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冰釋前嫌
趙衛見夜飛安這神情,嗬嗬一笑道:“那是當然,末將隻是區區一名總督,無論官階還是身份都不如王爺您珍貴,切末將初來乍到,對山陽諸地十分陌生。故而聖上才安排末將協助王爺剿匪。”
夜飛安的反應在趙衛的意料之中。本來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救人,至於剿匪,也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況且他也從先前張龍等人傳回的情報中了解到了,此時山陽的匪患也大都平息了,隻有一些頑固分子不肯束手就擒。
這些人讓夜飛安也覺得十分頭疼,而趙衛這次帶來的人中也有一些先前招安的土匪,這些人大都與山陽土匪有舊。故而被趙衛特意帶來,目的便是安撫招安他們,盡量減低傷亡減員。
兩人一番寒暄之後,趙衛也不打擾夜飛安,帶人離開了青州城,返回了營寨之中。
而這邊廂,夜飛安也準備用午飯。老管家經過了昨夜的驚嚇之後,此時仍然心有餘悸,夜飛安特意讓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奴歇息幾日。此時家中事務也都是洛淩霄在打點,夜飛安看著這個婀娜動人的女子招呼著家丁做事,心中不知為何,有了些感慨。
旋即,這份莫名的思緒也被眼前的困惑給替換了。
從昨夜見到趙衛開始,夜飛安便不斷的在想,自己抓到的那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麽的。他們當中不僅有夜連赫的親衛統領,還有蠻族的勇士。
他們秘密潛入自己的封地,又秘密的離開,期間被自己手下的士兵發現了身份,便將其滅口,手段毒辣,行事詭秘,這一切都讓夜飛安捉摸不透。
最終,他隻能通過對於夜連赫的了解而推導結論。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夜連赫在探查自己山陽諸地的實力?亦或是在試探自己對朝廷的忠心?
“傳令下去,這次行動,王府精銳一概不許參加,將老弱殘兵都挑出來,明日隨本王前去剿匪。”
夜飛安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用最保險的方式來對待這次的行動。他知道,趙衛若是來此剿匪,肯定不會失敗,而且這肯定也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因此,自己派出些老弱殘兵,一則可以向他隱藏實力,二則也算是自己對朝廷,對夜連赫的一種示弱。讓夜連赫知道,自己沒有想要造反作亂的野心。
當天下午,夜飛安變帶著三千老弱殘兵,前往城外營寨與趙衛匯合。
趙衛見了夜飛安這三千老弱病殘,也不說話,他也知道夜飛安定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牌真正顯露出來。而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三千精銳也不可能是夜飛安的全部家當。
在集結了隊伍之後,眾人便出發了。此番剿匪,趙衛依著先前的方法,通過收買山下村民等手段隔絕了山賊與外界聯係的手段,又通過了離間、反間等手段將土匪內部土崩瓦解。
最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山陽十六州的匪患最終都被消滅得一幹二淨。
而趙衛離開時,甚至還帶走了部分招安的土匪。這樣的行為惹惱了夜飛安,但夜飛安卻隻能對著他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不敢對他做些什麽。畢竟當初在攻打土匪山寨時,趙衛也是連攻城器械也用上了。
若是自己與他叫板,屆時他前來攻打自己這青州,自己可是萬萬守不住的!
這邊廂趙衛解決了山陽地區的匪患問題,那邊張龍等人也已經養好了傷。薛開山還是堅持回到草原上,按他的說法,他現在已經是庫爾曼部族的人了。所以草原才是他的家。
而小青回到王府之後,則是在洛淩薇的房門前長跪不起。此次複仇之後,小青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的話都少了許多。這讓洛淩薇很不習慣,她還是按照以前的樣子對待小青,但卻沒有了小青的回應。
洛淩薇知道,這個丫頭也算是長大了。心中一歎,也不好再說什麽。
反而是夜連赫對於這次一行人的經曆十分好奇,他讓洛淩薇等人對他匯報此次前往山陽所見所聞,且都一一記錄在案。
在記錄完這些後的這幾天,夜連赫也不與洛淩薇私會,而是專心致誌的研究起了眾人送回來的情報,分析起了山陽十六州的情況。
而這幾日對於洛淩薇來說卻是十分的煎熬,她看到小青閃躲的眼神,明顯小青與自己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開始慢慢的與自己變得疏遠了。
這讓洛淩薇覺得十分心疼,雖然她知道這是因為小青對她心中還有愧疚,但依舊無法接受。就連小白也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好幾次去勸小青,但卻都沒有結果,小青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天晚上,洛淩薇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了。她便吩咐小青與小白兩人陪自己在花園中飲酒。
這次小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下陪自己喝酒,而是站在一旁服侍自己與小白。
此時洛淩薇一口氣連喝了三杯,她終於忍不住,將酒杯“啪”的往地上一扔,一把抱住小青道:“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麽要刻意如此生分?你我都是一家人啊!”
洛淩薇此時聲音已然有些低啞,而小青聽到這句話後,卻是有些淚眼婆娑,此時小白也抱住了兩人。
“小青,薇薇姐,咱們無論如何都是好姐妹。小青,若是你真覺得你欠薇薇姐的,就不要如此生分,薇薇姐把我們當做親妹妹一般,我們如此扭扭捏捏的,反而隻會讓薇薇姐覺得自己的情感都白白付出了。
“薇……薇薇姐,我錯了。”此時小青忽然一把抱住洛淩薇與小白兩人,抽泣著道:“此番……我前去……報仇,我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
洛淩薇聽到這個話,隻覺得心中酸楚。她知道這傻姑娘當初獨自上路時下了多大的決心,畢竟這一去便極有可能回不來了。
但即便如此,傻姑娘還是選擇了勇往直前,去為自己內心的恐懼以及過去畫上一個句號。