，裝作十分為難的模樣，對繡娘：“唉，不必謝我，本來這點小錢對我來說，就算不得什麽。”
舒林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
“公子，這是何物？”小繡娘從小貧苦，根本沒有機會識字，因此，隻知道那紙上寫著東西，但卻不知寫的是什麽。
“你剛才不是說欠我的錢一定會還上嗎？這就是一個借條憑證。小生我雖然不缺錢，但這些錢卻都是家父一分一厘攢起來的。昨日小生回家，家父發現小生少了五十兩銀子，便狠狠責罰了小生，說小生是個敗家子，還說，若是小生今日要不會這五十兩銀子，就要與小生斷絕父子關係。”
舒林說著，眼眶閃動，裝作欲哭無淚的模樣。
“小生也知姑娘家境貧寒，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這錢，因此便隻好出此下策，寫下一紙憑借，姑娘您在上邊摁了手印，小生拿回家去，也算好歹有個交待。還請姑娘救命啊！”
繡娘哪懂得人心險惡，她隻知這舒林借了自己五十兩銀子，救了母親一命。於是想也沒想，便在上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這邊廂，舒林見小繡娘摁下了手印，頓時喜笑顏開。他拿著這借條嗬嗬一笑。對繡娘連連稱謝，轉身走了。這事兒，小繡娘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心想自己給母親看完了病，那銀子還剩下個三十幾兩，可以盤算著做個什麽小生意，幾年的光景，日子就能好起來了。
次日，小繡娘正在門口為母親熬藥，卻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你是叫繡娘嗎？”
繡娘順著聲音，抬頭一看，看到兩個流裏流氣的男人，此時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我就是，兩位是？”繡娘有些納悶，心說這兩人是誰？
“那就是你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舒家大少爺哪兒借了五百兩銀子！現在，你該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